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正是了,宫里再好,终是不能随心生活的”,末了一声微微的叹息。
我当下便有些好奇,问道:“难道不是到了年龄就应该放出去的吗?宫女每月都可以休息几天不用当值吗?每年都有探亲假可以回家的吗?”
玉燕有些愕然,回说:“姑娘说的可是李夫人府上吧?倒是听说李大将军的府上,当家主母极是仁慈,对待下人是极好的,买来的男奴过了25岁便尚一笔钱,脱了奴籍,送出去自己生活。女奴过了20岁也是放出去,不叫人做一辈子奴隶。但是宫里是没有这个规矩的。一入宫门,想再出来就难了。”略停一停,“所以这些个小孩儿胡闹,我们也只当瞧不见,由得她们开心,毕竟这种机会,实在是难得啊!”
我心下赫然称奇,忍不住再问道:“难道宫里就由着这些小宫女们终老一生么?这样岂不是孤苦无依一辈子?”
听了我这话,她有一瞬间的神伤,终是闷闷地说:“是啊,这都是命。先祖在的时候,倒是曾经说过,凡是……”
只听身后一声“吭吭——”拉长了的音调,回过身,是那个首领小内监,他笑一笑说:“姑娘见笑了,这都是杂家的命数,比不得姑娘千金之体。”玉燕行了一礼,戚戚然的不再言语。少顷有老内监来问饭食之事,玉燕与我告个别一同下去备饭食去了。
此时小内监对我说:“姑娘可愿与我前去茶室叙叙闲话?”我颔首同意。
与他来到一间半开阔的室内,早有跟班的小内监收拾停当。我与他相对坐了。开始一问一答起来。“不知姑娘是何方人氏?”
“我——实在是记不清了,并非有意隐瞒。”
“哦?那姑娘怎会摔倒那苦情崖下?”唉,我长叹一声,果真大家都很感兴趣,遂说:“我也很想知道,如有知情人士,我也想跟他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见我如此说,他呵呵笑道:“我的不是,我忘了,姑娘确是记不得了的。”顿一顿说:“姑娘可知,我与姑娘也是有缘之人?”
我听闻呵呵一笑,说:“难道是法海告诉你的?”
他愣了,脸上的表情满满的都是惊异:“姑娘怎知?难道方丈大师也告诉过你?”
哦,原来如此,看来法海神棍还不止是忽悠了我一个,看来我得问问那个老神棍是怎么跟他说的了。做了个惊讶状,说:“不知方丈大师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答曰:“也没怎么说,只说,我与姑娘你,日后有莫大的缘分,就是这样”,
心下顿时明了,原来是这样子啊。遂说:“实不相瞒,方丈大师并未与我说过,只是我见了你,就觉得亲切得很,因此觉得与你有缘。”
他听闻粲然而笑,与我做个请的手势喝茶。茶是好茶,汤色碧绿,清香扑鼻,只是杯子反而是一套陶制的,触手粗糙的很。
他见我细观茶水,忍不住出言到:“这是雪顶含翠,姑娘可还喝的惯?”
我笑笑:“茶是极好的,只是名字我没听过,好似也没有喝过的。”
他笑着说:“没喝过是正常的,这是那位爷赏的二两,听说统共才得了四五斤,分一分,已是极多的了。看姑娘的样子,似是极懂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