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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生日契机,彼此靠近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不得不说,张闻天的确是最懂雲薇的人。他的一番开解,一针见血,对正处在纠结、犹豫不断的雲薇,震撼很大。

而后漫长的周六一天,雲薇虽然一如常态地投入在家庭欢乐聚会里,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实际心思却百转千回。长时间以来的伪装,拦不住内心真实感情的翻涌;独自退却的懦弱,也禁不住闻天发人深思的醍醐灌顶。

入夜,待众人散去后,雲薇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手中紧握着手机,看着一条早就编辑好的短信,静静发呆。

她知道,明天是青阳的生日,而他多半会在一个人的孤单中度过。自己的本心,是希望能陪伴他,即便不能陪伴,至少也要送上祝福。可如此明目张胆的靠近,定会引起青阳的怀疑?这又会带来怎样不可估量的后果呢?

如是,雲薇又一次陷入无法果断做决定的困境。

眼看就要到十二点,雲薇仍在纠结,但终是受不住闻天那句“跟随自己的心意走,何不让自己再简单一次!”的诱惑,她咬着下唇,眼一闭,心一横,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按下了手机短信发送键。

于是,S市某所大house里,某个同样失眠的男人,在凌晨十二点,收到一条短信,虽只有四个字,却让他出离地震惊:

“生日快乐!”

岳青阳瞪大了眼睛,俊美的脸上写满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第一条生日祝福竟是来自雲薇!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生日?而且会在凌晨十二点准时发来?这是几个意思?是否代表了什么?难道她真的不仅仅是张雲薇?可如果怀疑成真,她又为何不认?

当然,岳青阳必须承认,无论现在心中有多少疑惑,脑袋中滚动着多少问号,也不及这一瞬间心里满满的感动与温暖。

而另一边,已经在卧室里坐不住,走到露台上透气的雲薇,却难以平复忐忑的心。她靠在阳台边,紧握着手机,空洞地看着天空,心怦怦直跳。

就在刚才,一向冷静的她,随着自己的心意,不计后果地做了她此刻最想做的事。只是,现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妥,这样的短信会不会让青阳觉得不可思议,或是产生什么误会?于是,她长叹一气,在还未受到青阳的回复短信之前,随即又补发了一条短信:

“我习惯晚睡,凌晨时分早点发,免得自己白天忘了。另,别问我怎么会知道你生日,你觉得像我这种谨慎的人,选搭档的时候,会不做调查么?晚安!”

正在疑惑与感动中交换频道的岳青阳,看到这条信息,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个心思复杂的别扭家伙,却偏偏又透着单纯的可爱。岳青阳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不仅让自己抓心挠肺,更是越发让自己欲罢不能。

这一刻,他甚至开始后悔昨晚的拒婚有些过于冲动。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邪邪一笑,以青阳口吻快速回复:

“你没有直接发来一条‘不用谢’,让我有些诧异。既然如此,明晚赎悔心屋筹备会结束后,Fox酒吧,我请客,必须来。另,别问我搞这么多事干嘛,不过是谢谢你对搭档的生日祝福。”

看着短信,雲薇呆愣了很久。青阳没有质疑她,这让心虚的她暗自松了口气。可对于青阳晚间的相邀,她有些许踌躇。因为纵然青阳已经霸道地命令她必须来,可事实上,她也大可拒绝的。只是,不忍拒绝这样一个可以和他靠近的机会,更是不忍他独自庆生无人陪伴,雲薇一个深呼吸后,再一次跟随自己的心,颤抖着手,回了一个字:

“好!”

发出后,雲薇转身,快步走回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快快入睡。

一向精明的雲薇,自是不知道,就是这样一次简单的随心,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回复,竟然为她痛苦隐藏了许久的事情,打开了一扇重见天日的窗户。

或许,这是当年她鼓励青阳时所说的“希望就在黑暗的尽处”一话的另一种体现。或许,这也是早前时候张闻天所说的“转角遇见爱”的一种转角。

……

7月3日,岳青阳29岁生日,在这个20 的最后一个生日里,他一如既往地没有收到来自家庭的祝福,甚至在给辛苦生下他的母亲打了一个感谢电话时,电话那端仅仅在一瞬发呆空白音后,简单回应了一个“哦”字,便匆匆挂掉了电话。

又一次的失落,让握紧拳头的青阳心中一沉,却也很快松开了拳头,平复了心情,甚至没有让本就麻木的心更加痛苦。这或许,跟他晚上能有人一起共事,又能一起庆生有些许联系。

傍晚,赎悔心屋的常规碰面,青阳和雲薇二人,却是有着不常规的心中暗惊。

今晚的青阳,除了一如既往的迷人之外,还尤显青春焕发。贴身的背心外罩着一件宽松的休闲薄外套,修身的牛仔裤和特意弄得蓬松的头发,常年户外运动却依然保持光滑洁净的皮肤,让他看上去不像是过29岁生日,更像是19岁。

这让见到他的雲薇,面不改色的假装之下,心跳却似漏了一拍。

而今晚的雲薇,仍然是一袭米白素净的短袖衬衫,扎在紧身牛仔小脚裤里,一如既往的清爽干练。只是,若是细看,不难发现,她今晚不仅将头发束紧搭在一侧,清纯中透着些许妩媚,更是描眉画眼,着了淡妆。而就是这简单的裸色系淡妆,让她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迷人。

