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片戾气。“谁对她动手了?又有谁侮辱她了?”南天没办法忍受他所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即使这伤害是一种决断的手段。
“莫湛动手了,其余的人都动口了。”冷情站在桌边看着南天阴狠的表情开口,“莫雅君最过分,她似乎总是和王妃对着干,而且,距上次的调查,王妃前一段时间的受伤好似也与这个女人有关。”
“是吗?”南天嗤笑,“莫家好能耐,竟然这样对待我的未婚妻。”冷情没有开口,南天幽深的目光渐渐聚拢。“你就看着她受伤?你来不及阻止她?”
“爷,属下想阻止,但是王妃说那是她欠的债,她要自己还。”冷情不卑不亢地开口,“所以属下并未制止王妃的做法。只不过属下没想到王妃下手如此之重,所以,属下甘愿受罚。”
南天默默凝视着眼前低着头的男子。他跟着他已经十年了。从十三岁到如今,十年里,他不仅仅是护卫,更是兄弟。是能够一起举杯畅饮的兄弟。“虽然是她自己伤了自己,但因为你的不阻止让她平白受了这些无谓的苦。”南天顿了顿,“你该知道我的手段。明日起,你去‘魔窟’为期一个月的训练。如果你能平安出来,那么战王府第一大护卫还是你的,否则,你该知道。”
冷情震惊的抬起头,他没听错吧,王爷让他去‘魔窟’训练一个月,这真的是处罚吗?‘魔窟’,地如其名,是南天一手建立的训练基地,那里,勘称人间烈獄。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去。因为只有在那里,你才能感觉到身为一个会武之人的荣耀。冷情早就想去历练一番,奈何身为南天身边的第一大护卫,他不可能突然离开。可现在,南天主动给了他机会。“谢爷。冷情一定好好训练,一个月后必定回来。”豪言壮志刻下了友谊的真心。
南天看着散发着坚毅之光的双眸,重重的“嗯”一声算作回答。希望这一个月他能有所收获。
“王爷,皇上来了。”一名小厮站在门外禀告。
“皇上。”南天微微皱眉,他怎么来了。虽然不解,南天还是向前门走去。他毕竟是皇上。
“王爷,皇上去了您的房间。”还未到大厅,于是一名小厮来报,听着这话,南天眉头皱的更紧。他去了他的房间,原来他是来见莫雅清的,他到底要干嘛。
“不知皇上前来有何要事?”终于到了,南天看着站在门口踌躇着的战乾,冷冷开口,“本王有失远迎,还望皇上莫要见怪。”果真是战王,这世间敢在皇上面前自称本王的怕只有他一人吧。然而,战乾对此毫不介意,反而微笑着回答南天的话。“你说我为什么来?”语调里竟然还有委屈,“你丢下那些难题给我,自己跑了。我不来找你找谁?”那理直气壮的模样看的文叔那叫一个好笑。
“难题?”南天瞥了一眼玩世不恭的战乾,“皇帝选妃乃是朝廷大事,而且是为你选,你竟然说是难题?”
“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头。”战乾无奈的叹口气,“我都说了不想选妃,他们还非要我选。要不是看他们年纪大的份上,我还真想把他们都给砍了。”在南天面前,私下里,战乾从不称自己为朕。
“你是皇上,你想砍谁有谁敢说不吗?”南天怎么会相信他的理由,他分明是有目的前来的。
“是啊,我是皇上。”战乾苦笑,脸上的落寞南天没有看到。“听说莫雅清在你府上,我想看看她。”
“不知道皇上为何要看本王的未婚妻?”南天完全不给战乾面子,“她似乎与皇上并没有多少交情。”
“她是我表妹。”战乾严肃的开口,“我只是想看看她,只是想知道这些年她过的好不好。”
南天从未见过这样的战乾,他的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悲伤。“进去吧。”南天率先进入房间。没有理会身后那人兴奋的目光。
“王爷。”裳儿恭敬的行礼。“她还好吗?药吃了没?”南天看着床上之人,即使在睡中,她的眉头依旧紧皱。
“回王爷,小姐半个钟头前吃了药,刚刚才睡下。”说着,眼神不自觉的瞟向王爷身后那人,这人是谁?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嗯,你先下去吧。”南天淡淡开口,不经意间压低了声调,生怕吵醒那人。“奴婢告退。”裳儿讪讪退下,从始至终,他都未看她一眼,一眼也没有。
“她受伤了?”战乾看着莫雅清放在被子上的手臂,声调陡然拔高,“谁伤了她?”
“她在睡觉。”南天压抑着怒火,“出去说。”南天将战乾拽到院子,狠狠的放手。
“我问你,谁伤了她?”战乾红着眼问道。多年未见,没想到再次相逢竟然是这般场景。她是战王的未婚妻,可笑的是还是他赐的婚。“你不是说她伤在肩后吗?你不是说那伤快好了吗?可现在,她手臂上的伤又怎么解释?是你干的吗?”
南天看着疯狂的战乾,心中划过什么,“我的未婚妻不需要皇上如此担心。”南天坐在圆凳上,缓缓开口,“手臂上的伤,是她自己弄的。”
“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南天,是不是你欺负她了?”战乾显然不相信南天的话。
“她伤了自己,以此和宰相府断绝关系。”南天神态自然,幽幽开口,“她以血还了莫湛的养育之恩,从此与莫家再无任何关联。”想到那个画面,南天的心就揪着疼。他竟然让他的女人那般伤害自己。
“和宰相府断绝关系。”战乾跌坐在凳子上,“她和宰相府断绝关系了。太好了,太好了。”
南天看着莫名其妙的战乾,心里有什么划过,他和她之间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