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后半部分,进行的十分的顺利,只是中途师以晴因身体不适而离场。白英杰使了个眼神,让保镖将她扶到了酒店楼上的vip休息室,自己则是同白承元以及师家父子继续招待宾客。
约莫一个多小时,他将款待宾客的任务交在刘志身上后便撤离,迫不及待的朝着楼上的贵宾休息室去了。
“哈……那小子还真是心急。”刘志忍不住同旁边的白承元和师家父子交换了个眼神,脸上带着揶揄的笑。
他们几人,纷纷端着酒杯朝着附近的酒桌上敬酒。
刘志挂着一脸笑意,刚刚替白英杰挡了不少的酒,他此刻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不稳了。硬撑着喝完最后一杯,男人视线朝着大厅绕了一圈,终于找到自己最熟悉的一桌了,他上前在那桌的空位上入座。
“哎,你们倒好,一个个都坐在这里享受,可就为难我了,还要挡酒。”他一脸不满的瞪着身旁的几个女人,最后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其中唯一一个男人,“白虎,你说你咋这么不讲义气呢?兄弟今天的订婚宴,你却一直坐在这儿纹丝不动的,你这叫什么兄弟?狗熊还差不多!”
喝完了一杯,刘志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上。
“什么狗熊,你可别乱冤枉人了。哼,我这是为情势所迫,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在这儿东东西西啰里八嗦的,像个娘们儿。”他没瞧见身旁这一对如狼似虎的女人么,更何况青龙也在呢,他怎么敢轻举妄动啊,又不是嫌皮痒了。
“废话,你这通通……通通都是借口……”
砰地一声,桌上十分大的响声让刘志和白虎两人都愣住了,他们瞪大眼睛盯着身旁冷着脸的女人。
青龙一声不响的接着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青龙……你不要这样。”朱雀和玄武两人担忧的望着她,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醉在痛苦中的女人并未理会他们,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将酒灌入喉咙之中,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直往下流动着,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人家都说究竟有麻痹伤痛的作用,可是为什么对她却没有这个作用呢?
她的心脏就像是破了个洞一样,怎么都无法愈合,无声的抽痛着。
一杯接着一杯,她饮酒就像是喝水一般。
朱雀和玄武瞪着旁边坏事的两个男人,那眼神,恨不得将他们抽皮剥骨一样。特别是玄武,她不耐的盯着醉醺醺的刘志,眼神夹杂着警告,“师以晴的事情是你促成的吧?说到底,你可是罪魁祸首呢。”
风轻云淡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动,可是四周几乎快要凝固起来的空气,刘志知道这女人对自己记仇了。别看这女人平时一声不响的,若是她真的记仇了,在无形之中,她可以将你整死。
这样阴险却不动声色的笑面蛇蝎女,还是少惹为妙。
他苦着脸想要解释,可想着整件事情算起来的话,他确实是白英杰的背后推手。可是,他越是被逼迫的啊,但此刻就算是他长了一千双嘴也无法解释,因为事情已经这样了。
最后,刘志踉跄着起身,他一手落在青龙的肩膀上,决定还是劝劝青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儿呢?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多他白英杰一个不多,少他白英杰一个不少,对不?”
他自以为很帅的露出一个笑容,可很快,这笑容便垮下了。
青龙起身冷冷的斜睨他一眼,就好像他是臭水沟的烂虫一样,带着嫌恶的眼神转身便走了。而后,玄武和朱雀也跟着起身,也是冷冷的一眼鄙视过来……
白虎望着远去的两个身影,他挥着手,“喂,等等我啊。”回过头来,他一脸沉重的拍了拍刘志的肩膀,好心的安慰着他,“兄弟,好好保重。”
话毕,整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刘志摇头晃脑的站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很冷,仿佛被一阵阴冷给笼罩着。在今后的许多个日子,他都处于一种胆战心惊的状态中,毕竟那四个人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玄武……
谁若是惹了那个女人,那可真算是生不如死了!
