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是谁?是不是对你不利的人。”放下手里的粥,裳儿不安的开口。没有人知道刚才看到那抹身影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怎样的害怕。她怕这个亲人会离开,怕这份温暖会消失。
“裳儿,别担心,那是我们的贵人。”南天是她的贵人,是她计划实施的关键人物。从今天的种种可以看出,这个南天和宰相府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她要做的就是借助南天的势力做好自己的事。
“可是,小姐。”“裳儿,我说了没事就没事,别愁眉苦脸的。”莫雅清不想让这张清秀的小脸染上过多的哀愁,也不想她过早知道她的狠辣,当下打断裳儿即将出口的话。“是,小姐。”裳儿知道小姐是为了她好,也就不再询问,总之她相信小姐。
“你说什么?”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天阴鸷的眼神射向冷烈。
“爷,那莫小姐的确是这么说的。她知道我是您派过去的,还说她在那等您前去一聚。”冷烈瞥见南天那越发不好看的脸色,脚步不自觉地后退。这爷发起火来那可是天崩地裂式的呀,他要找准机会能逃就逃。显然冷烈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有几人能从南天手下逃走。当然除了日后将南天整颗心偷走的那个无法无天的女人。
“很好,看来她果然不简单。”出乎所有人意料,南天嘴角溢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台,舒缓的语句自他口中而来,“既然她发出邀请,那么我就前去一会。”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越发神秘了,而他对她也更有兴趣了。既然有兴趣,他会深入了解她的。
这边二人隔空达成了一个“无所谓”的协议,那边却有人炸开了锅。
“娘,这是为什么?”莫雅君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宠爱她的爹爹,怎么会任由她被别人欺负,却不闻不问。虽然这个欺负她的人是爹爹的嫡长女,是她的姐姐。可这些在莫雅君眼里都不算什么,毕竟,从小到大,按嫡长女标准成长的是她莫雅君,而不是那个无颜之女。“爹爹为什么要走?难道就让我白挨这一巴掌吗?”想到这一巴掌莫雅君就火大。长到十五岁,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这个莫雅清真是不想活了。
“闭嘴。”听着女儿喋喋不休的控诉,柳欢欢莫名的心烦。刚才老夫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老爷会那般失控?亲生父亲?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莫雅清的身世有问题?可不对呀,如果莫雅清的身世有问题,按老夫人的性格是断不会留她在人世的。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娘,你怎么了?”母亲的一声吼让莫雅君不解。母亲这又是怎么了?平日里母亲对她是百般爱护,容不得她受一丁点的欺负。可今日,今日她被打了,她只不过抱怨了几句,母亲为何这般斥责她?思及此,莫雅君的眼眶迅速聚集了泪水,在柳欢欢抬头看她的瞬间恰到好处地流了下来。
“君儿,怎么又哭了?很疼吗?”显然不认为是刚才的呵斥让莫雅君如此悲伤,柳欢欢看到宝贝女儿的泪,心叫那个疼呀。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竟然被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如此侮辱。更可气的是,老爷还对此漠不关心,这让她那颗强大的自尊心都受不了,更别说女儿那幼小的心灵了呵呵,真是好笑,正是此刻柳欢欢认为的那颗幼小的心,竟然做出杀害亲娘的举动,那一幕,成为柳欢欢残余人生的一场永远抹不去的恶梦。
“娘,很痛。”说到此,莫雅君的泪水更如开到底的水龙头一样无声的淌着。其实是真的痛。除了打人者,也只有被打者才知道那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下的手。而莫雅清正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不然莫雅君的嘴角也不至于被打出了血。
“小红,快去请郎中。”看着女儿五个指印越发明显的脸,柳欢欢忙不迭地喊人。真是糊涂了,怎么就忘了女儿的脸了。在柳欢欢的一阵懊悔中,郎中来了,这百花阁又是一阵忙活。
“小姐,听说刚才郎中去了柳姨娘的院子,三小姐的脸肿的特别厉害,就像猪头一样。”说着,裳儿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孩子不过,一想到莫雅君顶着一张猪头脸到处晃悠,那场景,确实挺逗。
“什么事这样好笑?不知道在下可有幸听的一二?”南天站在树下,远远看着与婢女笑作一团的女孩。那笑干净的如朵云在心中飘过,此刻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少女般青春甜美的气息。纵使隔了一些距离,南天还是感受到了她的纯真,与那刻宴会上咄咄逼人的她是那么不同。南天忘了,纵使莫雅清如何咄咄逼人,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她的纯真是自然,她的狠辣是生活逼迫。当然,此刻的南天并不了解这些。幸而,当他了解这些时并不算迟。
“不知道王爷此番到访是何用意?”莫雅清即使收敛了笑,看着树下那人,仍旧一身黑夜,踏着暮光信步而来。
裳儿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一日之内两次见到他,这是怎样的幸福?当然,此刻的她稍比在寿宴之上要淡定的多了。看着那人对着小姐浅浅一笑,裳儿的眸有瞬间的黯淡,但只是瞬间。这是她视为亲人的小姐,他有什么可嫉妒的。
南天听着莫雅清这明知故问的话,双眸一紧这丫头,明明是她说在此等候他的大驾,而他真的来了时,她却问“此番到此是何用意”,真是可笑。“不为何意,只是到此与有缘之人一聚。”
“有缘之人?不知谁会是这有缘之人。”莫雅清低低一笑,这人,果然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