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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一次越轨(1)

林子豪的脚完全康复了。跟着康复的还有他迷恋梁欢的那颗痴心。这段时间里,他反反复复思考过林美娇信中的话,越发觉得他和梁欢之间的爱情(其实只是愚蠢的单相思)是海市蜃楼。林子豪跟他父亲很像,环境的改变会影响他的想法和决定,而环境是不停地在改变的。

最一目了然的,也是最让林子豪感到欣慰的,是有些老师对他的态度变了,甚至包括德育主任和班主任刘老师。在对待学习方面的问题上,林子豪不仅坚持请教贺明宇,而且还时不时地拖着那条伤腿去办公室请教老师。

班主任刘老师起初以为他在装模作样,但是这就跟追求女孩子的道理是一样的,前几次对方可能嫌你这个人很磨叽,逐渐便开始认为你的行为是一种执着,最后就变成了锲而不舍的好品质。

老师和主任不再像从前那样找林子豪的麻烦了,林子豪也发现原来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改变的,就连身边的夏雨辰也很少在上课时间和其他同学调皮捣蛋了。

林子豪对贺明宇的印象也有不小的改观。贺明宇家与林子豪家的大致方向一致,他们有时候会一起骑车回家。林子豪发现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偏见只是因为彼此缺少交流,在慢慢了解贺明宇的过程中,他了解到原来这个成绩优异的学生也喜欢看小说,而且他也知道了,贺明宇对梁欢的感情从来也没有逾越过同学之间的普通友谊。林子豪得知后,隐隐地有种幸灾乐祸地快感,但是他没有像任何人透露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想法有点邪恶。

林子豪放弃了这个曾经令他朝思暮想的女孩,还有另一层因素在其中起作用。班级里一直有一个喜欢他的女孩,那女孩无论成绩还是样貌都跟梁欢比不了。女孩的名字叫郭娜,身高只有1米58,耳朵上打洞,被老师批评了多次,可是破了的洞无法复原,老师最后也就放弃了。郭娜的成绩同林子豪不相伯仲,而且在某些自认为聪明的人眼里,她甚至有点痴傻。身材比例倒是不错,是属于整体缩小的类型,倘若按比例放大,也算得上********了。在林子豪拄拐期间,郭娜顶替夏雨辰,担负起为林子豪买饭的责任。一向只懂得爱别人的林子豪尝到了被爱的滋味,或许爱这个字有些严重,至少他尝到了被喜欢的滋味。

“子豪,给你。”郭娜已经开始如此亲切地称呼他,同时把几个果冻放到了林子豪的书桌上。

“我不爱吃,还是你吃吧。”林子豪很喜欢吃果冻,他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吃拉倒。”郭娜一把搂起果冻,“放学后去逛街吧。”

“好啊。”林子豪答应得非常痛快,让郭娜喜上眉梢,欢快地离开了。林子豪眼神呆滞地看着郭娜离去的背影,心想倘若作为玩伴儿,她的确是最佳人员。可是他马上为草率地答应郭娜这件事感到后悔,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夏雨辰问道。

“刚才不答应她好了。”林子豪说。

“郭娜不是挺好的吗,就是个头矮点。”

“废话,对你来说她当然是个矬子,不过对我来说还可以。”

“那你叹什么气啊。”

“本来我是打算今晚回家学习的,逛街的话就又把时间浪费了。咱们拼到这个地步多不容易啊。”林子豪回想这两个月的时光,真可谓卧薪尝胆,因为有无止境的课程需要补,他没有一个晚上不是过了午夜才睡。为了第二天上课不至于打瞌睡,每天早上他都要喝一大杯咖啡。李春云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说喝咖啡对身体有害,林子豪每喝一杯咖啡,就要被迫听母亲唠叨两句。

“哥们儿,你想多了。”夏雨辰说,“浪费一个晚上有什么大不了,再说明天还是礼拜天。你要多想想郭娜对你的好,有哪个女生愿意天天给你买饭啊,还一买就是两个月,换做是我绝对不干。”

夏雨辰完全是口是心非,即使换做是他,也会毫无怨言地给林子豪买两个月的饭,他只是为了让林子豪懂得一些道理才说出这样的话的,夏雨辰的道理就是人要珍惜眼前拥有的,虽然表达的不是那么充分。

