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这样算是教材版的瓜子脸,与她还是蛮配的。”易哥照着镜子说。
“男的要什么瓜子脸啊,你的不是,还行,还算立体。”
“是瓜子脸啊。什么,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瓜子脸。”
易哥不服,他居然拿着自己的照片和一张瓜子的照片作对比。
结论是:那一张是年幼的照片,低着头有点瓜子而已。
易哥说:“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脸型居然是个错觉,奶奶的。那怎么和她配。立体有什么用。”
“易哥,这个女的太高傲了,她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你不要自取其辱。
况且追求她的真的就差跪求了,你总不能以死相要。”
“兄台,我告诉你,我不怕高傲,因为高傲的人大多都是自卑的。
人只有把自己的头不断低下埋进土里才能长出参天大树。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须眉不让许媚。
“你这说的,把头埋进土里说的是鸵鸟吧,不过你小心,看这个女的高贵的头是不会低下的。”
易哥文字功夫不错,文学风骚,据说写了不少歌曲,词曲独揽。
渐渐有打动美女之意,尽管我觉得他只有疯,从没骚出什么作品。
而许媚是晴雯一样的水蛇腰,体格风骚,白皮肤(不是白的易哥也不会要),简直一白蛇。
(易哥是Eagle,老鹰当然能吃掉小白蛇)。
眼看新《新白娘子传奇》易哥就要成男主角了。
她喜欢有胸****的凹凸man,他喜欢凹凸woman——还真是一对。
白蛇眼带笑意说:“我们是神雕侠侣么?”
易哥大喜:“是的,亲爱的。”
白蛇抿嘴一笑:“我是神,你是雕。”许媚笑起来比布兰妮笑得还甜。
我们那个羡慕:“易哥,我恨你!”
因为人总是这样,朋友一直单身我们难过,朋友突然有了很好的伴侣,我们更难过。
前者是为了别人,后者是为自己。
延伸一下,朋友失败了,我很难过,朋友成功了我更难过,是人的普遍心态。
我想这才是人,而不是个个永远不会变性格的脸谱。
我说:“那她是小龙女,是龙,你是虾,你们是龙虾。”
葛谭西说:“你们的人生,她是人,你是牲。”
老龚说:“说得好。”
易哥说:“别说是虾,就是蛤蟆我也愿意。”
他翻出一条短信在我们面前晃了晃,原来是许媚发的短信。
易哥说:“你们看了我就删了。”
短信如下:你走,我不想再和你怎样,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就仗着我在乎你是吗?
我恨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么花心,你要走就别回来。
葛谭西说:“你知道为什么他连许媚都可以追到手么?”
易哥的室友从外面走进来说:“因为他够贱。”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我说:“怎么说?”
室友说:“为了许媚他连蛤蟆都愿意做。你说算什么?”
我们听着更是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易哥说:“下面还没完。”
我们赶紧往下翻:“我恨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么花心。
你要走就别回来。昨天你就为一根骨头就跟别人走了!……哈”
没完,还是完了。
美人如此多娇,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易哥没能做成男主角,成了配菜。
易哥发现许媚和一些男的一起吃饭(某种程度上也是我们所希望的)。
那晚的寝室下面,易哥勃然大怒:“你怎么和那么多男的一起吃饭?”
白蛇喝的微微醉,举止轻盈,体态优雅,倩影销魂,性感的无可救药。
白蛇没所谓的说:“那都是我的同学,同学请客能不去么?”
易哥余怒未消说:“那怎么那么多男的就请你一个女同学?”
白蛇撅着嘴说:“我怎么知道?”迷离的身姿优雅的像一只慵懒的猫。
易哥后悔没听别人此女非一般人可染指的忠告,感觉彻底被耍。
决定痛斩情丝一刀两断:“既然这样,那以后随你便,与我无关。”
易哥转身离开,眼泪就要下来,大有英雄断臂之气。
白蛇醉醺醺的大喊一句:“喂!你就这么不要我了啊?”
短短十个字一下子让易哥成了世界之心,那什么海洋之心算个球。
方圆几十米所有的人都向他行注目礼,易哥幸福的沦陷了。
那娇媚的声音,幸福了悲伤的易哥。
许媚在夜色下摇曳着迷离的眼神,眼睛里某种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风也好色的轻拂着许媚的秀发。
易哥想说什么可是此时哽咽只好轻轻吻着许媚的发边,风继续吹。
一轮金黄的圆月在天上,像一双明亮的眼睛。
易哥恨不得把月亮一步一步用绳子拉近,给他们的相拥作背景。
多么浪漫的罗曼司,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
易哥呼吸着她的香水味,白蛇开始哭,哭态也绝美。
他们紧紧相拥,交织两颗心。
许媚流着泪说:“你爱我到底有多深,你就这么不要我了。”
易哥在幸福的河流里被冲刷得智商趋近为零,沉默片刻。
易哥只憋出一句:月亮代表我的心。又觉得老土,只好作罢,只剩喉咙哽咽。
爱情,性寒,甘甜而微苦。
易哥终于得逞了,他也开始模糊视线,热泪盈眶。然后……
晚上易哥在网上那尸骨已寒的账号诈尸一样发出了两个字:舌甘。是人都看得出是个甜字。
要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易哥是不想我们这些新来的大学生一样每天更新说说的。
而之前的一条心情是易哥在这个学校时,我们还在高中做题的时候发的。
估计那时易哥是孤独的。
背景:高速自行车、下坡、高速行驶、黑夜、两旁是水沟、我、
冲突:前面的人学自行车突然把车横在小路上、我措手不及错误用前刹!
