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很漂亮的红色绒盒,他一脸温柔的睨着面前不解风情的女人,缓缓的跪下,打开了盒子:“师以晴小姐,你愿意嫁给白英杰先生,一生一世,无论富贵贫穷健康与否,都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吗?”
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至少有十克拉的心形钻戒。钻石的切割看起来十分的精细,即便是上面的鸽子蛋够大,但因为此款戒指设计得十分简单大方,倒也不觉得有暴发户的感觉。
这钻戒,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刺痛了她的眼。
“你……”耳边回荡着白英杰诚挚的话语,师以晴若说心底不感动的话,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感动是一回事,她不能因为感动而冲动,让自己的一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盯着他手里摊开的盒子,半晌她才终于找回理智:“白英杰,好玩吗?从头到尾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真的好玩吗?”她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是平静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我从来都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戏,就算是戏,这也是一辈子的戏。”白英杰用鲜少有的正经口吻回答她。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他们的视线交错在一起,面前的两老看着也着急。
“师小姐,我们家少爷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就答应他吧。”
“就是啊,师小姐,我从来没瞧见过我家少爷正眼看过别的女人,他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
沉默的场面,让吴嫂和承叔也跳出来想要打破这份尴尬。
良久,师以晴才无奈的拿起里面那颗超大的钻戒,反正只是订婚而已,她还有退路。她心底如是想着,正想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可白英杰却将戒指拿了过去,在她的狐疑当中,他亲手将戒指套在她手上。
订婚的话,不该是中指带戒指吗?
师以晴望着无名指上闪亮的戒指,默然无语。
四个人在一起简单的进行了一个聚餐,在桌上,他们都相当的沉默,只有白英杰偶尔会讲上两句话,衬托一下气氛。
师以晴脸色不太好的戳着盘中的食物,作为一个被动的被逼婚者,她这样的表现是很正常的。她实在是想不通,白英杰既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又为什么偏偏非要她负责不可?
真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关系?
不,这只能够成为借口,而不能成为理由。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带着一颗七上八下的人,她小口小口的吞着食物。
他们之间的订婚典礼就这样结束了,十分简单,简单的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家庭晚餐而已。可是师以晴不知道的是,这只是订婚的前奏而已,之于白氏的总裁而言,若他真的要订婚,那订婚典礼又岂会如此的寒酸呢?
白英杰要的,无非是暗地里昭示天下,他白某人娶定师以晴了。
盯着一脸不满的小女人,白英杰突然觉得今天的饭菜似乎特别的可口,向来平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了,今天晚上会有个宴会,我们一起参加吧。”
“我不去!”师以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个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你非去不可了,这场宴会意义重大,你一定要出席。”放下手中的餐叉,白英杰一脸正经的盯着面前的小女人,眼底有着不容拒绝的神色。
今天晚上的宴会,当事人怎么可以不出席呢?
师以晴自然看不透白英杰眼底的深意,她原本想继续拒绝,可是脑中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若是在宴会上的话,那她想要离开,或许会更简单一点。
她故意咳嗽一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爱去不去。”她可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很想去,否则,逃跑计划不是很难实施了。
君爵酒店
门口几行带着黑色墨镜的黑衣人整齐的站着,一脸肃穆的迎接着来往的客人,不少加长版的轿车在酒店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都是名流士绅。
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上面用百合和玫瑰交相映衬着,红白相间,既有着百合的纯洁又不缺玫瑰的娇艳。轻风拂过,将这芳香吹拂的很远,鼻翼间满是香味儿,这风几乎将这香味儿送到人的心眼里了。
“白佬,恭喜恭喜啊!”一名留着八字胡须的男人上前恭祝着,斑白的头发以及满是沟壑的脸上留着岁月的痕迹,在他下颚的地方有一条很长的刀疤延伸到了颈项之间,这也是他在道上混了多年留下来的纪念。
“多谢了,多谢了。”白承元笑着让人带他们进去。
今天在这宴会上的,除了绅士名流政商大佬之外,还不乏许多颇有声名的黑道分子。白家在道上显赫多年,虽然如今已经漂白,但是在道上依旧有着屹立不倒的地位。黑白两道,白家都是占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为了维持秩序,刘志也利用私权在警局调了一组人过来维持安稳。别以为他真的是以权谋私的惯犯,他完全是受到了白英杰那家伙的威胁,说什么要是这宴会出了一点岔子,到时候这账可都是要算在他头上来的。
又想让这场宴会办得轰轰烈烈,又想没有半点意外发生,这件简直就是为难人!哎,谁让他们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兄弟有喜,他能不帮忙庆贺庆贺?
