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不想自拔,而是人在其中,心不由己。”眨了一下眉眼,轻舞淡然的说道。
“人是聪明减福寿,从来薄福送倾城。人若放得开,看起来会不会比较幸福。”回头,君清浅看着轻舞淡淡的说道。
听着君清浅的话,轻舞低垂眉眼不语,斑驳的光影落于轻舞的脸上,说不出的绝美,说不出的沧桑。
看着不语的轻舞,君清浅淡然转身,脚在将要迈出门口之际,隐隐约约间听见了轻舞的低吟:“如若不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我便希望执子之手,愿子终老。”
心海,因这一句,泛起一丝丝的波澜。
皓月当空,树影婆娑。
夜空中,轻凉与夜君哲的身影飞向君清浅所在房间前面的草地之上。而夜君哲的怀中各自抱着两大坛子酒,从容落地。轻凉看着夜君哲淡然一笑,复又望向面前的房间,淡声说道:“清浅,你们都出来吧。我知道你们知道我们来了。”
语落,四扇门不约而同的相继打开,人也从房内步到草地之上。
“你这是做什么。”看着面前的轻凉经历了从淡然的说道,表情波澜不起。
含笑,手指着夜君哲怀中的酒,淡淡的说道:“喝酒。”语落,又望向冷枫,寒凌,君诺三人说道:“一醉方休。”
接受轻凉的邀请,寒凌妖孽的说道:“美人想邀,怎可相拒。”
“那便将你放假中的茶杯拿出来饮酒吧。”轻凉望着寒凌,毫不客气的说道。
接过夜君哲的酒坛子,君清浅淡淡一笑,席地而坐,顺手也将酒坛子放到地上。
看着随意的君清浅,轻凉亦随之席地而坐。缓缓的将酒坛中的酒倒到茶杯之中,轻凉淡淡的说道:“这不是好喝的酒,但却是不可多得的酒。”语落。轻凉一饮而下。
看着轻凉饮下酒,众人亦是随之将酒饮下。酒初入口时,一阵花香便在口中弥漫开来,随之便是一股甜似蜜的味道充斥在口中,而要将酒咽下时,一阵苦涩便马上涌来,下意识将酒咽下时,一阵辛辣直冲天灵盖,只一瞬间,人便清明。而刚才的一切便好似黄粱一梦,梦醒即梦灭,只留一怀失落。
感受着酒带来的感觉,君清浅淡然一笑,难怪她要叫他们来饮此酒,看着轻凉朦胧的眼睛,君清浅淡开口说道:“这酒叫什么。”
“它叫梦回,人生不过梦一回的梦回。”淡淡的说道,轻凉眉目含醉。
而现场的人听着轻凉的解释,各自心中都清楚,她是要告诉他们,这一切都会像梦一样消失不见,不会永久,就像梦醒了就会梦灭,无法改变。
“梦回。”低吟着酒名,冷枫一阵轻笑。
独自倒了一杯酒,轻凉望着众人,淡然说道:“还要再饮吗。”语落,一杯入肚。
目光沉沉的看着轻凉,夜君哲不语半分,他知道她在告诉他,他与君清浅就是一个梦回。而一开始,他也是这般认为,可为何,此时的他,心中却是有着一丝丝的不舍。心,难平。
眼睛看着轻凉饮下梦回时决绝,君清浅的心,却是痛了起来。梦回,梦回;或许她与他就只能是一个梦回。罢了,罢了;看着酒,君清浅甘之如饴。
冷眼淡看的寒凌,面带春风,淡淡含笑,抬头,饮尽杯中酒。而一直身在局外的君诺,看着亲人,好友脸上的笑,心中泛起了一阵苦涩。他知道,他们是表面笑,实际哭。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而他们能做的便只是逆来顺受,谁又可以真正的随心随意。
淡淡的看了君清浅一眼,君诺马上收回目光。其实,如果可以,他是希望,他不是她的哥哥;这样,他也可以像冷枫一样去爱她。但,他知道,这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是一种奢望。
一醉方休,如果可以的话。
谁都有苦,但谁都不能吐。
敛起清明,将混沌布满脸上的众人,接二连三的饮尽杯中酒,看着醉饮的众人,轻凉醉笑的举起杯中酒,醉态的说道:“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语落,豪迈的饮尽杯中酒,醉态媚生。
闭上眼睛,君清浅缓缓的倒向草地,一阵声响,骤然响起,众人便望向君清浅,便见君清浅躺在草地之上,淡淡一笑。
草地之上,君清浅朦朦胧胧的望着繁星满空,离殇尽是满足;懂得不奢求,懂的不多求的君清浅,第一次想留在这份难得的狂欢。眼中有了不该有的贪心。
一夜醉乱。
晨露未晞。
君清浅揉着太阳穴,目光望向周围,却独独不见了轻凉与夜君哲的身影,敛起眉眼,不再多想。
“醒了。”君诺淡淡的声音,在君清浅的身旁响起,语调中混着刚睡醒的一丝沙哑。
偏头,君清浅望向君诺,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应君诺,复又慢慢的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同时,君诺亦是随着君清浅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君清浅看着君诺,淡淡的说道:“去房间喝点水吧。”
