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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抛砖引玉,初现默契

雲薇看着青阳,故作好奇:

“说到这个,青鸾去赎悔心屋后,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清楚,很神秘,这周三还会去。不过,或许是阐述了压于心中的后悔,又或许是得到了某些开解,青鸾的状态好了很多。不再折磨自己,重新拾起对生活的勇气,开始冷静看待林宇的问题。某种程度上说,她成熟多了。”

“哦?这么说来,倒像是一个伸向心灵的宝贵‘栖止屋’。”

雲薇凝神,微微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第一次听人讲赎悔心屋的细节,虽没有让她出离吃惊,但明显引发了她思考。

这样的反应落在青阳的眼里,也让青阳暂时放下了对她与赎悔心屋有关的怀疑。

“也许吧。话说回来,你今天这是……”青阳眼神凌厉,虽没有质问的感觉,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你关心你堂妹,不妨碍我关心林宇。闻天告诉我青鸾回校了,我又碰巧发现了她在校的生活习惯。我觉得,有些东西,需要让林宇知道。我不想把看法强加给林宇,但我希望他能在更多了解之后,认真地看清自己的心。”

“应该还不够吧?”岳青阳微微偏头,精明的目光再现。

“当然不够。可发生了那样的事后,总是需要先见面,才能打破尴尬。”

“难道没有后招?光是偷偷打量,恐怕称不上是真正的见面,也很难完全实现你所说的,让林宇看清自己的心。”

闻言,雲薇一惊。面前这个家伙,虽第一印象极度不佳,第二次见面又险些动手过招,第三次跳舞谈事时,四字一句的**样也把自己气够呛。但不得不说,他跟自己很有默契,尤其是思想上的默契。于是,雲薇不急不缓道:

“没错。所以我刚才约了他周末登山、野炊、露营、看日出,并想请青阳少爷带着你堂妹一同前往。”

青阳略加思索,轻轻点头:

“不错,的确是个见面的好方式。不过,只有咱们四人恐怕不妥……”

“所以我还会叫上小七、老八。其他圈子里的公子哥就算了,那帮家伙,没有妞儿泡的局,他们不会有兴趣。此外还有闻天和……”说到这儿,雲薇突然止住,看向青阳的眼光里多少有些寒意。

“只要张雲奇自己不觉尴尬,我没问题。”岳青阳一眼便读懂了雲薇的意思。

青阳冷冷的话和淡淡的表情,让雲薇不禁心里暗骂:“你当然没问题!脱光衣服站在别人面前,还被残忍拒绝的,又不是你!”不过,想到雲奇也已放下,并且有了新目标,雲薇也不愿再多计较:

“是的,还有雲奇。这些配角绿叶我会负责通知,只是青鸾那边……”

“等我消息。”

“好。”雲薇虽不认为单凭青阳就能说动青鸾,但不管怎样,由青阳作为第一邀请人,更合理。毕竟,自己和青鸾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碰过面呢。

“除此以外,没有更详细的计划么?雲薇小姐!我可不认为,光是一起郊游,就能让他们的问题迎刃而解。”

雲薇觉得,既然截至目前,岳青阳跟自己还算有共识和默契,莫不如再考验考验这份默契。

“青阳少爷,对他们而言,能平静面对彼此,已属迈出一大步。过于精细的计划,会不会拔苗助长?如果你非要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只能说,到时候我对青鸾,可能不太会好语相向!你……懂我的意思么?”

雲薇的话,尤其是拖长音调的最后两句,让青阳一惊。这番听上去并不中听的话,实则中肯。至于她的画外音,自己不仅懂,而且颇为赞成。似乎很久没有碰到一个如此有默契的人了!事情越来越有意思,岳青阳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这一笑,没有以往笑容的邪性、冷傲,反而更自然和迷人,甚至有些熠熠生辉的感觉,这让雲薇有刹那的失神。

“我同意你说的。林宇近来很是被动,如果再不激发他的主动性,他很难确定自己的心。至于你说你对青鸾……呵,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一定要挑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来表现既替林宇鸣不平,又对青鸾有成见,那的确是非你莫属。放心,我……会配合好你!”

青阳越说越自信,说到最后,甚至暗暗透着些轻快的喜悦,让雲薇很难不去想,他的潜台词是:

“放心,到时候,和你抬杠、针锋相对的任务,我会完成得很好。”

对于他这副聪明、洞悉世事却又欠扁的样子,雲薇真是喜怒交加。喜的是,此般默契,替自己省掉不少麻烦,搞不好还会很助力;怒的是,如此德行,真想拉到擂台上,胖揍一顿!最后,她短哼一声:

“行了!既然如此,稍后我将时间地点发给你,然后等你回信!我要走了,下午还有课。我不像林大公子能请假,更不像青阳少爷自我打工,闲得冒泡!你请自便!”

