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柔声安慰她:“实不相瞒,我就是神仙托生的。”
看一看左右,故作紧张的样子,食指比着嘴巴,说:“嘘——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你姐姐金花,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告诉你哦,你如果想见到已经死去的人,首先你不要哭,一定不要哭,要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然后他们在晚上就会来看你,真的,你信不信?我跟你打赌哦,你每天不许哭,开开心心的过,不要让他们担心你,不久你就可以梦到他们,跟她们说话了。”
她看着我故作真诚的脸,自然我也是努力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半晌终于点点头,问了一句:“是真的么?你是——神仙?”
“嘘——”我对着她,看看左右,紧张的不得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哦——任何人,你要发誓,要答应我,任何人都不可以告诉他。”
“恩,好!”她重重的点点头,然后长长的嘘出一口气。
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姑姑说,这几日大家都很忙,让我应着姑娘的差遣了。这壶茶是芙蓉姐姐泡的,让端上来给姐姐喝的。”
说完急急忙忙的要给我沏茶,哪知毛手毛脚的,反而溅出了热茶,烫到了自己。好在闹了半晌茶已经不那么热了,只是微微发红,并未起泡。
闹过了这一出,早已没了安安静静想事情的心思了,问她:“一般都用什么笔,写字的,你可知道吗?”
她摇摇头说不知,突然想到,这种事情该问吴广啊,遂吩咐她:“你去与吴广哥哥说,姑娘要笔写字,但是最好是那种黑黑的,能够写细线条的笔,最好是硬的。”银花听我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竟然连行礼都忘记了,看来,礼仪很有必要教导啊。
少顷,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脸上有黑灰的吴广,拿着个铜盘,盘里有粗粗细细十来根磨得溜光的树枝。
他行礼说:“不知姑娘要的是木杈还是眉笔?银花吩咐的不甚清楚,因此拿了灶房的火引子来了,听说有些地方,也是惯用这种漆木的树枝烧焦了写画的。”
我冷脸应了声:“恩,你下去吧。”他复行礼退出。
银花有些疑惑的问我:“姑娘不是这个吗?”
我说:“是这个,没错。”
她说:“那姑娘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说:“因为他上了二楼,姑娘的绣房,姑娘家的绣房哪里是一个成年男子随便进的?以后要记着这个规矩,知道么?”
她怯怯的说:“姑娘对不起,刚刚是我扯着吴广哥哥上来的。”我不欲与她多说,吩咐她背了一把精致的小刀,到书桌前,摊开白纸,写写画画起来。
想一想,我曾经学了差不多十来年的画画了,如今拿着怪怪的笔,感觉也怪怪的,还好,在画了一会儿之后,逐渐的就有了感觉。
我画的是一件衣服的样子。宽袍大袖,汉服的式样。左右交叠的领,下配一条百褶襦裙。中间是宽宽的腰封。重要的是衣服上的花样子。既然笔是黑色的,那就白色的底色,黑色的花朵吧,做水墨画的样子好了。遂一笔一划,精心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