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政府,镇长办公室。
啪嗒!
姚广安满脸阴沉,狠狠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墙壁上,“哼!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搞不定?废物!饭桶!”
破碎了满地的瓷片,吓得马长富浑身了个颤抖,他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抚慰着姚广安的情绪:“姚镇长,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为这事情不值得。”
“哼!你也是废物。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怎么事情一旦到了你手上?尽管弄的一片乌烟瘴气呢?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白忙活。”
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尽管马长富心中一阵憋屈,可他就是一个小副乡长,有屁只能憋着。老老实实的顶着脑袋,被姚广安的唾沫横飞浇灌的满头淋漓。
“长富,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歇菜了。我就不相信姓方的那小子,他长了三头六臂不成,还能上天?顶他个老母!你赶紧说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迫使那小子乖乖的交出合约地契。”
“镇长,我……”
此刻的马长富,他脑袋一片懵逼。之前听闻了方小子竟是把一众三十多人都给放倒了。方小子果真那么厉害么?他已是自乱马脚。
啪!
姚广安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他眼睛一瞪,对着马长富又是破口大骂:“马长富啊马长富,我每次问你,你从来都是屁都不吭一声。要你何用?”
姚广安的发飙,马长富顿感双腿一软,人差点就跪了下去,“镇长,我……我也想不到方小子会那么厉害。整整一卡车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真的……”
“行啦!你别说了,我心烦着。”
笃笃!
“镇长,外面有个人说要见你!”
大门探进来一个脑袋,一脸的小心翼翼。
姚广安正气头上,他大手一挥,满脸的不耐烦:“不见!”
“可是那人说,他是从蓟县下来的,叫张轩……”
“什么?张轩?他怎么在这时候来了?”姚广安眉目一挑,心跳的频率猛然加快,心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哦!我知道了,你把他人带到会议室去,我马上过去。”
“麻痹的!张轩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来了?难道是蓟县他们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姚广安眉目拧得越发深邃。
马长富亦是心情惴惴不安,“镇长,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哼!瞧你这点出息,没有卵蛋的太监都比你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顶着,你害怕个球啊?怂蛋!”
“是是。”
马长富只能耷拉着脑袋。心中却把姚广安咒骂了千百遍。妈拉个巴子!你姓姚的也只能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哼哼唧唧罢了,在蓟县下来的领导,你也得像孙子一样的伺候着。你丫牛逼个啥?
“哟!原来是张主任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大驾吹到了我们这小小的镇政府啊?真是贵客临门,小舍蓬荜生辉啊。来来,请坐,小高,赶紧上茶。”
落座,派茶。
从开始进来,姚广安一直密切关注着张轩的举动,他打算试探口风:“张主任,不知道您今天来此,莫非是传达上级领导的通知?或者还是……”
张轩端起茶杯,悠悠抿了一口,仿佛并没有听到姚广安的问话。
姚广安等得有些着急,内心形同热锅上的蚂蚁,煎熬着。可他并不敢对张轩催促,人家的等级摆在那里,比他高,端的就是架子,你也只能尽量热脸贴上他的冷屁股。
“哎,这茶还真不错。”
半晌,张轩才是吐露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姚广安赶紧附和:“是啊,这茶叶刚采摘不久,味却是不错。如果张主任喜欢的话,等会我让小高给你包上两包。”
“还是不用了。”张轩摆手拒绝。
会话又陷入了诡秘的沉默中。
张轩依然在悠悠的喝着茶水,反倒是一旁陪同的姚广安,他额头上开始冒出了细微的汗水。接着是手心,如此诡秘的气息,他坐如针毯啊。
“姚镇长,我听说你们黑岩乡有个叫方十一的小村医对吧?是个年轻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年轻俊杰吧?”
“啊?好像……好像是的。”麻痹的!张轩怎么突然就提起了姓方那小子?难道事情真的被走漏了风声?姚广安心情开始惴惴不安。
“我还听说,他最近出资20万把村中的所有路道都修建了起来。从泥泞不堪的泥路,修成了干净,宽敞的水泥路。这年轻人好啊,自己赚钱不忘本。你们黑岩乡不错,出了这么一位了不起的俊杰。我们梅县长知道了,她很高兴。”
什么?梅县长也知道了此事?姚广安心中暗暗咋舌:坏菜了!想必他对方十一索要合约,镇压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吧?
