云景初淡漠无波的目光扫视一眼已经快要忍不住的钟离,终于开口:“姬明珠!”声音很轻,声线飘渺,但姬明珠还是从着淡淡的声线中听出一丝丝的威胁之意,姬明珠将双手托腮换成斜躺在椅子上,好似无骨的妖艳美人,朱唇轻启:“算了,算是本公子仁慈,虽然没有解药,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半桶冰水半桶醋,泡两个时辰就好了。”
钟离的意识已经快要崩溃了,听到这句话,转身出去,脚步踉踉跄跄的。他也知道姬明珠的性格,他制作毒药从腰不考虑解药的问题,只能下毒不能解毒,这也是世人谈及姬明珠咬牙切齿的原因。
钟离出门之后,终于忍不出了,目光溃散,脚步虚浮,但这种欲望又不是找个女人发泄一下就能完事的,姬明珠这毒药就是这样,好像中了药,但是又不能使你**,心有余而力不足,让人恨不能将姬明珠千刀万剐。
等到外边声响散去,云景初看了一眼姬明珠:“你还不走?”
“我说,过过河拆桥也不能这样吧,你可是以后还能用到本公子的。”姬明珠一身鲜艳的红衣上的水迹已经被他用内劲烘干,他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很不满意云景初的话,过河拆桥也不能这样吧。
“没有过河拆桥。”
“那你这算什么?”用完就扔,好像抹布一样,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云景初轻瞟他一眼:“卸磨杀驴!”
姬明珠:“……”你丫的才是驴,你们全家都是驴,“本公子可是舍了命的将消息送到你这里来了,你不安慰一下给口水喝就算了,竟然这么没良心。”说着说着,兰花指翘起,委屈的看着云景初,若是别人在这里,一定会被姬明珠这种委屈的表情迷住,委屈中带着女子的妩媚妖娆,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眼角微微上挑,风情万千。
但云景初完全不吃这一套,只是用淡淡的目光凝视着他。
半晌,姬明珠咧嘴,直起腰,努努嘴,心里暗骂,不解风情的家伙,“算了,本公子也知道你的德行,明天小心点,小心小命没了,本公子走了。”说着站起身,伸伸懒腰,然后又扭扭屁股,挥挥手,“走了!”
嗖——
一道红影瞬间消失。
淡漠良久的脸孔终于有有一丝丝的波动,只见云景初眼眸微迷眯,想着姬明珠带来的消息,父皇出宫,出宫的方向是顾凡卿家,这并不奇怪,只是有点奇怪这么晚,他去找顾凡卿到底做什么。
姬明珠也是千万般小心才发现了皇上的踪迹,小心翼翼的跟着,才知道了他原来是去找顾凡卿的,姬明珠但是觉得自己都要疯了,没有想到云承泽竟然这般厉害,若是他的轻功了得,还真的被他发现甩开了,但是距离还是挺远的。
当时姬明珠已经轻悄悄的跟到顾凡卿家外边了,却发现院子里竟然设置了阵法,他对这方面不通,只能留在外边。
云承泽进去没多长时间就出来,然后直接回宫了,而姬明珠则迅速的溜进云景初的府邸,将这件事告诉他。
云景初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殿下!”一道黑影闪过,出现在云景初的面前,单膝下跪,将一个信封交给他,然后一个闪身迅速消失。
修长的手指夹着信封,信封的皮上一个字没有写,信封是用一种特殊的胶黏在一起的,他拿起书桌上的一把小小锋利的刀片,顺着折痕割开,将里面的信拿出来摊开,上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十日后到京!
看完之后,将信放在灯火上,等到信焚成灰烬,云景初将手收回,想了想,提起笔,写了几个字,然后装起来。
“十一!”
一道黑影出现,云景初将信扔给他,“最快的速度将信交到人手中。”
“是!”然后消失了。
夜色已深,弯月如钩,斜挂在高高的天际,水银般的月华悄悄地流泻在大地上,为黑暗点燃一层银光,偶尔有颗碎星点缀,发出细微的光芒,昆虫的鸣叫声连绵不绝,好像交响的乐色一般,为这沉寂的空间留下动听的声乐。
月华流泻,清风窸窣,预兆着明天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