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莫雅清在异世的第二次失眠。她一直在想,南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传闻说他是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王,可为什么她几次看到的南天确是那么不同?初见时的无奈,再见时的隐忍,三见时的精明,四见时的放浪不羁,及至今天相见他的狡猾,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与传闻都不相同。莫雅清怎会知道,在她想着南天的不同时,那个人一直坐在她的闺房之上,只是静静地坐着。
莫雅清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的,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莫雅清睁着眼在床上愣了几秒,而后快速的穿衣。裳儿端来洗漱水时,只看见莫雅清呆呆地站在床前。“小姐,你怎么了?”裳儿不解的问道。“没事。”莫雅清拍拍脑袋,随口答道。裳儿看着莫雅清随手拿过毛巾擦脸,一双眼扑闪扑闪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阳光温暖,莫雅清换上淡粉色的束腰长裙,随意的坐在长廊的围栏上,微风吹过,送来几片花瓣。莫剑离进入院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莫剑离一时不敢再走,他怕破坏了这个场面。很多年后莫剑离再次想到这个场景,只觉得那是他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挺准时的。”莫雅清就那样闭着眼,静静地享受阳光。
“嗯。”莫剑离虽然疑惑莫雅清怎么不睁眼就知道是他,但忠于“护卫”的职责,莫剑离并没有问出口。
莫雅清睁开眼,阳光在剑离周围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其实,莫雅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知道来人是剑离,可,她就有那种感觉,这人是他。不久后的莫雅清终于明白,她的感觉是血缘维系的与生俱来的亲情。
“我在宰相府生活了十七年。十七年来,我吃的苦、流的泪,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莫雅清沉声开口,语调里却听不出一丝变化。“但我莫雅清从不是只会任人欺负的人,以前我只想着退让,但所有的退让只会让那些人更加过分。所以,现在,我要反击。那些曾经受的苦我要全部讨回来。你,愿意帮我吗?”莫雅清直视着剑离,眼里有淡淡的忧伤。她以为她不会再为这些无谓的事伤心,可,再一次剥开伤口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还是会痛。
“属下愿听小姐差遣。”莫剑离压抑着怒气出口。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听他的妹妹说这些事。那些他听来都止不住发抖的事,他的妹妹却如此坦白的说出来。这一刻,莫雅清的心在痛,莫剑离的心也在痛。对于莫雅清曾经受过的苦,他要一分不少的向莫家人讨回来。
多年后的莫剑离怎么也不能明白,那个男人怎么就虏获了高傲的莫雅清的心。或许,此刻我们就能理解,他对莫雅清的爱是要莫家人尝尝莫雅清受过的苦,而那个男人的爱则是让那些曾经欺负过莫雅清的人都十倍、百倍的尝尝那种被欺负的滋味。他的爱是血缘下的理性,那个男人的爱是残暴下的痴恋。
“这是计划书,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帮我找一些人,按照上面的要求培训他们,我要让这些人对我绝对忠诚。当然,这些事全部都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能办到吗?”莫剑离接过莫雅清递过来的计划书,只是随意的一翻,那些普通的话语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事实证明莫剑离错了,且是大错特错。那些看似平淡的语句,却在不久后让多少七尺男儿折服。
“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莫剑离合上计划书,坚毅地开口。
“好,我相信你。”莫雅清看着剑离得双眸,淡淡开口。“这是办这些事所需的花费,你先拿着。”莫剑离看着一沓银票,很是不解。在宰相府生活得如此艰难的她,哪里来的这些钱财?“你哪来的?”话一出口,莫雅清愣了,莫剑离愣了,刚才,他是吼出这句话的。
莫雅清听着这话,哑然一笑,“怎么,不相信我?”“属下不敢。”莫剑离赶忙开口,他可是听出了莫雅清语气里的不满。“那么,属下告退。”莫剑离说完,一个飞身就出了院子,完全不去理会莫雅清憋笑的脸色。有谁知道,和战王南天合作的最大好处不是他的权势,而是他会给你你想要的钱,即使你没有开口。就想昨日南天离开后,莫雅清在梳妆台上发现了这一叠银票,虽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莫雅清知道,这些,是南天给的,而她,也花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