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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化龙诀

杨凡跟着赵政回到了赵大爷家里,二位老人继续着几十年如一日平静安稳的生活,对杨凡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想来以前的两位穿越者同仁估计跟他经历过同样的心路历程。

赵大爷今年七十多岁,这个自称当年救过赵武灵王并被赐姓赵的老人,身上一如既往穿着那套绝对不是山寨品的范思哲西装,一条金利来的领带被当做一条腰带绑在腰上。据他所说,这套行头是几十年前第一个穿越幸存者送给他的。好像也是这个时间月份,赵大爷从沉剑池下面的水潭里救了他。他当时的表现跟杨凡差不多,就连说的话也差不多,不过他最终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于是养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把这件衣服送给了他。”

老婆婆今年也快七十,穿着古装衣裙,头上戴着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发卡,据说是两年前的那个小姑娘送的。

杨凡曾认为赵政的出生是老夫妇老蚌生珠,还想请教一下养生之道。后来才知道赵政是老爷子上山打猎时捡到的。

两位老人对于白狐洞崩塌的事情很在意。老太太始终认为是山神显灵,而赵大爷则认为是赵武灵王的剑追随主人而去。

老太太很惋惜道:“昨天山崩之后,放在神龛里的先王画像不知怎么变成了黑末,想想就可惜。”

杨凡听罢赶紧掏出那枚与自己祸福相连的硬币,此刻它也变成了一片凹凸不平的铁疙瘩,似乎是跟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彻底断了联系,杨凡顿时心灰意冷。

“赵大爷,您年纪大,一定知道许多事情,能告诉我这个世上有斗气吗,就是一发功身上就放光的那种?”如果再也回不去,杨凡必须尽可能多的了解这个时空。

“斗气?”赵大爷摇摇头,“没听过。”

“太好了,没有嚣张的富二代找麻烦,不用没头没脑的练功打怪,没有一根指头就让人亡国灭种的存在,应该轻松不少,”杨凡又问道,“有修仙吗,就是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那种?”

“你是说神仙吗?”赵大爷撇撇嘴,“神仙听是听说过,就是没见过。”

“太好了,没有嚣张的富二代找麻烦,不用没头没脑的练功打怪,没有一根指头就让人亡国灭种的存在,应该安全不少,”杨凡又问道,”有修士吗,筑基呀元婴什么的?“

赵大爷摇头:”这个真没听过。“

”太好了,没有嚣张的富二代找麻烦,不用没头没脑的练功打怪,没有一根指头就让人亡国灭种的存在,应该和谐不少。”杨凡又接着问道了很多问题,几乎把前世网络小说上所有的可能都问完,对这个时空总算有了大概的认识。

就在杨凡慨叹世事无常的时候,苍姐姐再次出现在梦中。杨帆激动之余打定心思,这次什么前戏都不用了,直接进入正题,反正苍姐姐经验丰富老道,少一两道步骤应该也没什么。

正当杨凡准备一下扑过去时,眼前景物一变,梦里的那个老头儿再次出现。

杨凡大惊:“怎么又是你这个老神棍,我警告你,要是再扰我春梦小心我削死你。现在赶紧滚蛋,我要等苍姐姐回来。”

老头哈哈一乐:“现在你的梦境由我主宰,你的什么苍姐姐是不会出现了。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你这辈子除了每天梦到我,不会梦到其他任何东西,你信不信?”

“你太卑鄙了,”杨凡指着老头儿的鼻子骂道:“我这辈子不能回家已经很惨了,你居然还霸占我的梦境,偷窥我的隐私,世上还能找到比你更无耻的人,不是,是鬼吗?”

“诶,先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嘛,如果你知道了我这套武功的诸般好处,一定不会这么说的,”老头儿激情无限的推销起自己的神功,“至于什么强身健体就不说了,一般的大路货也能做到,学了我这套化龙诀,足可以让你争霸天下,建功立业。”

杨凡摇摇头:“争霸天下太累,而且搞不好就会被人干掉,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不学。”

老头儿道:“学了我的化龙诀,可以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杨凡摇摇头:“活的不快活,长命百岁又有什么用?不学。”

老头又道:“学了我的化龙诀,可以让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杨凡摇摇头:“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苍姐姐,一切与我皆是梦幻泡影不值得留恋。”

“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你到底要怎样?反正条件我开出来了,学不学随你,看咱俩谁耗得过谁。”老头儿显然也被磨得没什么耐性了。

杨凡本人也颇感为难,他搂着老头儿的肩膀道:“你让我学,却给不了我想要的,不如咱俩好说好散。你呢以后别来骚扰我,就在我脑子里安安分分待着,我不介意你偷窥。我呢继续去追寻我的苍姐姐,咱俩互不干扰怎么样?这条件够优厚了吧。”

老头看了看杨凡,突然嘿嘿一笑,鬼鬼祟祟瞧了瞧四周,虽然周围不可能有人:“你真的喜欢那个姓苍的女子?如果说学了我的武功,可以让你夜御十女而金枪不倒呢?”

“噗嗤,”杨凡鼻子里喷出两道血柱,“你……你说的是真……真……真的?”

老头儿点点头,表情非常郑重。

“怎么不早说?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要学这套金枪不倒神功了,”杨凡端好架势蹲起马步。

老头儿很是不忿自己的绝学被冠以如此猥琐低级的名字,但也无可奈何。

老头儿的这套武功叫做化龙诀,共分九卷,前五卷分别是强化眼耳鼻舌身这五感的,第六卷强化身体,第七卷强化意识,第八卷强化经脉,第九卷增强气血。按老头儿的说法,练好此九卷,即便你不会任何武功,也可以让你在面对任何高手的时候也有自保的能力。

“提问,”杨凡举手,“请问哪一卷是补肾的,我先学补肾的那一卷。”

“补肾?补什么肾?”老头儿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还跟我这儿装纯是吧,你个老油条,你是枪神你会不知道?”杨凡猥琐的说道,“就连我这个从未出过枪的外行人都知道,天天喝肾宝,你好我也好,肾不好你让我拿什么行云布雨枪战群雌?”

