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后,明叔发现,那个美丽的女人,她可能是看书有些累了,下了楼阁,朝着他走来。
明叔赶紧移开了目光,对着一处花圃在修剪着。
“明叔,让你一个人来打理这么偌大的庭院,是不是有些为难你了?”看着眼前这个佝偻着的老人,他花白的头发,还有他那一张不满了皱纹的脸色,马翠花竟然是心中有些微微疼痛。
哎呀!她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些天来,她总是容易多愁善感啊?以前的她,到底是怎么样的?遗憾的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回想,脑袋中的苍白记忆,一点也没能恢复。
明叔笑笑,他抹了一把汗水,低声说:“其实也不是很累。像我们这样的穷人,身无一技之长,我们若是不能适应这个社会,那么我们就必遭淘汰,最终没得饭吃,会被饿死的。”
“明叔,你也不要把自己说的那样可怜。你懂得修剪花圃,这不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吗?你看我吧,我现在好像什么都不会,整天就只是知道吃喝玩乐。而且,我连以前的事情都通通给忘掉了,呵呵,要是说可怜的话,我想我比你们更加可怜呢。”
“哎!你怎么会比我们可怜呢?你住着这么豪华的房子,有个那么疼爱你的男人。你就好像是他心中的宝一样,你应该是感到幸福的。”明叔眸子一闪,眼底下隐藏着一抹阴沉的眼色,“呵呵,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珍惜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吧。呵呵!好花不常开,开也是开不久了。”
马翠花蓦然面色一变。她有些惊恐的盯着明叔。为何这个老人,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很早以前,他们是认识的。
尤其是他的笑声,真的是很熟悉。
“马小姐,你没事吧?你干嘛要这样盯着我老人家看啊?莫非我脸上被粘上了东西不成?”明叔咧嘴一笑,安静的看着马翠花的面色变化。
马翠花一手捂着脑袋,她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忽然感觉……脑袋很疼,好像有些影子在不断的扑闪出来,可是我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我们人活着,难免会做错事情的。居然做错了事情,那么我想……”
“啊!好疼!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马翠花面色一片煞白,赶紧匆匆逃离。而这一幕,正好被归来的方十一给撞见了。
目光扫着脸色煞白匆匆离去的马翠花,方十一面色有些阴沉的挑了一眼明叔,这个老头子,总是给他一种怪异,又是不安的感觉。
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睛,深邃的跟他年纪很不符合。
明叔乍然发现方十一神色冰冷在打量着他,他赶紧低下头,忙着修剪着花圃。
从老头子被聘请他们后院的园丁以来,方十一总是感觉老头子浑身散发着怪异的气息。
“翠花姐,你没事吧?”
上到楼阁,方十一发现马翠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一直双手在揉着脑袋,面色不是很好。
马翠花摇头说:“我没事。只是忽然感觉脑袋有些疼痛,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让我看看。”方十一走了过去,随之要搭上马翠花的脉搏。
马翠花想要阻止,不过却被方十一阻拦了下来,“不要总是想着拒绝我对你的好,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好担心。”
男人的如此霸道,马翠花还能说什么?她只好默许了方十一的行动。
一诊住了马翠花的脉搏,方十一发现她的脉象有些紊乱,他问道:“翠花姐,你最近还经常做噩梦吗?”
一旦提起此事,不由得让马翠花的面色“咚”的一红。无端的,她又是想不起了那天晚上,她霸占了方十一的床榻,最后竟然将他当成了温暖的肉被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的怀抱中,如今旧事重提,得多难为情啊。
马翠花底下了头,也不回方十一的话。双颊通红的她,她的娇羞,一下子就让方十一有点把持不住了,他竟是鬼使神差的伸了手,轻轻的抚摸上了马翠花的脸颊。方十一正要进一步动作时,
马翠花却是被惊讶住了:“啊!你要……干什么?”
见着马翠花受此惊吓,方十一身子一颤,赶紧把手抽了回来,他呐呐说:“呃……刚才那个啥。你身子没事,只是脉象有些紊乱。刚刚,那个老头子跟你说了些什么话?怎么会让你反应那么大?”
