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护媳妇啦。”越西从桌子上跳下来,从裴君瑾的桌边拿起一杯倒好的茶。
“自然。”裴君瑾气定神闲的说。
微澜坐在位子上也不言语,气定神闲的喝着她的茶,仿佛一切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君瑾。”曲沐风请咳一声,不在让他们谈论这个话题。
“不知裴庄主带来来昆仑所谓何事。”微澜沉默了一会说。
“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该带微澜认识认识这些人。”裴君瑾笑着回,声音里是慢慢的桀骜。
“你!”微澜怒视着他,“既是这般,还请庄主恕微澜不能作陪。”
“呵呵,开个玩笑。”
“有什么好玩笑的。”微澜猛的站起身,向着曲沐风拱了拱手,“今日已是叨饶,微澜就此拜别。”
“郡主何必此时离去,马上就是夜晚了,夜晚的昆仑实在是不适合赶路的。”原本坐着的他也站了起来,本就有着让人心生敬畏的气度,站起身来更加令人折服。
“郡主?”越西在一边念叨着。
“有劳阁下好意,微澜还是早早的下山就好,还请裴庄主将临泽的去处告知。”
“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裴君瑾也不急,慢悠悠的划着他的茶。
“你!”
“郡主消消气,君瑾这个人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曲沐风摆了摆手,“君瑾,还不和郡主说清楚!”
微澜站在原地,背脊挺的笔直,衣摆无风自动,若是熟悉她的人必然知道,此时此刻她已然非常生气。
“和我来。”他走上前牵住她的手,拽着她往前走。
“去哪!”微澜挣扎了一番没扎开,便停下步伐,直视他,一字一顿的问。
“带你去找临泽。”他也看着她说的无比认真。
“那就请裴庄主带路,我会好好跟着你的。”微澜在手中加上了几分内力,终于甩开他的牵制。
“好。”
“这么长时间,你们不要告诉我还是一无所获。”临渊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揉着眼角,整个人都感觉随着衣裙上的琐碎梅花一样凋落了。
“回禀坊主,属下经过多次排查终于找到了这只隼的来源地。”
“哪里。”临渊仿佛来了一点精神,眼中开始闪现光芒。
“昆仑,虽然白隼的来源地可能有多个地方,但是这只隼好冷,以及……”
“够了够了,我不需要听解释,还有什么查到了。”临渊摆摆手,毫不在意他们探查的过程。
“属下发现,君上可能一路都是朝着昆仑的方向去的。”
“哦?这是为什么。”临渊来了兴致,走到他面前问。
“郡主这一路,虽然前半程毫无痕迹,但是到了后面,隐隐约约总有些迹象流出来,属下们大胆猜测,此次,君上真的是被人绑走的……”
“看来你们什么都知道喽?”临渊眯着眼打量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人,“素阙坊是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
“属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敢的狠啊。”临渊说,“还是说我近来不在阁中,教导你们的话你们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跪在下方的人都不言语,只是弯着的腰更加的弯了。
“寒澜阁中各司各坊只需各尽其职,不需要你们互相商量。”临渊回到椅子上靠着,也不再看他们,目光移向窗外。
“属下知错。”
“这次就算了,若是让我知道下一次,有你们好看!”
“多谢坊主。”
“都退下吧。”临渊摆摆手,眼前的人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陛下每隔些日子便会派人来郡主府询问,临渊也需要常常进宫面圣说明现在的情况,临渊担心,再这样下去,郡主府就要被陛下给架空了,她现在都开始在怀疑,这郡主失踪一事是不是陛下弄得鬼了。
并且,对于郡主失踪这件事,朝中已然开始议论纷纷,自从微澜上次在上朝时露脸,到现在陛下的三天一小宣,五天一来访,后宫中也已经有了个个版本的议论。
“嬷嬷,你说这江微澜……”岑淑妃坐在梳妆镜前下着手中的发饰,突然转头道。
“你们都下去吧。”原本在给衣服熏香的女子突然对那些在她旁边伺候的人说。
岑淑妃看她严厉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噤声不言,脸上也有一种说错话的表情。
“娘娘慎言。”她停下手中的熏香,走到她旁边替她梳着头发,“这么多年,您还没明白隔墙有耳?”
“这……那江微澜再怎么说也只是个郡主……想来也不会将手伸到宫里来。”她还想辩解几句,却在镜子里看见她看她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
“娘娘可别忘了,这里可是江氏的天下,陛下他……”
“不可能!他们是兄妹!”岑淑妃猛然回头,也不顾自己的头发在她的手上。
“娘娘还没看明白?”嬷嬷皱着眉,将她的身体板正,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这漪澜殿为何一直空着?陛下为何一直宣那郡主府的人觐见?”
“这……”
“看来娘娘还是懂得。”她替她理好发丝,拿起刚刚熏好的外衣给她披上。
“可是我们上次不是下帖请她做客了么,她当时可是来都没来。”
“确实,群主是没来,可是她让她的婢女来了,这是在给娘娘下战帖呢,娘娘没看出来?”
“应该不是吧……我虽然不能说和江微澜有多熟,但是她幼年时,我可是和她见过面的,她可不像是这样的人。”
“我的傻娘娘,年幼的时候算什么,人都是会变得,她若是变了也不奇怪,只是你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呢。”
“这……”岑淑妃的眼神开始有了改变,多了些计较与得失的考虑。
“娘娘明白就好。”嬷嬷替她理好衣摆,笑着说,那双布满算计的眼里又多了些什么。
待到夜深之时,只见她从偏殿里走了出来,对着站在门口一直张望的小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