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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相刺破,迷途怎返

药?柳下惠变西门庆?联想到今天下午那些模糊的激情,林宇一直觉得哪儿不对劲,现在关键点终于出来了。自己不过是喝了几罐啤酒,吃了一锅麻辣,喝了一杯酸梅汤而已,就算是因为听到感人表白而动情,也不应该突得就……

想到这儿,林宇握紧了手里的手机,他真的不愿意再想下去……

青鸾?不可能?这个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可即便不想去想,不愿去相信,痛恨被欺骗和算计的林宇,还是放下手机,拿起酸梅汤的杯子若有所思。

他在厨房里搜索了一圈,最后来到垃圾桶旁。他蹲下身子,捡起垃圾桶面上一个蓝色的袋子,渐渐了然,麻木发呆。最后他紧紧地攥着袋子,眼放寒光,他已出离震怒了,更多的是失望。

“林宇哥……”

青鸾冲进厨房,话堵在嗓子眼里,因为她看到了林宇蹲在垃圾桶旁发呆的样子。她知道,从小到大,自己唯一的一次冲动、犯错,最终还是被现场抓住了。

林宇起身,回头,抖了抖手中的袋子,冷冷地看向青鸾,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在楼上的宠溺和温柔?

“林宇哥,你……你……听我解释!”

青鸾虽急功近利,但毕竟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看见事情败露,她不想狡辩,而是想解释。可这无疑证实了林宇心中那个不愿相信的猜想。

“解释?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做的?”

“我,我是因为爱你啊!我……”

“够了!因为爱我,就可以不择手段?因为爱我,就可以算计我?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没有这样的爱。你走吧!”

林宇说完,走出了厨房,整个过程,甚至包括与青鸾擦身而过的瞬间,都没再看青鸾一眼。他虽没有说,我永远不想见你,你彻底消失这种话,但青鸾从他凌厉的眼神、暴起的青筋、无情的话语和冷漠的背影里,读到了失望。

青鸾艰难地挪步到灶台,关上已经咕噜冒泡的牛奶锅下的火,就好像他们刚刚才燃气的爱火,也就此熄灭了一样。拿起旁边的手机,突然看到锁屏上的三条信息,她突然明白了,失望瞬间变成了绝望。

她知道,她要彻底失去林宇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曾拥有过。

这一刻,青鸾听到了自己心的破碎,她满心满脑里,只有两个字——后悔。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林宇家里出来的,青鸾整个人、整颗心都已乱掉。剧情反转太快,刚才还在幸福的云端,现在却跌落谷底,羞愧、自责、后悔不已,身体与心理的双重疼痛,让她越来越迷茫。

她不敢留下,她曾经想进驻的屋子,她曾经想拥有的人,已经被她的无知和愚蠢所伤害;

她不敢回家,她身上到处都是这场激情的印记,可现在却成了嘲笑自己的音符;她不敢回家面对家人,更受不起他们的拷问;

她也不敢回学校,此般的她怎样回去面对同学,谁能想到一向听话、懂事的岳青鸾,竟是个以爱为名,不择手段的龌龊女人呢?

“该去哪儿?妈妈,我该去哪儿?”青鸾跌坐在路边,无意识地嘀咕着。

她的母亲自然给不了她答案,但她却在嘀咕妈妈的过程中,想到了她那一向冷酷,但因为答应过妈妈要照顾自己,从而一向都护着自己的堂哥岳青阳。

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青鸾跌跌撞撞地来到青阳家。也不管青阳见到她这副样子时有多惊讶,她一口气将事情原委以及当下的无助,全数道来。

……

“什么?你给林宇下药?你哪儿来的这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一向冷静的青阳,一开始还关切地给青鸾披上衣服,遮住那些羞红的印记,宽慰着她先平复心绪。可越往后听,他的脸越来越冷,到最后,他勃然大怒,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乖巧听话的堂妹做出来的事情。

“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也很后悔。可是前半个月,林宇根本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想表白,我想努力一次,我想永远留在他身边,我,我才……”

“表白归表白,努力归努力,你也不能下药啊!你在用药的情况下,搭上自己的清白,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怎么这么傻?!”

