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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艾凡妮

无名氏和莫特告别了托尔,走向下一个门,门也是开着的。

莫特一下子冲过去。却一下子撞到了一个女丧尸,莫特马上像一个绅士一样低下他的骷髅头,说道:“哦,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只是一时冲动了……”

这个女丧尸在手术台边走来走去,她那灰色的头发被编成麻花状,却像一个绞索一样套在她的脖子上,数字“1096”清晰地刻在她的额头,嘴唇被针线紧紧地缝住了。

“莫特,走了。”无名氏对这个丧尸没有什么兴趣,而莫特却惊喜的叫喊起来:“嘿!老大,你有没有看见她在看我的样子吗?哈哈!她是不是对我的枕骨曲线十分的着迷?”

无名氏歪了歪嘴唇,似乎他已经忘记了他曾经是怎么笑的:“你是指那个瞪着你的白眼死人?”

“老大,你瞎了吗?她在打量我,她在暗示她需要我。”莫特激动的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要和你的想象力分开一阵子。”无名氏再次歪歪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满足她?靠你的嘴巴让她浑浊的白眼变的清澈?还是怎么样?”

“好吧,好吧,随便吧。当你死得和我一样久了之后,你就会懂得那些也许对你来说无法察觉到的暗示了,这就是为什么当你在周围大喊大叫‘啊’‘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记忆去哪儿了?’的时候,我可以喝这些鲜美的刚刚死掉的姑娘们度过整晚?”莫特说道。

“无论如何,莫特,走吧。”无名氏说道,说完转身就走,莫特也只能闷闷不乐的跟上,然后嘴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走进下一个房间,无名氏和莫特看到了一个真正铁床前不断忙碌的清除者,莫特所要不要绕开她,因为像托尔一样的清除者是少之又少了。

被无名氏和莫特争执的那个清除者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士,深陷的脸颊和脖子使她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脸上的皮肤紧紧的趴在脸上,颧骨突出,她看上去甚至专注于解剖面前的尸体,用和她脸一样苍白的手指戳向尸体的胸口。

虽然莫特百般劝阻,但是无名氏还是决定去问候一下,只见无名氏走到女清除者身边,说道:“你好。”

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反应,看上去她完全专注于面前的尸体,无名氏便观察她的工作,忽然间发现她的手竟然是爪子,像刀子一样从尸体的胸腔中取出内脏。

“你的手怎么了?”无名氏问道,莫特也听见了,马上插嘴道:“恩……她是一个迪夫林,老大,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魔鬼的血脉,通常是祖先和魔鬼混血造成的,其中一些头脑很丑恶,另外长得也很丑恶。”

无名氏点了点头,却拍了拍女迪夫林的肩膀,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女人像被鞭打了一样跳起来面对无名氏,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带着橘红色原点的瞳孔镶嵌在腐败的黄色眼窝上,当她看清无名氏后,她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愤怒,同时不断皱眉。

“你——”她把爪子从尸体的胸膛中拿出,指着无名氏,急促的说道:“去找针线和防腐液,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给艾凡妮。”正在无名氏奇怪的时候,艾凡妮再次催促道,“快去!快去!”

估计她是有什么用处,无名氏这样想到,在莫特的抱怨声中找了找周围的手术台,马上就找到了针和线,交给艾凡妮,这下,他倒是挺清楚莫特在说什么了。

“怎么运气那么好……碰到的清除者都不会攻击……想当年我被许多清除者追杀……”

无名氏没说什么,开始看起艾凡妮的工作了,她开始缝合尸体的胸腔,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防腐液,把它涂抹在尸体上。

完成了这个工作,艾凡妮转过身,看着无名氏,令他吃惊的是,她用她细长的爪子沿着无名氏的胸口和手臂上滑过,嘴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完全不顾无名氏目前是怎么想的莫特喋喋不休的说道:“老大,看来你交了一个新朋友了,也许你们需要时间独处交流一下感情,还是怎么?”