杨凡的下贱让纯洁的老人家很是无语:“你就不能想一点高雅的东西吗,比如说建立功业,造福天下什么的。”

“建立功业不如建立后宫,造福天下不如制造人类,我一向认为没有个人的性福,就没有全人类的幸福。”杨凡义正词严,把自己的猥琐上升到了理论高度。

面对杨凡的侃侃而谈,老头儿都不知道该去怎么反驳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肾这个东西跟很多东西都有关。肾要好,身体肯定得好,经脉也一定要强壮,气血一定要充足,有了这些你还怕你的肾不好。”

杨凡恍然大悟:“你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好,咱们开始练习吧,我一定好好学习这套补肾诀,不是,是化龙诀。”

这一晚上,老头把所有的心法口诀一股脑教杨凡背下来。口诀生硬拗口,好在都不长,一篇最多不超过二十句,又经过老头一番解释,杨凡理解了个大概。

化龙诀说到底不算是主动技能,不能用来攻伐厮杀,而是一套逆天的被动技能,通过改善自身的条件,增加身体抗性,同时增加回血回气的速度。试想两个功力一样的人同时捅了对方一刀,一个都要失血休克了,一个早已恢复如初,胜败还有悬念吗?

化龙诀虽然不能直接把人打死,但对于一向奉行和平主义和逃跑主义的杨凡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武功再好也怕菜刀,打架总会受伤,遇到高手说不定还会挂点,逃跑就安全很多。总的说来,杨凡对化龙诀是极其满意而且充满期待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杨凡开始了对化龙诀的修炼,每天早晚都可以看到他盘坐在山涧旁的一块大石上吐呐运气,一呼一吸之间,声带振动,发出如狼似豺的低吼声,这正是化龙诀修炼的特别之处,名曰龙吟。

然而愉快的心情并没有持续两天,这个年代的夜生活本来就少,何况还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里,一天到晚见的就是这仨人,还都没共同语言。不知是化龙诀练有所成,还是最近火气太盛,杨凡每天晚上梦中跟龙老头儿练完功后都是气血翻涌一柱擎天,对苍姐姐的思恋更加泛滥成灾,抓心掏肝般难受,以前还能靠上网打发时间,现在就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

“无聊啊,没有电脑,没有网线,没有苍姐姐,每天晚上还有一个老流氓骚扰,这样的日子怎么活,”杨凡仰天长啸,声音在整个山谷间回荡。一切的负面情绪坚定了杨凡回家的想法。

沉剑池虽然已毁,但杨凡还有其他办法。看过书的都知道,穿越有两种,一种是带着自己的身体穿越,姑且称为全穿,还有一种就是灵魂穿越,跟夺舍、鬼上身差不多,可以称为半穿。既然全穿的路已经堵死,半穿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过程必然难受,风险绝对更高,但要是一不小心穿越到哪个家里有钱有势,自己相貌英俊的富二代身上,那就赚大了。

打定注意,稍作准备,杨凡开始了自己的回穿之路。

回穿第一招,上吊法。杨凡找来一个绳子挂到房梁上,然后系成一个圈儿,把脖子套进去之后,大喊一声“我爸是李刚”,双脚一蹬脚下的凳子,身体立刻悬空。

然而杨凡在房梁上挂了一个多时辰愣没死成,化龙诀回气回血的速度太快,杨凡除了脖子勒得有些肉痛,没有丝毫不适,要不是因为赵政家的房梁因为年代久远而垮塌,杨凡还不知道要挂到什么时候。

回穿第二招,撞墙法。撞墙法的优势就是一个快,秘诀同样是一个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脑袋撞墙,瞬间见就能解决问题。缺点就是疼,而且心理压力大。杨凡也是试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的,然而比起赵政家的房梁来,他们家的墙更是不堪一击,化龙诀强化身体的优势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杨凡整个撞进了他们家的猪圈,还被二师兄的后代们一顿猛舔,害的他一连几天都带着猪屎味,没人敢接近。

杨凡深刻反思两次回穿失败的经验,发现最大的问题就是该高的不够高,该硬的不够硬,该结实的不够结实,同时地点还不够隐秘,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阻止杨凡的行动。所以这一次,杨凡来到一处隐蔽的悬崖,准备来个跳崖回穿法。

然而还没走到悬崖边上,杨凡就被赵政一把薅住,随即又被后面赶来的赵大爷像捆猪一样捆起来。

边捆赵大爷还说:“幸好我发现你有自杀的想法,让我儿子在后面悄悄跟着,不然这一跳必死无疑。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要自杀,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任凭杨凡如何解释,赵大爷都不听,把他扔到家里的地窖,直到两天后杨凡对他们发誓不再自杀才被放出来。

“想死都不行,这是什么世道?”

已经做了所有努力,一切回穿的办法都失败,杨凡对回到自己的时代算是彻底死心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杨凡往已经坍塌的白狐洞走去,他要跟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白狐洞前,杨凡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向父母、向同寝、向苍姐姐、向暗恋的学妹、向欠钱不还的朋友、向邻居王大爷等所有能想到的人一一诀别。

“哭吧,哭过之后便是新生,”易月不知何时出现在杨凡身后,不说话也不安慰,只是默默的站着。

突然天外一个悦耳但是肃杀的声音传来:“这里是他的新生之地,也将是你的往生之地,多年不见了,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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