刘志一身黑色的西服,头发也梳理得油光发亮的,他上前一步低声在白承元耳边低喃着:“白老大,今天这排场怎么样,够不够威武?够不够雄壮?”
他可是广发英雄帖,基于白家的地位以及他刘志警察署长的名气,很少会有人不给面子。
白承元保养有道的脸上满是笑容,他连连点头:“好,很好……哈哈哈,你去看看亲家来了没?”
刘志点了点头,大步迈了出去。
看着旁边一个个装扮的像是黑社会的属下,他们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男人忍不住上前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署长……”
“今天我不是署长,你们继续办公,哈哈哈!”他笑着离开,留下一群脸上冒着黑线的人。
“逸轩,你和伯父来了吗?”刘志拨通了师逸轩的电话。
“快了快了……哎哎哎,师傅……你又走错方向了,应该是那一边才对啊……”
电话这端师逸轩急急忙忙的指着路,另一边的刘志轻笑两声,便挂了电话。他转过身回望着亮堂的君爵酒店,至今还是有些无法回神,转眼之间白英杰也要结束他的单身了。
心中一阵感叹,正准备回走的时候,他却瞥见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青龙?”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女人带着黑色的帽子,她抬头望着刘志的方向,脸上夹杂着怪异的神色。但从她黯然的神色以及眼眶下的一层黑晕,不难看出这几天她过得并不好。脸上那巴掌留下的红肿已经消去许久了,可是留在她心底的红肿却是永远都消不去的,青龙依旧是那一脸的冷颜。
瞥了刘志一眼,她点点头便朝着酒店去,刘志很快便拦在她身前。
“让开!”青龙的语气向来十分的寒冷。
刘志紧皱着眉头望着她,想起白英杰前些天提过的那件事情,脸色更加的晦暗了。以他对青龙的了解,他是在是有些不太相信她会真的对师以晴做出什么事情来。
若是她会借以恐吓来吓退师以晴,这倒是有可能。可真对师以晴痛下杀手,他觉得,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但,白英杰是一定不会说谎的,这一定是白英杰亲眼看见的事情。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是他们都不知道的,刘志直直的望尽青龙眼底,想从她的眸子中还原事情的真相。
“酒吧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师以晴……”
“连你也不相信我?”青龙脸上更是笼罩上了深一层的阴霾,她一脸平静的盯着他,眼底隐藏着浓郁的疲惫。
她好累,真的好累了。
“随便你们怎么想,我不在乎!”她只在乎白英杰怎么想,也是他的不信任,将她伤得最深!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承认,我的确很想不折手段的让她死。从知道她存在的那刻开始,我就一直很想让她死。”双手紧握成拳,青龙笑得咬牙切齿,手却极其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耳。
十年来,不经意从白英杰调查的档案中发现师以晴之后,她无时无刻都想要杀了那个女人,可却没有动手。
她一直以为,之于白英杰,那个女人只是个调味品而已,却不曾想到当她真正的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甚至于到了今天的局面。
今天,是他们订婚的日子。
当从白虎手里接过那张大红色的烫金喜帖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心头的血已经流光了。盯着喜帖上印着白英杰和师以晴的名字,她心底的怨恨就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因为放不下,所以她选择报复。
如果她不能幸福,那师以晴也不配得到!
脑中闪过那个带着杵着拐杖,带着礼貌遮掩面容的男人,她盯着君爵酒店门口的喜庆场面,嘴角露出一抹阴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