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奶奶,就这么被凌数月唬住了,哪曾想到昔日懦弱脑残的凌舒月,今日变了一副样子。
三少奶奶再不济,也是久见这后院风云的人,今天若真是上前打了丫鬟,凌数月跟她较真到底,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心想以后有的时间整这死丫头。
恨恨的看了眼春桃,“今天有你家小姐护着你,我便给你这个面子,以后若再敢随便勾搭人,看我不废了你这个贱蹄子。”
凌数月最是护短,见不得自己的人受欺负,一听三少奶奶这话,便立刻脸色一寒,“呦,这少奶奶是对自己脸没信心了是怎么着,不会觉得说两句话就是在勾搭三弟吧!”
凌数月步步逼人,荣彻在一边看的拧眉,这凌数月也太不容人了点,便搭话道,“舒月小姐未免有的得理不饶人了!”
凌舒月本来就看荣彻不顺眼,他这一句话,就像是点着炮仗的火花一样,凌舒月立刻就炸了起来,“哦?在王爷眼里,是不是只有自己是人?这主子是人?就他们该有尊严,这满府的丫鬟下人,就可以被无辜愿望,践踏尊严,那还是人吗,那是狗?八王爷喜欢一府的狗,舒月不管,那是八王的爱好,可是舒月不喜欢,舒月留在身边的,都必须是堂堂正正的人!”
凌舒月万万没想到,今日这一番话,使得凌舒月在下人心中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起来,短短的几句话,在府里悄然蔓延开来,不少下人听后竟然有人黯然垂泪。
荣彻忽然怔住了,凌数月漫不经心的话,像足了某个人,她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人生而平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觉得这世间,再也不会有像向天晴那样的人了,她豁然,超俗,直爽,她的思想和见解,超越了整个时代,让他耳目一新。
可是眼前这个疯傻的凌数月,为何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的容貌里,没有一处跟向天晴相似,甚至她骨子里的阴狠,漠然,步步为营,心思深沉,都没有一丝像向天晴,但是他的脚步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
是太过思念她了吗,以至于,她一仰头的瞬间,荣彻有些恍惚。
凌舒歌看到了荣彻的神态变化,忽然紧紧握住他的胳膊,“”
王爷恕罪,妹妹她向来说话不经过大脑!
荣彻回头看着淩舒歌的眼睛,忽然一震,是啊,她怎么会像她呢,完全是两个人。
“不妨!只是没想到舒月小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让荣彻意外了,今日是凌国府的家事,我本就不该多嘴,我还有要事处理,就先走了!”
荣彻从她身边离去,她连头都没抬,只是眼睛余光看到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凌舒云看凌数月这么顶撞荣彻,心里一喜,想着凌数月确实是有自知之明了,不会再死死追着荣彻了,只要自己打败凌舒歌,荣彻就是她的了。
这时候拉拢凌舒月才对。
于是她开口道,“看来三少奶奶真是越发的能耐了,这二房的丫头也随便教训了,大狗还得看主人呢,看来母亲在三少奶奶眼里,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这凌舒云可不一样,三少奶奶贼精明着呢,她心思一沉,顿时满脸堆笑,“哎呦,这二小姐说的哪里的话,我哪敢不把二婶放在眼里,今日这事儿是我错了,就算这丫头心思不轨,也该先禀了二婶来处理。既然二姐说这话了,那这丫鬟便有二姐去处理吧”
说罢急急忙忙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离开了,一边走一边纳闷,什么时候,这舒月舒云小姐关系这么好了。
凌舒云出口帮凌舒月,凌舒歌也很是意外,以往凌舒云就像是凌舒歌背后的尾巴,她走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今日,凌舒云却是越发的疏远她了。
“二妹,近日为何不去我那边玩耍了?”
凌舒云冷哼了一声,“姐姐跟我那是云泥之别,跟姐姐在一起,妹妹不配!”说完,就拖着凌舒月说,“走,我们玩去”
凌舒歌哪里不知道凌舒云的心思,她这样当面下她脸子,凌舒歌表面没说什么,却在她转身后脸色越来越阴狠,以往温和端庄的形象荡然无存。
她要掌握在手里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脱离,不然她便会让她后悔。
琼花会越来越近了,她已经连着两年冠军了,今年再一年,便是第三年了,当年的南宫雪也不过是蝉联了三届而已。
这次,她断然不能输,诗词歌赋,她一样都不能丢,她要像世人证明,世间不是只有一个南宫雪,她丝毫不输她。
可是她根本没想过,当年的南宫雪并不是没能力继续蝉联下去,只不过与容旬定亲了,而且越发觉得这琼花会没意思了。
凌舒歌一直想摆脱这南宫雪第二的名头,却没意识到,她一直在摆脱南宫雪的,却就是一直在追着她的影子走。
凌舒歌回到自己的雪花阁,摸着自己新来的舞裙,这舞裙是花了大价钱,去月城最好的倪云阁定制的,据说,这是南宫雪最后一届琼花会上穿的舞衣,她这次偏要穿上这件衣服,来跳这一届的舞蹈。
“听说,舒云也定制了一件衣服?”角落里走过来一个丫鬟声音清冷,“是得,也是倪云阁出的,据说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玫红?”凌舒歌轻轻一笑,“倒是会选颜色,到那天,想办法废了她的脚!”
“是小姐!”
凌舒歌淡淡一笑,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云淡风轻无关紧要的事儿一样。她不要任何人分走她一丝的光彩,她要鹤立鸡群,她要站在云端俯视众生。
而凌舒云的舞太好,她有信心赢她,却没信心阻止别人的眼球,她要像当年的南宫雪一样,艳压群芳。所以,别人只做绿叶就可以了,只是凌舒歌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届琼花会上,她还是饮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