无名氏忽然意识到,并不是像莫特说的那样,艾凡妮的爪子滑过的地方都是他的伤病,换言之,她在检查伤疤。

就像一个医生那样,她蜷缩起爪子,在伤疤上轻轻地敲击了一下,然后仔细观察起无名氏身上的刺青。

“恩,这是谁干的?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这是对丧尸的不尊重,这是丧尸,不是画板。”

她把鼻子凑近问了问味道,然后再伸出爪子,揭开一条伤疤,说道,“这正是糟糕,他们都把这丧尸用来当什么苦力了,太多伤疤了,都没有方法保存了。”

无名氏这才释然,也感到一阵无语,只能任凭摆布,看着莫特在一旁笑着。

忽然间,艾凡妮拿起刚刚用过的针线和防腐液,针线迅速的穿过无名氏身上那巨大的伤疤,防腐液也在伤疤缝合的瞬间倾倒而上。

没过多久,无名氏的身上就到处都是针线留下的痕迹,全身也都是黏糊糊的防腐液,但是,无名氏却感觉好多了。

莫特撇了撇嘴,至少他让我们感觉他这样做了:“这是我生命里第二次感谢我没有鼻子。”

完成了缝合后,艾凡妮像看着自己的作品一般端详着,然后再靠近闻了闻,晃了晃她的爪子说道:“完成了,去吧,做你应该做的工作。”

告别了艾凡妮,莫特的声音才响起来。

“老大,我还以为你有艳遇了,没想到别人只是把你当做一个丧尸而已。”莫特说道。

“这样也好,下次遇到清除者我只要装扮成丧尸就好了。”无名氏说道。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却发现已经走过了这一层楼,又回到了原本的地方,托尔还在记录着名字。

“嗯?又回来了?在边上有一个通往楼下的门,去吧,不眠者!”托尔说道。

“多谢!”无名氏说道,看到托尔,他才想起,在楼下的西北角有一个他追随者的坟墓,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吧。

无名氏走向楼梯,很不幸的,这一次他撞上了一个清除者,清除者一看到无名氏,首先呆了一下,然后用冷漠的眼神听着无名氏,不怀好意的问道: “你迷路了吗?”

“不。”一下子就看到清除者表情的无名氏说道。

“哦?如果你没有迷路,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清除者眯起了眼睛。

“我本来是来参加一个葬礼的,但是看起来有什么事情弄错了。”无名氏淡淡的说,不过,在他的胸口,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但是却要装出一副迷惑的样子。

“谁的葬礼?”清除者追问道,步步紧逼,“我不觉的谁的葬礼会在太平间的什么地方。”

“那可能是我太过悲伤了,走错了,那么你认为这些事情会发生在什么地方?”无名氏继续问道,此时此刻,他似乎觉得,要是再不离开这里,他的心脏的声音将会被清除者听到了。

“太平间的周边有很多收容室,它们沿着一层和二层的墙排列,你知道你那去世的朋友或者亲属叫什么名字吗?”清除者用寒冰一样的声调继续说道。

“是的。”无名氏说道,却发现已经掉入了清除者的陷阱,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希望找出一个理由。

“是的,他的名字……叫做亚当。”无名氏在心中不断祈求:“这个名字也许就明摆着刻在收容室上……”

“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去问问大门前的警卫吧,它们也许能给你更多的提示。”清除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那很好,谢谢了,我会去的,再见。”无名氏说道,转过身,尽量控制自己的步伐,免得清除者认为他在逃命,而莫特也悄悄地漂浮到了清除者的头顶,等他离去。

脚步声渐渐的离开,莫特也从天花板上飘下,说道:“老大,太惊险了,就如同蹦极一样刺激。”

“好了,我们下楼吧,我一直想看看那曾经追随我的人是谁。”无名氏说道。

完毕,两个人匆匆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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