说罢,雲薇转身离开。只留下岳青阳看着她的背影,回味着刚才的对话和她的样子。

……

很快,雲薇将周末相约的短信,一一发送,也毫无意外地陆续收到了应约的回信。其中,只有岳青阳例外。

“青鸾状态虽有改善,但还没做好面对林宇的准备,暂时未应约。她要周三去赎悔心屋后再给我答复,”

雲薇盯着信息,尤其是看着最后的一个逗号,若有所思。她猜想岳青阳现在肯定在心里犯嘀咕,他想问却没问的一句应该是:“你推荐的这个赎悔心屋,到底有没有谱?”。

一想到他现在恐怕正紧锁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雲薇心里重现那股莫名的开心。不过,不打算折磨他太久,她回复道:

“既去之,则安之!你说过上次效果不错,那耐心看看这次效果,又何妨?过了周三,我等你消息。”

而后,彼此都不再回信,似乎,都在坐等本周三,青鸾第二次前往赎悔心屋的结果。

……

4月27日,又是一个星期三,19:00,在与林宇失去交集后的第十八天,青鸾再次来到学校西门。只是这一次,她独自前往,并在上车前,自觉戴上了上次保存的眼罩。

一路上,青鸾心里没有一点忐忑,因为她知道会前往何方。虽然依旧不知那屋子在哪儿,不过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在那所空荡、神秘却充满希望的屋子里,找到方向,也许还能像帖子上所说,找到最终答案。

当再次听到老爷爷说“到了,摘眼罩吧”,青鸾迅速摘掉眼罩,却依然没有看到人影,只得暗叹:这个引导人消失的速度真真是神速。

重见光线的青鸾,发现自己站在一周前坐过的太师椅旁边。椅子前方的茶案上,依然是一个茶壶与四个茶杯。安静的屋子,像是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半响后,她开口试探道:

“屋主,您好!您……在么?”

“青鸾,欢迎你再次来到赎悔心屋,气色不错。请坐,先饮茶。”

听到熟悉的老太太声音,青鸾的心安定下来。她依礼说完谢谢,然后坐下。斟了一杯茶,闻香、品味,便知道依然是上次喝到的精品西湖龙井。

“屋主,您这儿的茶可真好!茶叶好、水好、温度好!”虽然才第二次来,但信任关系一旦建立,青鸾说起话来便少了一丝迷惑,多了一分亲昵。

“恰如其分,便是好。茶如此,人和事,亦如此。”

青鸾一边品茶,一边品味老太太的话,清香的茶与深刻的话,给了她味觉与思想的双重刺激。在喝完这杯茶后,她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前方,对着空气认真道:

“屋主,您说得对。可惜我之前没能意识到。过去的一周,我回到了学校,用心给林宇写了一封信,虽然至今没有回音,但我按部就班地生活,渐渐冷静下来,想了很多。”

“想到什么?”

“一方面,他始终在我心里,拿不走,放不下。另一方面,我为自己做过的错事懊悔,可已经发生的事,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我不想失去林宇,可我也没了以前的冲劲儿。我该怎么办?屋主您一定有正确的办法帮我回到林宇身边的,对不对?”

“这里是赎悔心屋,不是梦想魔法屋。你若只期盼点石成金、靠意念转变命运,那应该去看电影,同时也说明你仍不够成熟。一个不成熟的你,即便现在挽回了爱,又能怎样?真的能给你喜欢的林宇,带来幸福吗?而他若不幸福,你又真的会感到幸福吗?”

青鸾一愣,随即轻摇头:

“不会……您说的对,那样的话,不会幸福!那我该怎么做?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相信你知错!这是你反思的第一步,如若没有这一步,我想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孩子,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不能错了方向。你爱他,是命运,你先前是用错了方法,便是错了方向。既然你诚信想走回正途,我可以帮你,但是,这需要你对我绝对信任,也需要你绝对用真心。你可以做到么?”

“可以!当然可以!我相信您!屋主!虽然只闻您声,不见您人,但我相信您一定是智慧老人。我会用真心!真心聆听教诲、真心思考、真心行动。”

青鸾有些激动,一边说,一边转动脑袋看着四周,因为她不知道智慧老人到底在哪儿。

“更重要的,是你面对你所爱的人时,也要真心。”

“嗯,是!其实我之前也是真心,但只想到了用身体、用激情来表达,这个载体,原来不对……更何况为了实现这个载体,我用了不正当手段。”

“不正当的手段,自然错!撇开这个不讲,激情之爱,本身没有错。人与人的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确实可能会用身体的结合来直接表达。然而,只有激烈而华丽的恋情,恐难以持久。”

对于屋主的论调,青鸾惊讶地睁大了眼,很快,她便听到了更加详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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