林子豪听了夏雨辰的话,脑袋有点开窍,他想这两个月能够坚持下来,郭娜可谓功不可没。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倘若不是郭娜每天不厌其烦地帮他买饭,他连活着都是个事儿,还学个屁习。而且他刚开始尝试去努力学习,时常感到枯燥乏味,郭娜的存在,让他的生活多了一点色彩。

人们考虑问题的时候一旦带上主观感情,往往就看不到事物的本质。林子豪越发觉得郭娜无论从身材还是性格来说,都是可圈可点的。他觉得郭娜只有在成绩方面不如梁欢。成绩?林子豪情不自禁地笑了,他在问自己:我真是在乎女孩成绩的那种人吗,只要那个女孩对我好,长得也衬我心意,谁在乎******成绩啊。

周六是额外补课,放学时间比平时要早好几个小时。他们从学校出发的时候,正好赶上夕阳照在他们身上。两人的心情格外好,就差手牵着手了。尽管如此,林子豪在出校门之前,还是小心翼翼,尽量注意观察四周有没有老师的身影。

他们在商业街吃了麦当劳,为身体补充了能量,为接下来的行程打下基础。高中生逛街才算是真正的逛街,因为他们没钱,什么都买不了,只能吃点烤羊肉串,然后漫无目的地徜徉在商品的海洋中,幻想自己将来也要把这些东西买到手。诚然,富二代除外。因此,林子豪能请郭娜吃顿麦当劳已经是破费了。

他们沿街走了很久,两人均装作心不在焉,却又好似期待着什么。途经一个交通岗,郭娜没有在意眼前是红灯,傻乎乎地径直向前走,林子豪毫不犹豫地拉住郭娜的手,把她拽了回来。

“还没变灯呢。”林子豪略带怨气地说。

郭娜莞尔一笑,也顺势拉着了林子豪的手。过了马路之后,两人的手一直也没有松开。那一刻,林子豪牵起郭娜的手,瞬息间觉得有股电流遍布自己全身,他心跳加速,仿佛郭娜用那只手直接抚在了自己的心脏上。郭娜的手柔软而富有弹性,皮肤细腻光滑,简直像棉花糖。林子豪不敢用力,他感觉只要稍用力气,那只柔弱的手就会被他捏碎。尽管天气凉爽,还没走多久,林子豪的手心已经被汗水弄得潮乎乎了。

“怎么,以前没拉过女孩的手吗?”郭娜俏皮地问道。

“没拉过。”林子豪松开了手。

“怎么不继续拉着我的手。”

“全是汗,你不觉得难受吗?”林子豪问。

“有点难受。”郭娜觉得好笑,“真有意思,我还没见过不愿意拉女孩子手的男生呢。”

“那倒不是。”林子豪再次拉起郭娜的手,“我喜欢拉着你,别误会。”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以后你要是想逛街,我们可以经常出来。”林子豪说。

“好啊。”郭娜附和着。

之后,林子豪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铺垫的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表白。郭娜心里明白,当一个男生面对一个女生,男生突然变得笨口拙舌的时候,他一定是喜欢那个女生的,而且男生心里十有八九在酝酿着是否应该表白。

林子豪一直把郭娜送到家,也没说出那几个字,这让郭娜非常失望,因为之前实在是太期待了,一旦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往往会让人心灰意冷。

林子豪一路上都在试图让自己鼓起勇气表白,可是话到嘴边始终说不出来。他甚至在心里演练了几十遍了,一路上他都在练习,所以直到郭娜到家,两人都没怎么交流。

郭娜转身离开了,走进了楼里,眼看就要消失了。

“喂。”林子豪喊道。

郭娜脚步轻快地跑了出来。

“能让我再拉一下你的手吗?”林子豪问道。

郭娜显得很犹豫,说道:“在这里啊,不好吧。”

“我喜欢你。”林子豪红着脸说,语气比一只苍蝇挥舞翅膀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你说什么?”郭娜故意刁难地问道,“我没听清。”

“你是故意的吧?”林子豪皱着眉头反问。

“我真的没听清。”郭娜虽然这样说,她的手可是放在了林子豪的手里。

“我喜欢你,你太可爱了。”这一次,林子豪的声音比较大,估计能达到一群苍蝇同时挥舞翅膀的程度。

“我也喜欢你。”郭娜说,“不过我现在得上楼了,明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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