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的地势险峻,若是在此建上一个牢笼,那可真是插翅难逃。
“怎么样,这人我可是带到你面前了,你怎么审就和我没有关系了。”越西翘着二郎腿,一副公子爷的模样,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
“本就和你没什么关系。”裴君瑾踱着步子在跪倒的人面前来回晃着施加着心理压力。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裴君瑾问道,“这些日子,让你装傻在院子里呆了几天,可摸到了什么消息?”
跪倒的人仍旧低着头不说话。
“是个倔脾气,敬佩。”
“不过我想他是不知道在小遥峰倔脾气是活不下来了。”越西接话道,“想来你上昆仑的时候是看见过路边的白骨的,你自己应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做。”
下方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抬起了头看他们:“你们想问什么。”
“这才是聪明人。”越西笑着拍了拍手,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退了出去。
“你叫什么,家是哪里的人。”
“你就问这些?”他诧异的看着他,与心中原本做出的预想完全不同。
“还能是些什么,我问的话你会说么。”裴君瑾笑着坐在椅子上。
“少府,北地人。”
“哦?北地?北地哪里的。”
“这……裴庄主还需要知道的这么详细么。”
“只是平常的闲聊而已,有什么问不得,你即知道我是裴君瑾,那我的消息想来你也摸得清楚,那就和我聊聊你的。”
“庄主有什么想要知道的,若是少府能说自然说的出来。”
“来昆仑做什么,这里可没什么好惦记的,不过都是一片没主的空地。”
“来看看而已,谁知道这地方最终会给谁呢。”
“哦?这么大的口气?看来少府是很有自信啊,不知道,少府的背后都有些什么人呢。”
“坦荡荡一人无牵挂。”
“这般是好,为自己服务,终于自己的利益,少府,你知道,你这样可是很符合我的标准。”
“哦?我可不敢。”
“不敢,有什么好不敢的,这坦荡荡的昆仑很少能出现你这样的人了。”裴君瑾笑着让起身替他弹了弹肩上的灰,手指却已然扣上了他的咽喉,“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少府,你知道,从你说话的口音里还是掩盖不了你的京城音,你不是北地的人,瞒不了我。”
“我也没想过能瞒的住你。”他轻轻转身避开了他接下来的试探,“裴庄主从不做无谓的试探,冷面的名声少府早就有闻名。”
“少府既然听过我,就该知道我有三不杀,新皇派你来不过就是为了查那些事,少府,你相信我,我可以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但是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去么。”
“无所谓了,少府既然来了昆仑就没准备或者走。”他伸手握紧了系在腕间的吊坠,缓缓闭上了眼。
“不过是为了姑娘,你们啊,一个个要死要活,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越西推开门摇着头进来。
少府瞪大眼睛看着他,握着坠子的手越来越紧。
“看什么看,瞪什么瞪,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俩啊,一个个都是一副痴情种子的样子,能有什么看不出来。”越西一副大哥大的模样朝着他招了招手,“坐下说坐下说,一个个站的笔直是要去打架啊。”
“你要说什么。”他还是站的笔直,没有半点移动,“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啊。”越西斜勾嘴角,凑到他耳边近似耳语道,“少府,你既然走进了昆仑,就该知道小遥是什么地方。”
“诸般神魔,错落小遥,寥寥数言,返璞归依。”少府喃喃道。
“你既知道又何必纠结这源头。”
“……”
“你们想知道什么。”
有些事,你以为自己会坚持一辈子,然而最终你会发现在某些事情面前他们脆弱的不可一击,因为,只那轻轻一下,所有的一切都碎的没有踪影。“我说苍琅啊,你要我在这里呆多久啊,我可是都快要发霉了。”宴清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嚎叫道。
“宴清公子,你别喊了。”阿木第五十次从他旁边走过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木,你怎么半点都不急啊,你家主子可是这些日子都没有出来啊,都不担心他饿死?”
“宴清公子,我和你说过的,先生他……”
“他他他,是他不会饿死的,他会好好的活着,但是阿木啊,你就不能放我进去?”宴清换了个坐姿,双目注视着他。
“宴清公子,这个我也说过的……”
“……阿木,你别再说那么多遍了,重复这么多次,你都不嫌烦么。”
“宴清公子,这样,你看你有什么想看的书么,阿木去给你拿。”阿木终于受不了他,将手中的扫帚放在一边,擦了擦手。
“这里还有什么我没看过的?”
“自然……没有了。”
“那还是算了吧。”宴清耸了耸肩又靠回了椅子上,随手拿起一片落叶遮住眼睛。青松色的宽袍大袖和落叶的黄色竟出其意料的和谐。
“我说阿木啊,你为什么叫阿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朋友叫阿金阿水啊。”安静了片刻之后宴清又翻身问他。
“宴清公子,这个问题,你是……”
“好了我知道,这是第七十遍问你了,你有朋友叫阿水。”宴清起身来回走动着,“阿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让不让我进去,不进去,我可就要硬闯了啊。”
“宴清公子,这是你试图闯进去的第十三次,然而。”阿木耸了耸肩,将扫帚又重新放了下去,“宴清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