他的下场会如何?哼!即使暴露了又如何?谁个人又有证据前来指证他,他姚广安就是那个幕后之人呢?
没有!他害怕个球啊!
如此暗暗一想,姚广安心中马上安定了下来,他笑着回道:“嗯!的确是有这事情。方十一的确是我们黑岩乡全体年轻人的骄傲,值得所有人学习他的精神。”
“呵呵!如果姚镇长是这么想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我想,梅县长也放心了。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告辞了。”
刚是走到门口的张轩,他又转身回来,“哦!我差点忘记了。我来的时候,梅县长好像提到了你一件事情。梅县长说,希望你姚镇长继续发言像方十一那样的精神,争取跟挖掘更多有干劲的年轻人,号召他们学习,希望踊跃出更多的优秀人才。继续努力吧,再接再厉。”
“请张主任转告梅县长,我们下属一定会遵守梅县长的教导,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嗯!我会的!留步吧。”
走出了镇大门,张轩一声叹息。希望姚广安真是个明白人,而不是揣着的糊涂蛋。如若他还是继续的执迷不悟,那么他的体制生涯只能提前结束了。自己该敲打的已敲打,是否要悬崖勒马,只能看姚广安的本意了。
田地租售的问题,终得圆满解决后,方十一也可以踏实,安心的睡个安稳觉了。
乡下的事情顺利解决,方十一觉得,他有必要见上梅青一面。因为方十一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能够将姚广安安分压下去的人,只能是梅青。
一大清早,方十一就赶往了蓟县。
蓟县县委。
还是原来的那个门卫小兵哥,他见着方十一,面色忽而一愣,“呵!怎么又是你啊?怎么?你又要见我们的县长啊?”
方十一挠着脑袋,呵呵一笑:“你看我话都没有说呢,你都替我把话说出来了。哥们,谢谢了。”
“滚犊子!谁跟你是哥们!我可警告你,不要乱攀亲戚啊。”兵哥一脸严肃,说话的态度也是严板的像是一个老古董。
“我说哥们,别介啊。好歹我们也是有过交情的不是?那我……进去了?”
“你小子!嘴巴像是抹上了蜜糖似的!赶紧滚吧!”
“好咧!多谢了啊。”
再度顺利入了县委大院,方十一心情大爽,直奔了县办公式。
不过好像方十一进去的不是时候,办公室内还有一个男子。男子双手捧着一束鲜花,模样还长得算白净。只是一脸的痘坑,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恶心。
这炮坑是谁啊?方十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哎,你这人是谁啊?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
方十一的出现,炮坑男子有些敌意。方十一抹着鼻子,想想炮坑男子的话也对,他马上转身,笃笃的敲了两下门柄,“这下总该可以了吧?”
噗嗤!
原本正是一脸严肃的梅青,她忽而有些失态,她捂着嘴巴,眸子扑闪,“是你啊?你怎么又来了?”
方十一瞅了炮坑一眼,扬起了一抹嘚瑟的挑衅,继而目光落在了梅青脸上:“梅县长,我今天专程是来感谢你的。上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
“上次的事情?哦!你是说那事啊?行了,我知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擦!太也不给面子了吧?话还没有说上两句,居然下了逐客令。
“呃……那啥。其实我还有一件小礼物要送给你的。”方十一面色有些犹豫不决。
“哼!你没有听到她的话吗?她让你走啊。”
炮坑男的深深敌意,方十一顿时觉得很纳闷。尼玛的,他们有见过面吗?曾有过节吗?哪里来的这么深敌意啊?
“关你什么事?”方十一马上反呛了回去,“请问这里是你的家吗?我爱走不走,碍着你什么了?”
“你……”
“行啦!你们都别吵了,都赶紧给我闭嘴。”果真不愧是一县之长,而且还是个美女县长。
梅青一发话,方十一跟炮坑男,两人相互瞪视了一眼,彼此都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