“你是说明叔吗?没有啊!他并没有跟我说什么,我们只是在聊着一些很正常的话题而已。”马翠花极力在否认中,她的脑袋突然间疼痛,难道真的是被明叔的话给刺激的?
“总之以后,你少跟他接触为好。我看他那个人很怪异,有必要,不如我把他辞了吧。省得他以后……”
“不要!”马翠花忽然大叫起来,“方十一,你听我说,我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是我身子不舒服,你总不能因为这个缘故把他给辞掉了吧?我觉得他很可怜,都这么老了,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答应我,不要把他辞掉?好不好?”
“唉!我只是随便说说,瞧把你紧张的。”方十一哭笑不得,他摇摇头,继续说,“不过,你也得要答应我。如果寻常中没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要跟他接触。我总是感觉他那个人有些阴沉,好像……”
“好了!我答应你就是。明叔就是这样,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你不要想多了,他只是个老人。”
“哼!老人也有不简单的。”
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那个修剪花圃的老头子,总是让方十一心中扬起一抹很不好的感觉。真是奇怪了,他心中怎么会生出这般感觉来?
左右无非就是一个老头子,怎么能够如此影响他的心情?真是怪哉。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哎,你能跟我说说,我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对于过去,马翠花真的很想知道。
可是她的脑袋不争气啊,不管她白天想,还是晚上想,总是空白没有一丝记忆。
“这有何不可呢?”
方十一笑笑坐了下去,“只是你提出的这个范围很广泛,我到底要从哪里给你讲起你?”
马翠花脑袋一歪,想了一下,她眸子忽然一亮:“我看这样吧,你就从我是做什么的开始吧。”
“行!我就满足你的愿望。你之前呢,就是个小护士,替着病人扎屁股针……”
方十一一直从马翠花干小护士开始,然后给患者发生了冲突,他一怒之下遂是将她给辞职了,在到被他忽悠去酒楼任职大堂经理等林林种种一切。
马翠花听完了方十一的一番胡陈述后,她忽然就沉默了。
方十一则是有些担心:“翠花姐,你没事吧?”
马翠花轻轻摇头:“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原来我的经历竟是这般的丰富,我还以为……”
“莫非你以为,你会像一杯白开水那样?一直过着很平静的日常生活了?其实,我倒是希望过上那样的日子,起码在人生中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跟苦难。”
太多的苦难,发生的叫人措手不及。如果非得给单调的生活添加上绚丽多姿的调味剂,这样的生活宁可不要。
马翠花顿了一下,她接着问:“你说我一直赶着酒店大堂经理的工作?那么,我的那个工作能力怎么样?不会是很糟糕吧?”
“不会!你怎么会那样想呢?你可是我们酒楼总店公认的大堂一把手,好着呢。”方十一嘴角扯起了一抹笑脸。
想着以前他是怎么把马翠花忽悠到酒店去上班,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是那么的有趣。
“到底是这么一个好法?你说清楚点嘛。”马翠花忽然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些兴趣。
“呃……就是工作态度认真,能力很强,处理事情很周到,深得顾客的喜爱。总之什么都很好了。”
“真的吗?我看你好像就是在敷衍我吧?哎,说的我都想出去工作了,你不知道,我整天都呆在家中,又不知道做什么,有的时候,真的是很烦躁。”马翠花是在抱怨着。
自从她的眼睛恢复后,马翠花发现自己整天都是像个游魂一样,无所事事。要是在继续过着这样的日子,吃饱了睡,睡醒了吃,难免她会发疯。
“什么?你要出去工作?”方十一面色一愣,他马上拒绝,“不行,依照你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能出去工作呢?你身子还没好呢。”
“谁说我身子没有好?我现在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我可是好的不得了,我现在跟个健全人可是没啥区别。我不就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总之,我决定了,我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马翠花话说的一脸笃定。
谁知方十一马上又是拒绝:“不行!我不准许。”
“哼!为什么呀?你凭什么不准许?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嘛要听你的?”马翠花一副气哼哼的嘟嚷起了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