“好。”君诺回应着君清浅,眼睛望了一眼仍在草地上浅睡的冷枫与寒凌一眼,而君清浅看着君诺的举动,眼睛也望向了在草地浅睡的冷枫与寒凌,轻声说道:“让他们在这里多谁一会吧,以后,他们可能就不能再怎么任意妄为了。”语落,君清浅收起目光,淡然的转身走向房间。
看着君清浅淡然的转身,君诺亦是收回看冷枫与寒凌的目光,转而望向君清浅离去的身影,脚步慢慢的跟上君清浅的脚步。
一直都是这般,虽然她一直在他的身旁,可他永远都觉得她是有着天涯般的距离,就像此刻,明明她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他快步几步,便可与她比肩,可是却依旧是感觉到她是遥不可及,无法碰触;他想追,却是无力可追。望着君清浅的背影,君诺淡淡的想着,眼中不禁浮现出君清浅与夜君哲比肩的场景,那是说不出的融洽,仿佛一开始他们便是这般熟稔,这般天衣无缝。
推门声,惊散了君诺的思绪,看着迈进房间的君清浅,君诺掩埋了满腹的心思,表情平淡的迈进君清浅的房间,落坐与桌旁。
翻过倒放的茶杯,君清浅拿起茶壶向茶杯中注满了水,推到君诺的面前,淡淡说道:“喝吧,解解酒。”
手放到茶杯的外壁,君诺看着正倒水的君清浅,淡淡的说了句:“你还好吧。”语落,眼中一阵失神。
听着君诺奇怪的言语,君清浅拿起注满水的茶杯,低垂着眉眼,淡淡的说道:“怎么了。”态,君诺马上收回看君清浅的目光,敛眉说道:“昨晚,你喝了很多酒,现在头疼吗。”违心之言。
抬起头,君清浅看着君诺,神色平静的说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本就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懂其中的违心。
恬静的气息,弥漫开来,君诺平静的看着茶杯中的水纹,淡淡的说道:“你和夜君哲。”话止于此,君诺不再说半分丝毫。
懂得君诺的话中之意,君清浅清浅的表情出现了微小的裂痕,低垂着眉眼,久久才说道:“他终究是他,我终究是我。”一句话,君清浅将夜君哲与她之间的关系说得泾渭分明,但,是否真的是泾渭分明,她的心无法答复。
感到一阵心安,君诺望着君清浅又追说道:“这次比赛之后,我们就回家吧。”语落,君诺低垂着眉眼,缓缓的拿起被他握得生温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杯中之水。
“对不起。”君清浅脱口而出,眼睛直直的看着君诺说道:“这次比赛之后,我就离开。你回去的话,就跟爷爷说,我的生命轻若浮尘,一拂便去。”
睁大看眼睛,君诺猛地抬起头看着君清浅,久久,君诺收起失态的表情,轻声说道:“要离开了。”语落,心,便已是千疮百孔。
“摁。”君清浅发出一个单音词,回复着君诺的话语,便不再言语,两人无言而坐。
一阵低沉的钟声,悠悠扬扬的传来,惊宁静,破安宁。
房内,君清浅抬起眉眼,望向外面,便见红了与冷枫正从草地之上站起来,索性,君清浅也从房内走了出来,向冷枫与寒凌走去。
看着走过来的君清浅与君诺,寒凌打趣的说道:“你们兄妹二人是跑去那说体己话了。”语气坦荡自然,眉眼一丝的介意,单纯的开场白。
含笑,君清浅看着寒凌,眸光流转,莞尔说道:“那你也去找妹妹来啊,这样便可与你的妹妹说体己话,不用羡慕起我们兄妹来。”
“罢,你们是兄妹二人,我啊是形单影只,两张嘴等一下一起来顶我这一张嘴,我可是应付不来。”
“我可是还是什么都没说,寒凌少爷便先委屈起来,什么时候,我们的寒凌少爷这般怨妇模样了。”看着寒凌一副委屈的样子,君清浅低笑说道,复又望向冷枫说道:“这还证人呢。”
望着冷枫,寒凌风流的说道:“他都陪了小爷一晚了,都是小爷的人了。”语落,寒凌轻佻的望了君诺一眼,一脸得意。
一旁,冷枫望着寒凌欲哭无泪,苦笑的说道:“寒凌,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况且。”冷枫顿了一下,看着寒凌不怀好意的说道:“昨晚你与我一起在草地之上睡了一夜,怎么不说你是我的人了呢。”
语落,一地浅笑。
望着冷枫,寒凌一副泪撒山河的气势说道:“我的清白啊。”
语落,笑声更加肆意。而停歇的沉沉钟音,再次响起。
听着沉沉的钟声,原本嬉笑的众人,收起了笑意,眼睛直直的望着响起钟声之地。
敛起眉眼,君清浅目光沉凝,轻声说道:“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