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一身的红色锦缎,滚边金色祥云,她杏脸桃腮,别有一番妩媚勾人的味道,然而这长相却让凌舒月觉得有点尖酸刻薄了。
三房的人住的远,平日里很少打交道,对于自己这个泼辣的弟媳,也只是有所耳闻。
“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勾引我家相公,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找死了死不是,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卖到青楼里,让你被千人骑,万人睡?”
凌舒月心想,这哪家教育出来的极品,开口闭口就是一堆脏话,比这农庄里的丫鬟婆子还敢乱讲。
“少奶奶!”春桃身子有些打颤,紧紧的抓着凌舒月的袖子,嘴唇因为害怕都有些发白了,“我没有勾引少爷,只不过是给送了个荷包而已。”
“你还狡辩,没事儿你送他荷包干嘛,这不摆明了要爬他的床?你以为你勾引了他就得逞了,我就能允许你做他的通房丫头,你想的美!就算是他收了你,我也能把你折磨死,让你过着丫鬟不如的日子!”
“我没有少奶奶,是少爷说他的荷包破了,让我帮忙缝补一下,谁知道少爷—一见面就对我动手动脚,我真的没有勾引他,少奶奶!这要是传出去,我还能活吗?”
“你还敢狡辩,给我打,打死这个臭丫头,看她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三少奶奶平日里泼辣惯了,几位小姐也是不敢惹她,怕沾一身的腥。这三房是庶出,而这三房唯一的少爷,又是个庶出,自然就攀不到什么好亲事。
三少奶奶后面的几位婆子撸着袖子就要上前打人,凌舒月看身后的春桃脸上已经有几个鲜红的手掌印,不禁勃然大怒。
她猛然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嘭的一声就摔在了三少奶奶的脚边。
“怎么,当我是死人吗?我手底下的人我还没教训,你们就敢动手,活腻歪了是吧!”
平日里凌舒月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连丫鬟婆子欺负几下,那也是白欺负了,谁知道这忽然发火了,这几个婆子一下子感觉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被凌舒月这么一呵斥,硬是不敢再往前走了,无奈之下,都望着这三少奶奶。
这三少奶奶好歹是个主子,知道这凌舒月再凌国府没什么根基,也不怕她,遂大声道,“二小姐,这说到底不过是个丫鬟,我就是把她打死了,那也就打死了,就算是到二婶那边,也断然不会为这个跟我生气的!”
“二小姐?”凌舒月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嘲讽,“我没忘记的话,你得喊我一声姐姐吧,哪家人教你的礼数,见了姐姐都不喊?”
凌舒月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这丫鬟爬主子床的事儿,又是哪个主子能教的出来的?这丫鬟都这风气了,主子也可想而知了,今天这风气如果不正,还当我们凌国府没规矩了呢!”
“风气?三少奶奶还真是讲的理直气壮!春桃说过了,不过是送了个荷包而已,怎么就成勾引三弟了,再说了,就算是想爬床,也不会去爬你家的床,一个被女人掏空身子,连个举人都没混上的庶子,有什么好勾引的?就你抱着当宝,看不住!”
“凌舒月!”三少奶奶被气的身子有些发抖,嫁给庶子是她最不能揭的伤疤,可是父亲偏偏说凌国府家大业大,就算是个庶子,也比别家的嫡子荣耀的多。
“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丫头,看你能怎么样!”
“你打死给我看看,今天她少一根汗毛,我就去报官,我告诉你她的卖身契可不再凌国府里,你伤了她,那叫蓄意伤人,你打死了她,那叫谋杀,你若是逼死了她你也去偿命!”
凌舒月又是狠狠的一脚,把一张凳子踢到了她跟前,一脸悠闲的望着她,“打啊,我等着你打死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