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了所有的契约,我收拾好,与王胖子、陈胜一道出门,却已是接近中午了。付清了钱身上已经只剩下两吊碎铜钱并那一叠字银票了。王胖子却仍旧意犹未尽的,找了一间临近的酒楼,硬是要同我们吃饭,推切不过,就一起吃了。
席间他不断地套我的话,打听各种我的出处,甚至也开始套起陈胜的话来,陈胜何等的精明,只推脱说军机大事,有严令,不能轻易讨论。
我遇到问题便开始装傻,一气点了八九个招牌菜,淑女状的开吃起来。
急的王胖子抓耳挠腮的,好不纠结。一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吃完饭,王胖子也没了兴致与我们一道去过了契约的宅子,只叫他的下人领我们去,推说店里有事,急急地走了。
倒是陈胜,吃完饭,沉沉的看了我几眼。似是充满了探究。末了终是什么都没有问,与我同去了那处宅子了。
宅子是临街的不错,位置还不错,处于十字路口的位置,往来繁华热闹,做一个长方形,三层楼的小酒楼,装饰的也还不错,雕梁画栋,描金绘彩。屋檐下是铜铃铛,微风拂过,清脆作响。上翘的屋檐角,做瑞兽状,口中能够吐出积水来。往后是一个院子,并独立的后厨,是三个大大的开间。都落了锁。
两旁都是高高的围墙来,对着厨房的,是马厩,下人房。穿堂是围墙大门,并几间下人房。穿过去,便是所谓的祖宅了。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还有一个小池塘,倒是如王胖子所说,挺有景致的,假山环绕,颇有意境,看来以前的主人,也是颇有品味的人。
花园陈设有一个小亭子,转过蜿蜿蜒蜒的小路,就到了祖宅前了,三层的屋子,此时有些沧桑厚重之感。只听“吱呀——”一声推门声,看去是一个少女,端着一碗药正要出门,瞅见我们,愣在那里。
随行的小厮上前说:“花姑娘,你与花奶奶怕是不能住在这里了,这里现今卖给了这位姑娘,一切由这位姑娘做主。”
说罢转过来,对我施礼说道:“禀姑娘,这里之前据说是由花姑娘与她的瞎眼奶奶住的,她们给这瘌痢头家做长工,也为前面的酒楼做工,换点工钱,还帮瘌痢头看祖宅,所以住在这里,先不曾报过姑娘知晓。如今这里既是姑娘的了,那么一切还凭姑娘做主便是。”
我放眼望去,只见这花姑娘生的倒是还不错,修长身段儿鹅蛋脸儿,些微几点乱麻,只是看她的尖尖下巴,怕是略显的刻薄了些。
于是问道:“哦?你之前是屋里伺候的还是只是做粗使活计?”
她闻言上前,行礼后道:“回姑娘,起先是伺候茶水点心的,后来主家仙游之后,就只在这里看守这祖宅,定期打扫卫生之类了。”
我略沉吟一下,道:“你原是在这里的,我倒也不好赶了你出去,这样吧,这里通前院子的大门,找个锁匠从我们这边加把锁,你且与你的奶奶住到门首边的小耳房里,那边一侧有两间卧室并一个小厅的,够你们住了。进出就由这边的小门进出,记得,全部都换锁,等下便召兰锁匠前来,我与他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