曲终人散,阴暗处杵着拐杖的那人笑望着眼前的场景,眼底隐藏着狡猾的光芒。分裂最好,若是他们分裂了,那他的行动便能够更加的迅速,更加的顺畅了。
再等等,再等等!
男人丢开手中的拐杖,毫无障碍的转身离开,动作比起平常人还要快捷,那个拐杖孤零零的躺在一旁的桌角上,就像是被失去价值的装饰品一样,最终只是徒然落了个被丢弃的下场。
楼上,师以晴一脸落寞的坐在休息室的化妆镜前面,脸上的妆她自己已经坚持卸掉了,镜子里面那张失神的脸看起来还算是清爽。
她想着刚刚白英杰俯身在自己耳边留下的话,脸上布满了害怕和担忧,她害怕若是白英杰说的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办?
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这样同他在一起,充当别人的替身?等到正主回来的时候,她识相的自动退位让贤,回归到原来的生活吗?
似乎,除了这个选择之外她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但,若是有一天她真的必须要离开了,她还能够会得到原来的生活吗?
对未来的担忧,让她整个人心神不灵的,以至于白英杰进来她也不知道,只是径直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畅游着。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每间隔三十秒的时间,便会敲响一次,可是沉醉在自己思绪中的师以晴并未注意到。
白英杰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急迫而找来钥匙开门,他焦急跨了进去,眼睛瞧见坐在化妆镜前面的女人后,眼底的担忧这才稍微降了些许。迈着大步子,他大步迈过去在她身后停顿下来,一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怎么了?”
镜子里面的女人,没有以往开朗明媚的笑容,脸上弥漫了浓厚的迷惘和哀伤,他几乎能够感觉得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排斥感。
究竟怎么了?
肩上的手让师以晴回过神,她并未扭过头,只是视线更加发直的盯着面前的那面镜子。镜子里面,不再是她一个人了,白英杰站在她身后,一双手落在她纤细的双肩上,慢慢的轻抚着。
透过镜子,她定定的盯着身后男人的脸,开口问他:“你刚刚在楼下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或许是心情有些沉重,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沙哑,让人怜惜。
她想知道,刚刚在楼下他跪下求婚之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她除了嫁给他之外,真的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不自觉地,师以晴的搂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就等待着他的答案。
此刻,她心底是纠结的。
师以晴希望就像是男人说的一样,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可是她却害怕,幸福会不会有一天终了?
毕竟,她终究只是个替身。
夹杂着这样的情绪,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面男人的眼睛,想透过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得到答案。
男人凝望着镜子里满是愁绪的脸孔,他倏然到了她身前蹲下,轻柔的捧着她的双颊,“是真的,当然是了。作为女人,你难道没有任何感觉吗?你的月事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了,最近也常常感觉精神不振,对不对?”
对的!
师以晴紧咬着唇,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镜子里女人的小腹上,平坦的小腹看起来没有一丝异常。很难想象得到,这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落在腹部的眼神越加的温柔了。
这一幕,看在白英杰眼底显得十分的和谐。
他的心底,有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萌芽了,心底隐约也勾勒出了一幅十分美丽的蓝景。一栋温暖的别墅,孩子们在草坪上玩儿,而他和妻子在一旁荡着秋千。他不时的推着妻子的后背,妻子整个人随着秋千的摇摆前前后后的飘荡着,周围是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这场景,即便是虚幻的,也让白眼天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灿烂了。
他不给她任何喘息消化的余地,将早已经呼之欲出的消息打破的更加彻底:“我没有骗你,你应该已经怀孕一个月了。”温厚的大掌落在她平坦的腹部,他轻轻地来回浮动着,手下的腹部没有任何的反应,可他却莫名的感觉到了生命的气息。
在这里,孕育着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
这念头,让白英杰脸上的笑意越加的深了。
宴会在底下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楼上的两人在寂静之中各有所思,白英杰自然是开心的,他就要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他不再是一个人,即便是这些年来白承元对他很好,但他们依旧是法律上的父子关系。
在血缘上,却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