这让见到她的青阳,也在面不改色的假装之下,也是心跳加快。

所幸,张闻天的到来,让他们很快按捺下心中的波动,进入惯常的筹备会。下一周任务的选择还算顺利,虽然青阳和雲薇最初仍是持不同意见,但似乎比以往能更快地通过讨论,达成一致。任务的后续部署,大家则是轻车熟路,各择重点。很快,筹备会便结束了。

此后,了解到青阳和雲薇要去酒吧庆生,张闻天心中窃喜,他知道雲薇虽然还是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但毕竟是往前迈进了一步。而他这位“中国神助攻”,自然也识趣地不去打扰,他以雲奇是个甜蜜的负担为借口,顺利推掉了相邀。

只留青、雲二人,共赴Fox酒吧。

二人虽是第三次来到这个酒吧,可比起前两次,他们都感觉略有尴尬,或许是因为有生日祝福短信的动荡,又或许是因为,这是岳青阳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庆生。

为了缓解尴尬,落座后的青阳,率先开口:

“你怎么两手空空?没有给我带生日礼物么?”

青阳这霸道却不失孩子气的话,让雲薇一愣,遂轻轻一声哼笑,挑眉道:

“你果然脸皮很厚!哪有这么主动要礼物的?”

见状,青阳也轻挑嘴角,眼眸带笑,故作委屈:

“算了,没有礼物就没有礼物吧!但说了我请客,今晚该吃吃、该喝喝,全算我的!”

说着,岳青阳潇洒地往椅子上一靠,并呼叫侍者,从容下单。

二人一如既往点了些清酒,听着舞台上熟悉的驻唱女歌手的歌声,品位着内心的感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喝酒。或是谈赎悔心屋的任务,或是聊青鸾林宇、雲奇闻天的恋爱近况,又或是交流时政金融、人生感悟。自然而顺畅,好不惬意。

如此一个多小时后,二人都是三杯酒下肚,有些微醺。然而,这厢的微醺,是为舒适惬意,心旷神怡。可同在一室的不远处,却有不和谐的喧闹之声突起,吸引得一向不爱理闲事的二人,也朝舞台的方向望去。

“我们要听《泪光闪闪》!《泪光闪闪》!”

台下四五个约四十岁的醉汉,用着蹩脚的中文口音,冲着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大声嚷嚷,听口音,像是来自岛国的人。

“《泪光闪闪》?什么鬼?”岳青阳蹙眉。虽然在酒吧里见到闹事的并不足为奇,可他见雲薇听到歌名后似乎有一瞬的呆滞,故也起了好奇之心。

“这是冲绳歌姬夏川里美演唱的一首歌曲……”雲薇漫不经心地低声回答,脸上却明显若有所思,好似想到了什么,甚至连带着后来看向青阳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那又怎么了?想听故乡的歌,回去听啊!喝点酒就犯浑,呵……这几个家伙,也真是够了!”岳青阳鼻子里一声冷哼,鄙视着不远处的几个醉汉,但他似乎并不打算为了台上尴尬的驻唱歌手而多管闲事。

可此时,雲薇听着那几个醉汉中,有两人正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哼唱的旋律,却无法做到青阳一般的冷静去置身事外。

因为这个曲子……雲薇太熟悉了!

当年,雲薇青葱年少,不知道有多少次,都独自塞着两只耳机,听着这首曲子的中文翻唱曲,然后回忆着当年的两天一夜、当年的日出、当年的青阳,直到想念的思绪让自己的双眼,泪光闪闪……

因此,这不是普通的歌曲,而是一首陪伴孤单灵魂的音乐……

想到这儿,她又看了看台上尴尬到都快哭了的驻唱歌手,这个与自己声线颇像的女歌手,显然初出茅庐,对这种突发状况有些不知所措,只紧紧握着话筒,进退维艰。再看着身边端着酒杯若有所思的岳青阳,想着他今晚曾玩笑一般地管自己要礼物,雲薇突然脑袋一热,跟随自己的心意,又做了一个决定。

她猛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凳子向后稍稍一撤,作势要起。可岳青阳看出了她欲起身仗义相助,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压着她重新坐回座位上,随即还冷冷开口:

“酒吧里的醉酒闹事多了去了!这种闲事你也要管?”毕竟,岳青阳虽欣赏雲薇的侠气和仗义,但不代表他希望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爱出头。

雲薇偏着头,饱含深意地看看青阳,又扫了眼不远处闹事的醉汉,及台上尴尬的驻唱歌手,最后直直地盯着岳青阳清凉黑沉的眼睛,斜着嘴一声哼笑,显得洒脱不羁又真情实意:

“喂,你不是问我要生日礼物么?既然没有,就送你一首歌吧!听过我张雲薇唱歌的人不多,所以这份礼物,不珍贵,但绝对稀有!”

说罢,趁着青阳微愣的间歇,雲薇抬手,稍稍使劲,便甩开了青阳的手。她帅气起身,在嘈杂声中,在周围人吃惊的眼神里,大步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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