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的彻底,微澜就已早早的起来收拾行装。一身绯色宫装,层层叠叠,似纱非纱,轻盈之中又多了些厚重感。
“临渊。”微澜轻唤,抬手间又给自己绕上了一缕发髻。
“在呢,君上莫急,时间还早。”
梳妆台上零散的摆放着几根珠钗,镶金戴银。
“曹相今日可上早朝?”微澜从桌上抽出一根点翠步摇斜斜的插进发端。
“并不。”临渊从屏风外走进来,最是喜爱潇洒装扮的她今日也穿的恭敬起来。
“那秦尚书呢?”微澜站起身,发间的步摇簌簌作响。
“秦尚书与曹相已不上朝多日了,圣上给他们放了个长假。”
“哦?”微澜顺着她的摆动,套上外层的大袖衫,“看来这朝中势力已在瓦解。”
“驻南的李将军昨日连夜赶回京城,看样子是要上朝参上一本了。”临渊给她在额间描上细细的花钿继续说,“朝中势力现在均衡的分成三股,独大的柴
家被圣上拆散打乱,收归己有。混杂的各种势力聚不到难成大器,咱们江家的势力隐约在被试探的感觉。”
“可不是投石问路。”微澜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屋外隐隐有雾,马车停在屋外已多时,还未等到微澜来到车前时,车夫就摆好了上车的椅子。
微澜扶着临渊的胳膊往上走,等等她们落座之时,车才缓缓地向前驶去。
“今日,你随我入宫,先行去趟太后寝宫,柴家势力瓦解,最急的就是她了。”她掀开车帘望了眼不断倒退的杨树。
“属下明白。”
“太后手中还握有先皇的免死金牌,圣上不会做什么,这次就要看我们能不能拿到她手中的保命的底牌。”微澜收回目光,放下帘子,“柴家的兵权。”等天空放亮之时,微澜也乘着马车到达了宫殿门口,岔路口前二人分离背道而驰。
微澜拖着长长的衣摆往正殿走去。
“郡主留步!”身后听得一年迈的声音唤道。
微澜立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回头看他,神色恭敬疏离:“左相何事?”
“郡主留步,”左相快步走过来,
“在下有要事同郡主相商。”
“丞相请讲,”微澜微微颌首亦是不亲不近的模样,“微澜若是可做定出一份力,但若是涉及柴府之事,微澜只能说声抱歉。”
“这……”左相明显有了些迟疑,但还是拱了拱手,“这柴府之事,我已不做打算,只是希望这郡主给个消息提醒,这件事什么时候能过去……”
“左相天真了,”微澜与他边走边说,衣摆依旧拖得长长,宛若神鸟展翅。
“……郡主的意思是。”左相将手掌在脖颈间比划一下。
“君臣之道,制衡之术我想左相是明白的。”微澜点点头,“就算是清白的官面对君要臣死,也只能不得不死,更何况是外戚?”
左相又是一阵沉默,然转眼之间二人已走到正殿门口。
“郡主请。”左相恭敬的说,与先前的态度已有了不同。
“看来左相是想明白了?”微澜笑着瞅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