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远一摆手,哗的一声,手中的折扇有条不紊的筋骨一根根瞬间搓开,他俊雅的脸上轻笑着:“跟我还客气什么,你我同门一场,帮助你就是帮助我。”
顾凡卿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唐天远果真是明白,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即便是唐简不说,依照唐天远的敏锐,应当是知道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顾凡卿坐下来,冲着谢青卓和安文哲说道,“以后还请青卓兄,文哲兄多多照看了。”
安文哲没有说什么,谢青卓笑:“你我今日算是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可以名字相称,我叫凡卿,你可叫我青卓。”
“不要磨磨唧唧的在这里酸了。”安文哲一脸的鄙视之色,“我听见你们这些文人在这里酸文采我就想吐,这还要不要人吃饭了。”
安文哲一家将门之后,都秉承了习武之人怎能被这些令人胃酸的诗词歌赋迷住了眼,一家人除了他大哥之外都是只认识字的,并无很深造诣。
“哼哼,若是我爹听见你这么说,你的狗腿早就折了,还能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说。”唐天远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给安文哲一记鄙视的眼神说道。
安文哲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什么,他对于自己这个亲舅舅,唯一的感觉就是一个老顽固,整天板着脸,严肃的神情从来没有变化过。虽然唐简从来没有批评过他,也没有惩罚过他,但是安文哲看见唐简总是毛毛的,对唐简有一种天生的发憷。
顾凡卿好奇的看一眼安文哲,从刚才他的言行举动,应该不会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吧。
谢青卓看见顾凡卿眼中的好奇,小声解释道,“文哲从小就对左相大人怀有一种深深地敬畏!”
不过此时说着是敬畏,顾凡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从谢青卓眼中的戏谑之色就能看得出来,也许唐简当年修理过他,心里产生阴影了吧。
安文哲眯着眼凶狠的瞪一眼谢青卓,谢青卓视若无睹,悠哉的拿起酒壶,往自己的酒杯里慢悠悠的倒,脸上的神色安然淡静,然后又将酒壶轻轻的放下,讲将盛满酒的酒杯拿起来送到自己的鼻子前,轻轻嗅一下,白净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他放在嘴边轻抿一口,酒水在嘴里细细流转,良久,他长叹道:“好酒!”
回味了一番之后,谢青卓说道:“顾兄,你尝尝看!”
顾凡卿淡笑:“叫我凡卿即可。”
顾兄,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好像是雇凶杀人一样,顾兄,雇凶,还真是应声啊!
说着也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上一杯,而后慢慢品尝,果真是好酒,入口微微苦涩,而后甘味袭来,再而感觉醇厚,香气流转唇齿间,令人回味无穷,最后则是一股少少的辛辣,好像一团火焰顺着喉咙一路燃烧倒腹中。
“果真是好酒!”顾凡卿自认为已经喝了不少种类的酒,但是今天又重新认识了一种,“这酒叫什么名字?”
安文哲瞬间得瑟了,“好喝吧,我就知道好喝。”
顾凡卿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高兴,这么得意,难道这酒是他酿的不成?
谢青卓也是一脸的疑惑,这货为什么这么得瑟。
唐天远用折扇将自己的脸遮住,他真的不想说这货是他的表弟,一旦得势马上得瑟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谢青卓回了一句:“你没有喝怎么就知道好喝。”
安文哲脸僵硬了一下,然后便瞬间恢复,“这可是老子拿来的,我可是喝过的。”
唐天远扑哧一声笑了,惹得安文哲狠瞪他一眼。
谢青卓将手捂住嘴巴,轻咳一声,而后又说道:“请问,文哲你喝完酒又有几扇门坏了。”
“老子这次没有喝醉!”安文哲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真的?”谢青卓显然不相信,谁不知道安文哲这家伙出了名的酒量浅,但是有非常喜欢喝酒,一杯即醉,醉了之后最喜欢的做的事情就是拆门,谁也拦不住。
唐天远终于出声为自己的表弟澄清白了,他点头道:“真的,我作证!”
谢青卓还是不相信,眼中疑惑之色更重了,这家伙竟然没有喝醉,简直是奇迹。
安文哲接着说下去,“这酒可不醉人的。”
唐天远在一边作证:“我试过,真的可以千杯不醉!”
顾凡卿有点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酒,这么厉害,即能喝出酒的醇香,又不是人喝醉。
谢青卓显然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酒,顺着问下去:“这叫什么,谁酿的?”
安文哲继续解说:“这酒叫二缺,是我妹妹酿的。”
噗——
噗——
两声喷水的声音,顾凡卿谢青卓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无语。
“你妹妹?”
“二缺?”
上边的问句是谢青卓说的,下边问句是顾凡卿问的。
安文哲继续得瑟,“那是当然,我家小妹厉害着呢,酿酒一绝,只有不识货的人才觉得我家小妹不文雅呢。”
顾凡卿擦擦嘴,讲嘴上的水珠擦掉,问道:“为何叫二缺?”这取名太有深度了吧。
安文哲一愣,他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叫二缺,只是感觉好喝,而且又不使人醉酒,这种酒对他来说就是好酒。
“人生百态,合而酸甜苦辣,这酒中味则正是其中两态:甘、辣,缺少酸、苦。”唐天远解释道。
顾凡卿重新尝一口,慢慢回味,确实是这样的。
“少爷,有贵客到了!”
谢青卓正要说什么,门口传来敲门声,顾凡卿看唐天远一眼,心中疑惑,难道还有其他人,唐天远自己也疑惑,他自己就叫了安文哲和谢青卓,没有叫其他人了,而且这件事也没有说出去,谁又来了,还是贵客。
唐天远不解的走到门口,推开门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一个人影就窜了进来,“天远大哥,还真是你呀!”
顾凡卿看过去,一愣,来人正是那天游街时候看见的人——五皇子云天策。
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