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霆怒极反笑道:“你这丫头算是毛遂自荐了?从来只有爷找女人,没有女人找爷的道理!”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翠浓半夜爬床的事儿第二天就闹得沸沸扬扬,紫鹃直接将她当众打得皮开肉绽,然后交给人牙子发卖得远天远地。
大奶奶在正屋哭得止不住泪,喜婆子含泪扶着她说:“大奶奶,都说为母则刚,您好歹为肚里的孩子着想,别再哭了!老奴早就劝过您,您这边不喂饱,爷们自然在外面打野食!这只是丫头爬床,从外面直接抬人回的都有。若是您自己一手提拨的,好歹也和您一条心,那从外面进来的可就难对付了!”
霍大奶奶拭干眼泪,在镶云石红木梳妆盒里拿出一个锦盒将里面的黄色脂粉用小指挑出黄豆粒一点,在手背上揉匀后均匀敷在面上,又拿出西洋眉笔淡扫蛾眉,最后点绛唇。特意换上白底绣秋海棠湖绸大衫下配石榴红织锦绣团云裙,发插双蝶掩鬓珠花,最后立在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镜台前细细照出了一位如花似玉俏佳人的模样,这才带着紫鹃捧着鎏金螺钿食盒上了轿子一路寻到霍氏商行。
霍震霆正与管事议事,下人进来禀告说大奶奶来了。霍震霆简单交代一下,就去了厢房,只见大奶奶楚楚动人地坐在红木花卉缠枝纹圈椅,一副欲言还休的模样。霍震霆忙坐到她身边柔声说:“你身子重,不在家好好休息,上商行来做什么?”
大奶奶柔顺地说:“妾身是专程来给老爷赔礼的,是妾身没有管教好内宅,让翠浓在眼皮底下做了那腌臜事,惹老爷生气了!”
霍震霆笑着说:“你当家主母和个丫头计较什么?把她发卖了就是!”
大奶奶看着霍震霆的眼睛说:“若我是真的计较了又如何?昔日在家里,我也是熟读女德的,知道为女子者不应嫉妒。可自从嫁与老爷,老爷对我宠爱有加,我倒真的起了贪念,不想将老爷让与其他女子,若老爷和其他女子在一起,我必定会心痛无比。我也不愿像其他主母那样,在内宅耍手段,惹来一手血腥,只望老爷明白我的心意……”说完就用帕子拭着眼角。
霍震霆叹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醋坛子了,若是其他女人说出这种话来,算得上是蛮横撒泼了。这话出于你口,偏你是我今生挚爱,我答应你就是了,以后只你一个,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