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初平静的坐在轮椅上,不再是刚才一副垂目的样子,此时眸光清冷,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不远处那个穿着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眼中丝毫情感不在里面蕴含,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云承泽心中苦涩,接收到亲生儿子这般冷漠的眼神,心中不是一般的苦涩,甚至有丝丝的疼痛在里面,毕竟,这个此时坐在轮椅上,平静的好像一滩死水的男子,是和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生的唯一的孩子。
云景初静坐在轮椅上,云承泽不开口,他以保持沉默,云承泽看着他的面容,和当年那个倾城绝世举世无双的女子有五分相似,同样的出尘,同样的出色,却又有一种傲然的气质萦绕周身。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云承泽酝酿了一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声音中唯有颤抖,音调轻颤。
云景初淡然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威严庄肃的男人,这就是他的父亲,亲生父亲,听到他这样一问,心中冷笑,面上则无神情波动:“很好!”
云承泽瞬时被噎住,本来还想顺着话题说下去,但是却被这一句很好,不知道说些什么,这还是云景初多年回到云京之后,他们父子俩第一次面对面的说话。
云景初回来也有七八天了,但是一直处在家里从来不出来,就算是他再三派人传话,让他进宫,却每次都被推辞,甚至他亲自前往,也被拒之门外。
云承泽目光晦暗,眸光不定的看着下面的儿子,“你舅舅可好?”
云景初冷笑一声:“舅舅、”顿了顿,又继续道:“舅舅自然是好的。”
云承泽长叹一声:“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你。”
云景初听到这句话,目光陡然阴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只有母妃。”
此话一出,御书房瞬间陷入沉寂,死气沉沉的,云承泽眼光原本就有点苦涩,听到这句话,深邃的眼眸中更是蕴含着无尽的痛色。
沉寂了良久,终于,云景初开口打破这份沉寂:“若是父皇没事的话,儿臣告退了。”
云承泽定定的看着一片淡然的云景初,没有应声,又是一阵沉寂,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去吧。”说完叫了一声万福海:“万福海!”
万福海听到叫声走进来:“皇上,有什么事吩咐奴才的。”
“将天策叫进来。”
“是!”万福海缓缓退出,片刻,云天策进来,“父皇,你和二哥说完了。”
“推你二哥出去吧。”云承泽挥挥手。
“是,父皇。”云天策走到云景初旁边,伸手推轮椅,“二哥,我们走吧。”
“走吧!”云景初看都不看一眼云承泽,直接扭头意识往外走。
云天策点头,推着云景初离开了。
轮椅的咕噜噜声音响起,缓缓地走远,云承泽看着消失在视野里的两人,陷入沉思。
出了宫门之后,袁昭就和两人告辞离开了,说是要准备准备,毕竟要离京上任了。
“凡卿啊,以后咱俩可是同僚了,都是在一处做事啊。”袁昭离开之后,唐天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