青阳气得青筋暴露,他是彻底不知道该拿这个堂妹怎么办了!他也有些自责,他没能照顾和引导好青鸾,有负婶婶去世前对他的嘱托。

青鸾现在则是羞愧、不甘、迷茫、痛苦、委屈集一身,边哭边嚷:

“可我跟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听完我的心意,也是接受了的!药物只是给他身体起反应,他的心里也是接受我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清醒后却是这样……堂哥你说过,说过他现在可能喜欢直接一些的表达……”

听到她还未完全认识到错误,岳青阳冷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俯视着青鸾,眼神凌厉地严肃道:

“他是可能喜欢直接,所以你对他真心实意的表白,他应该会动心,也会帮助他更加看清他自己的心!可是你下药,岳青鸾,你下药!这性质完全就变了!这是歪门邪道,这是不择手段!我难道没有告诉你,林宇他虽然看似脾气好,却最讨厌被算计、被欺骗么?”

说到这儿,青阳好像意识到什么,默默地放下指着青鸾的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没有啊,堂哥你没说过……你只说他的喜好,让我对他更加了解;你只说他和张雲薇已绝无可能,让我试着努力一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讨厌算计?堂哥,我真的后悔了!我该怎么办……”青鸾越发哭得厉害,她是真的乱了,她是真的后悔了。

青阳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告诉青鸾,林宇最讨厌被算计、被欺骗。那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被算计、被欺骗啊!他更想不到,自己懂事的堂妹竟能做出这等算计欺骗之事。

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他无法告诉青鸾,男人在这种事上,最恨被算计,那无疑是对男人自尊的一种打击!作为一个男人,如果是他被如此算计,只会比林宇更加震怒。最终,青阳无奈摇摇头,忧心道:

“怎么办?我无法给你答案!青鸾,你答应过我,再努力一次,如果不行,就放手!虽然你用错了方法,但你确实努力过了,既然结局如此,天意如此,你索性放手吧!你还年轻,让一切重新开始,可好?”

“不,我不!我绝不!”青鸾哭嚎得撕心裂肺。她疯狂地抓着青阳的手臂,哭喊道:

“这不是天意,是人祸!是我自己搞砸了!虽然后面的事情,是有药物的推动,可是我真的能看到林宇的真心,他心里真的有我!堂哥你相信我!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只要能让我有赎罪的机会,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求求你了,堂哥!”

看青阳冷冷的表情,完全不应的样子,青鸾只觉越来越无助,双手渐渐滑落,然后颤抖着缩成一团,抱着双膝,头低低地埋在双膝间,一边抽泣,一边无意识地低唤:

“谁能帮帮我!我不敢告诉爸爸,他会打死我的!妈妈也不在了……堂哥你也要放弃我了!我该怎么办?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很后悔!我后悔我的鬼迷心窍,我后悔我的不计后果,我后悔我的冲动!可我该怎么办?林宇他让我走,他不会想再见我了,不会听我的忏悔,他不会……”

看着后悔不已、痛苦绝望的青鸾,听到她无助的呻吟,青阳心中一叹。

他想起在那些个孤独、害怕的夜晚,自己也是这般蜷缩成一团,低低呼唤着从不管自己的爸爸妈妈,呼唤着那个不明下落、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温暖女孩,可他们都不会出现。

最后,只有自己的婶婶,也就是青鸾的母亲,过来宽慰着自己,鼓励着自己,让自己越来越坚强。虽然坚强的同时,性格也越来越冷,但总算是撑过来了。

婶婶去世前,交代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青鸾,虽然她今天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但自己确实没法丢下她不管。

半响,青阳长叹一声,他用力抬起青鸾的头:

“青鸾,你已不再是个孩子了,必须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你能后悔,说明你知道自己错了。但能不能有补救的机会,并不是你、我,说了能算的。”

青鸾哭红的眼睛里,看着还肯跟她说话的堂哥,隐隐透着期待,这让岳青阳更加心下不忍:

“也许在你眼中,堂哥无所不能,可感情的问题,最为复杂,更没有绝对的强者可言,我也只能一试。这样,你先冷静冷静,我去想办法。”

听到堂哥肯帮自己,青鸾的哭声渐小,她抽抽着道:

“堂哥,你……你肯帮我就好……你肯帮我……我就有救了。”

青鸾的声音里透着希望,可一向强悍自信的岳青阳却微微叹气:

“青鸾,我并不能保证成功,但我会尽力。只是,你必须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这个结解不开,注定你和林宇没有缘分,就放手吧!有时候,过于执着和纠结,只能徒增痛苦。”

看着强大的堂哥都说出这样的话,青鸾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自己这次错得太离谱,离谱到可能根本无法挽回。她现在不知所措、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堂哥、听堂哥的话,从长计议。

最终,青鸾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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