结果:车子站起来,我从车头飞出去,重重摔倒在粗糙水泥地上……
易哥用无厘头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最之前的心情就是更吓人了:因为你没有我,所以你没有我。
我没有时间去猜想和想象易哥在我没来到这所大学经历了怎样的传奇经历。
因为此时我们嫉妒的一肚子内伤,那你们接着了干什么?
你不会和许媚怎么怎么样了吧,观众也是这样问老罗斯的,杰克给你画完裸体画以后你们?你们?
易哥转过身去,对着寝室外面的那段阴暗白色的高墙。
那段墙外是怎样的我一直很好奇,我一直都想知道墙那一面是怎样的世界。
正如天上那轮秀美的月亮,上面到底是怎样的琼楼玉宇。
是否有中国的大美女嫦娥,是否有外国的月亮女神。
人们幻想了几千年,才知道那只是漂浮在太空的一块石头,上面是坑坑洼洼的火山口,月亮真坑人。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知道这道白墙那一面有着怎样的风景,是否别有洞天,不同凡响。
易哥猛吸一口烟说:“第二天我们就……”
我们翘首以盼:“怎么了?快说。”
易哥眉头紧锁说:“分了,第二天她说她忘了自己说什么了。”
我们说:“啊?”
她说她昨天喝醉了,忘了。
我们听了立即集体石化。
易哥在成家大业的路上每次是眼看事就要成了就坠入谷底。
正如《平凡的世界》里的男主角每次理想就要实现的时候功败垂成,令人扼腕。
也许这就是生活。
同样的悲剧发生多次仍然发生就是喜剧,同样的喜剧明知荒诞仍要发生就成了悲剧——所以易哥悲剧了。
我说:“易哥,你去写悲剧一定盖过莎士比亚。”
其实人性就那些东西,为什么要反复用故事去揭示,我不明白。
易哥仍然无所谓的说:“你们要记住,这点事算什么,世界上最宽广的海洋。
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
估计易哥的心海里全是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在冲浪。
我们就附和一起整齐划一侧头对他说:“比天空更宽广的是男人的胸怀。”
每次悲剧了,易哥都这么说,真没意思。
我对此是不耻的,易哥所谓的胸怀是装下天下所有的美女。
正如红楼梦的里警幻仙姑所说贾宝玉是天下第一淫人一样,还非说贾宝玉的这个和一般的好色之徒是不一样的。
其实都是一样的,你非要说方丈和姑娘开房是为了给人家开光我也没办法。
是的,贾宝玉是不一般的,贾宝玉的众多美女就被曹雪芹包办了。
他有众多美女相伴是正常的,在文字里贾宝玉可以获得一切。
易哥只能自己书写自己的命运,他不是小说里的人物,在现实世界他如何获得一切。
所以他很normal,normal的他很落寞。
怎么对美女好,最后换来的都是:I donot need you any more,go to hell。
奈何易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我说:“易哥,你这么广阔的胸怀,这么空,会不会有天去披上了袈裟。”
龚亚飞说:“不可能,他就是披上婚纱也不会披上袈裟。”
易哥说:“说不准,说不准。”然后看着窗外那道墙。
葛谭西说:“色即是空,他这么多的空就是满脑子色。”
易哥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心经》中的空即是色的色,不是好色的色。是指……怎么形容呢……”
易哥还懂佛学,在他的桌子前面有一尊小小的佛像。
易哥说是他妈妈在寺庙里求来的,庙里和尚仿照小佛像给刻得。
样子仿佛看起来有点像易哥,原来是真的“仿佛”
易哥真封建,又疯又贱。
葛谭西掌心和在一起说:“施主,请留步,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娶亲的和尚,路过此地,还想借宿一宿。”
然后他故作害怕状,一人饰两角说:“高僧,你后面妖怪妖怪。”
葛谭西继续正色道指着我和老龚说:“施主,莫怕,莫怕,这两位都是我的徒弟,他们虽然相貌丑陋,但是心地善良。”
我们反应过来:“去你妈的。听易哥讲。”
老龚说:“易哥其实很痴情,在这里装!”
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世故我们不知不觉中学懂了,所以戴上了面具。
易哥说:“我觉得我很花心!不像有的人心里总有一座坟,葬着未亡人,我是见一个爱一个!”
我说:“怪不得都说男人不是好东西!那你要是追求一个女孩子,她拒绝你怎么办?”
葛谭西说:“他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杀一个。”
易哥说:“这很简单,如果被拒绝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再说是相互的。”
老龚说:“Oh,ISee。我刚看到了说世上的男人不专心的话,的确如此。
世上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耐不住寂寞随随便便找了个不咋地的男的。
到头来被耍了又如得真理似的,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哎,这世道。”
易哥又说:“不要相信上面的话,也不要相信前一句话!”
我说:“啊!啊?”叹人间,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只因……
好男人碰不到好女人,好女人碰不到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