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时候知道回来了,不是和我打了赌说什么不回来了么。”院子里的落叶还在簌簌的飘,隔着长长的走廊和垂着的薄纱,只隐约见得到人影。
“是啊,我是和你说了我绝不主动回啦,我可是被微澜推进来的,不算是我主动。”临渊变扭的转了转头,眼睛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怎么,你还不让我进来了。”
“呵呵,你说是便是了,不过既然回来了,这些日子就好好的住下,郡主那边我会帮你说的。”
“你又知道我要住下了?谁让你和她说了,我不会说么。”她走到一边逗弄着关在笼里的画眉。
“去给小姐收拾房间。”他仿若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安排了下去。
庭院布置的精巧,假山流水相互呼应,拌上不时传来的鸟叫声,竟让人忘了是处在北地这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烟花三月下了扬州。
“过来坐。”他给自己续上半杯茶,淡淡的道。
雕花梨木的桌子上隐约可以看见几丝划痕,那桌上雕着的都栩栩如活灵活现,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价值不菲的,却被那划痕硬生生的折了价,那划痕是她小时候嬉闹的时候用簪子刻上去的,歪歪扭扭,字不是字,画不是画。
临渊从桌子上挪开眼,回过神看着他,一时之间百味陈杂。
“要说些什么。”临渊虽话语里还是在别扭着但是脚步却不自觉的迈了过去。
“呵,这么多天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个性子,我教你的那些都忘了?坐好。”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好像他干什么都是这样,风轻云淡,谁也不知道他有几分上心。
“我可不是回来听你说教的。”她挺直的背脊,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起来,“该少放些桂花的,味道有些浓稠了。”
“我记得你从小便爱吃这味道厚重些的,改了口味?”他也拿起一块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尝着,“我觉得还好啊。”
“我没什么,是你不适合吃着写味道厚重的,上了年纪还是清淡些比较好。”临渊又换了一块尝着。
“怎么,才这样就觉得我老了?放心,我才将你和你哥教出来,还没看你们有什么大成就怎么会老。”他哈哈大笑毫不将她的教训亦或是关心放在心上,起身站了起来,“随我来。”
“去哪?”临渊拍掉手上的糕点碎屑不情愿的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临渊慢悠悠的逛着院子,只是几日不见,在她这里却好像是多年了一样。转眼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拗的离家。
“想什么呢,喊你都没听见。”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她的眉心,“怎么还是没长大,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什么……什么么,我说你别给我打感情牌,别以为我这样就会原谅你了!”她慌乱的收回心思,接着和他拌嘴道,“我还有临泽呢。”
“是啊,好歹还有个阿泽陪你,我也放心一些。”他笑着背过手接着往前走着。
看着他慢悠悠的走在这个廊子上的背影,临渊突然感觉鼻头有点酸,他挽起的发丝上,已然出现了点点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