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赶在花魁大赛的前一夜,拿到了定制好的部分首饰,还有首饰盒子,而我的重中之重的香水,也隆重出场了!是栀子花混合茉莉花的味道,清新而又好闻的很。
听银花那个耳报神说,今年的花魁大赛,依旧是在晓月湖上举行。一溜儿的画舫一字排开,各家青楼妓馆挂牌比赛。就连今年的评判都是寻了往年的例子,不过是一众恩客并着纨绔子弟,还有几个老的只能跟淸倌儿喝花酒的长者,一起评的。
为着这次花魁大赛,我是脸都不要了,画出来几套极是魅惑,却又并未露了哪里的衣服,里面有勾魂蚀骨的寝衣,也有小聪明技巧的外赏。急急忙忙的,叫人赶制完成了,一并送去了如月姑娘那里。据王远回来说,如月极是高兴,毕竟恩客只是口头祝她能够蝉联今年的花魁,而我们淑女坊,则是实打实的,为了她此次选花魁,可是忙碌好久的,个中情由,自不必再表。
因着这轰动的盛事,前院儿的醉江南掌柜,每晚都自己溜号儿了去看,我更不必说,每日辛苦至晚间,交代了金花与芙蓉厨房的事情,就带着银花莲心王远吴书呆,直奔晓月湖,抢占一个好位置。买点儿花生瓜子的,观看这儿的实地选秀节目——花魁大赛。
且说晓月湖北边,就在上次躲雨的亭子那一边,是一块空阔的场地,因此,观众席都在这边。视角最好的位置,自是那一帮吵吵嚷嚷要办花魁选举的纨绔们。稍微次一些的地方,便是卖票的座儿,自也是那帮纨绔的主意,借此赚钱场地钱。再次的位置,视角不好,看不清的,则都被卖东西的商贩,围观的群众占领了。
我们为的就是看如月,买了最便宜的区域最好的位置,一张桌子,要了一钱银子了,就一壶茶水,银花心疼的直嘶嘶。还是莲心说她“小姐的钱,你叫什么”才好一点。
夜幕降临,湖边临时搭起的擂鼓台上,约一米大的红色鼓被擂响,鼓声震天。终于,开始了。
首先是一位面容清矍的老者起身致辞,不外乎是什么“此盛世必有的此盛事”这种酸腐臭文章,听得我连连喝茶。倒是吴书呆,听得如痴如醉,沉迷不已。
再看晓月湖上,约十几艘画舫一字儿排开,画舫上是各色灯笼,灯火通明。一起亮起来,还真有点儿恍如白昼了。但却都在稍远一些的距离,靠后面。靠近观众、评判的地方,都还空着。估摸着是轮到谁表演便把画舫摇到跟前来的意思,如此又独立,又不挤。在湖边近水处,燃着高高的两个火盆,火盆侧边是两块磨得锃亮的黄铜镜。想了一想,估计是要反光给待会儿前来表演的船只的。不禁有些暗叹,还真是聪明啊,有这个法子!
老者长篇大论完毕之后,有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站起来大呼一声:“豫州城,大运九十五年,花魁大赛,开始!”立刻,掌声雷动,竟是不比方才的擂鼓声弱多少。
掌声完毕之后,只听他继续道:“出场第一位,春花阁,春花娘子!”又是一阵掌声,还有人扯着嗓子高呼“春花娘子!春花娘子!”甚是激动的样子。少顷,有一艘画舫从并列的船只中摇到近前,亦有小厮调整了铜镜的位置,把光折射到了画舫的前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