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雪薄只觉得身上腻腻凉凉的,不听使唤,很无力疲惫的样子。
这样可不行,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什么事呢?
意识中微微停顿了一下,她问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夺回慕城的爱?不不,慕城就是一个冷心肠的男人,在他心中,江山永远比女人重要多了;赚钱?赚钱干什么?她已经快死了,钱有什么用?报仇?玉娇那个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何必她亲自动手,到时让她亲眼见到慕城的薄凉不是更好?孩子?……可惜,在三年前,她唯一的孩子就已经逝去,她也没了再次孕育子嗣的机会。
符雪薄,她对自己说,你看看这辈子,活得真是无趣至极呢!
她仰起脸,透过江水,看见了斑驳的光影,那么好看,那么孤单。
如果有来生,一定让他们……十倍偿之!
可惜,永远不会有如果。
“符姐,您醒一醒。”女佣轻轻推了她一下,带着担忧的语气,“在这里睡着会感冒的。”
符雪薄刷的睁开眼,吓了女佣一跳。
“你……”
“什么?”女佣很迷惑的看着好像如梦初醒的符雪薄,“您做噩梦了吗?”
“是啊。”符雪薄勾起半边嘴角,冷笑,“很可怕的噩梦。”
“趴着睡影响血液流通,当然容易做梦了。不过,梦里都是假的,不用担心。符姐,您最近越来越嗜睡了,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吗?”
符雪薄点头,看向窗外迷蒙的细雨,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场景,可是她好像度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几乎错认为自己再也看不见这样的景色。
不,不对!
那是她真实经历过的事情,被人抓奸在床,慕城冷淡的语气不屑的眼神,玉娇怨毒的低诉,还有身上曾经经历过的疼痛,十指连心被碾断的折磨,江水的冰冷……还有失去孩子时悲痛欲绝!
符雪薄把手附在小腹上,语气有些恍惚:“阿莲,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哦,昨天主宅里才来人说先生回来了,这几天说不定要叫您过去一趟呢。这才六号,您怎么?”
符雪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之大,把女佣的手臂都掐出血来了。“今天什么年月?”
“X年三月。”女佣急促的说了一声,从符雪薄的手中挣脱出来,“符姐!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符雪薄的神情有点呆呆的,一点也不像女佣以前认识的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子,不由让人有些担心。
“三月六号……?”那么,她的孩子将在十五天之后被人活活的用药导致胎死腹中。
十五天,只有十五天!
符雪薄站起身,脚上一麻,又跌了回去,“……先生说这几天叫我过去陪着?他身边是不是有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人?大约十七八岁?”
女佣摇摇头:“这我不知道,主宅的事情都不会透露出来的。”
符雪薄像是被一瞬间抽走了力气,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这算什么?洗牌重来吗?
那么,她是不是有机会……搬倒玉娇那个女人,笼络住慕城的心……保住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