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的厨房里,雾汽弥漫,醇香四溢。男人腰系围裙、两袖高挽,正忙得不亦乐乎。
无殊蹑手蹑脚站在门口,朝他的背影眨眨眼,用极小的声音说:“勤劳的北堂皓同志,需要我帮忙吗?”
北堂皓一脸喜悦地回身,叫了声,“小鬼。”见她想要进来,他走过去将人挡住,拿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笑道:“瞧你满头大汗的,去洗把脸吧。”
无殊呃了声,“那我只好蹭饭到底了。”
走进卫生间,一眼便看到盥洗台上两只金丝碎花瓷杯,一蓝一粉两把牙刷相对而望,其中一把是她曾经用过的——没想到他一直没有扔掉。
无殊怔怔地走过去,慢慢拧开龙头,看着水流穿过指间,顺着掌纹的沟壑往下流淌。水声细哗,催眠似地将她定在台边许久。
“小鬼。”北堂皓敲了敲门。
无殊微惊,关上龙头回身开门。
“你怎么了?”他抵在门口,望着她。
无殊鼓起勇气坦白说:“今天我去找了沈时久……没想到会再看到你。”
北堂皓轻叹道:“三年前我应该把你带走,哪怕是用强的。”他伸手将她揽至怀里,不同于以往的温和,环在她身上的胳膊多了一分霸道,“小鬼,让我绑住你好不好?用我们的家把你绑一辈子。”
听到他的话,无殊的心奇异地膨胀起来,满腔的疑虑、不安消失了,剩下的只是疲累后对一个人的依赖。未来是虚渺的,现在却是真实的,这种差异令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固执地拒绝软弱的靠近。
音乐声在客厅里静静地流淌着,北堂皓腾出手来按灭了卫生间的灯,在微暗的视线里,羽片一样的吻落在她的唇际。
他做惯了正人君子,从没想过要在她和那个人关系最薄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可现在不同,他明明白白地在她脸上看到了渴望。这才是他的小鬼,至少这一刻,她的心是属于自己的。
无殊仰着头,呼吸的温度节节攀升,任他吻遍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耳垂,脖颈,最后又回到她轻启的润唇。柔软辗转而入,掳获了她羞涩的舌尖,轻抵缠绵。过了许久,两人才慢慢地分开。
“去吃饭吧。”北堂皓满足地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走到餐厅。
桌上两副碗筷挨在一起,摆放得整整齐齐。无殊心中又是一暖,忍不住傻傻地笑开了。
他给她拉开凳子,低声说:“再这样傻笑下去,我们就没法吃饭了。”
她赶紧绷住脸坐下,可是眼角余光看到他含笑的眼睛,又止不住弯起了嘴角。哪知他说到做到,逮住她的唇,再次扫荡了一通,直到她恶作剧地咬了他一下,他才坐回旁边自己的位置。
看着一桌的菜,一下子竟不知该从哪下手,于是她拿筷子指着两只盘子里不同做法的四只温哥华蟹问:“海鲜市场今天是不是买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