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顿在那里,不自觉的就走远了些。
萧洛城在训斥自己的员工,顾梦白无心去听。
“策划部现在都是吃干饭的吗?”
萧洛城坐在桌子前,一声怒语落下,随之扬起一个杯子,狠狠的砸在对面男人的脚下。
杯子砰的一声碎裂,碎片溅落在地,男人一动未动,不停的和萧洛城道歉,“萧总,我们会重新递交一份您满意的策划案。”
“多久?”
萧洛城皱眉,眼中的寒光直逼那个男人。
“明天下班之前?”男人试探性的说出这句话,重新设计一份策划至少要一天时间。
“明天中午。”萧洛城纠正男人的话。
“是,是,一定让您满意。”男人说完急忙退出萧洛城的办公室。
顾梦白站在门外,看着那男人离开,两人视线对在一起的时候,顾梦白尴尬一笑。
随后她推开门进去,还来不及说话,一份文件劈头盖脸的砸过来,顾梦白闪过不及,直接被砸了个正着。
“还不走?”
“萧二少,姜律师让我是来给你送资料的。”顾梦白的眉头紧皱,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文件拿给萧洛城。
这男人在生气,顾梦白说的每一个字都小心翼翼。
见到是顾梦白,萧洛城的眼眸收紧了些。
顾梦白看了一眼捡起的合同,是一份珠宝策划案。
上次桓宇提前发布了那款名为“逆爱”的珠宝,公司的损失不小,这次最新设计出的珠宝是一对叫做“牵手”的对戒。
如今牵扯到了宣传,策划部给出的案子萧洛城迟迟不满意。
“这份案子里凝聚了他们努力的心血,不管满不满意你都应该尊重他们。”
顾梦白将那份文件整理好,整齐的放在桌子上。
萧洛城的脾气臭,不只是对她顾梦白一个人,就连对他的员工也是如此。
“收起你的善良,到别处去打抱不平。”
萧洛城瞪她一眼,他讨厌这样的顾梦白,对谁都笑得出来,对谁都可以善良。
“那我就到别的地方打抱不平去了。”
顾梦白苦笑,转身离开。
萧洛城扯了扯领带,心中有些恼怒,他让她走就走,让她做他的女人,她怎么就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顾梦白的出现让萧洛城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丝思路,萧洛城拨通策划部的电话。
“萧二少?”
“这次的宣传做成一个微电影的小视频,男主和女主是曾经的恋人,分开之后久别重逢。”
“提议给你们了,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满意的策划。”
“如果你的工作不能和你们拿的工资对等,明天你们策划部全部滚蛋。”
听说萧洛城发了脾气,又听说萧洛城见了顾梦白,于是下班之后,白飞飞到了萧洛城的办公室。
“洛城,和我一起走吗?”
白飞飞走到萧洛城的身边,主动献吻,而萧洛城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面对白飞飞高超的吻技,他的脑海里都是顾梦白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委屈,愤怒,甚至连眼泪都能牵动萧洛城的心弦。
那一刻,萧洛城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白飞飞。
再次被萧洛城拒绝,白飞飞的心里窒息的疼,萧洛城的女人多,可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个能比得上白飞飞。
至少在萧洛城的心里,白飞飞很特别。
可自从顾梦白回了南城,萧洛城的眼里再没有她了。
那是第一次,白飞飞有了一种挫败感。
从公司离开,吴言问道,“萧二少,去接顾小姐吗?”
萧洛城顿了一下,今天顾梦白并不会住到他那里,犹豫片刻,萧洛城吐出一字,“去。”
听了萧洛城的话,司机将车子转了一个弯,直奔顾梦白的住处。
对于顾梦白的住处,司机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他很少见萧二少经常往哪个女人的家里跑。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稳稳的停在顾梦白的楼下,萧洛城拨通顾梦白的电话,一句话直奔主题,“我在楼下,你下来。”
“萧二少,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是十七号。”顾梦白咬了咬下唇,明明说好的,今天是她自己的时间。
“废话真多,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你下来,第二,我上去。”
“我出去,你等我一下。”
顾梦白说着急忙出了屋子下楼,萧洛城是个雷厉风行的男人,他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顾梦白不敢赌,也不敢不听。
得到满意的回答,萧洛城挂断电话。
他找个理由拒绝白飞飞的邀请,却不受控制的来找顾梦白。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路上亮着霓虹灯,萧洛城慵懒的靠在车座上,微闭着眼。
他想顾梦白了。
“萧二少,顾小姐出来了。”吴言看到顾梦白的身影,这才提醒萧洛城。
萧洛城睁开眼睛,隔着车窗,正看见往这边走来的顾梦白。
顾梦白梳着一个马尾,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衫,她虽然二十多岁,看起来却像个学生,萧洛城是一个公司老总,他们两个在一起,怎么看萧洛城都有些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顾梦白拉开车门上车,坐在萧洛城的身边,她似乎是跑下楼的,马尾辫有些凌乱。
“萧二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洛城并不回答她,他抬手,扯下顾梦白绑着头发的发带,顾梦白疼的急忙去抓萧洛城的手,他是疯了吗?
“下次别绑着头发。”
没了发带的束缚,顾梦白的头发悠然散落在肩头,她的头发很好,黑亮柔顺,散着头发的顾梦白看起来成熟了一些。
“我的头发惹到你了吗?”顾梦白要抓狂了,萧洛城这个男人就是莫名其妙。
“你找我来就想和我说这个?我还要大发善心的帮别人去打抱不平。”顾梦白别过头,不去看萧洛城的眼睛。
萧洛城好看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记仇?”
之前的顾梦白是脾气好,可脾气再好的她,也忍受不了脾气臭的萧洛城。
“没有开除他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那你何不再仁慈一点,一开始就不要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