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起烛火的漪澜殿今日又亮了灯,幽篁的庭院今日多了些许人气。
“听说陛下此番对内阁又有调动。”微澜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翻着手中卷章。
“内阁调动本就是平常之举,阿澜不必如此上心。”年轻的帝王坐在上座,语调毫无波澜。
“哦?既是这般,那陛下此次宣微澜进宫所谓何事?”
“阿澜,你看。”他指着桌子正中央的沙盘雄心满满的说,“我想要囊括这整个天下。”
“这点,微澜是知道的。”
他低笑,将她的身子掰正直视着她:“阿澜,你并不知道,朕的江山打下的一大半都有你的功劳,你是朕的第一谋士。”
“这只是我该做的。”微澜垂着眼睛看着地上,纤细的睫毛好似一把扇子扫下大片的阴影。
“呵,微澜还是如用从前一般小心翼翼。”
“不敢,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微澜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罢了。”
“怎么,这么多年,微澜还没明白朕的心?”
“微臣惶恐,陛下慎言。”微澜猛的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陛下,此般玩笑开不得。”
“怎么,阿澜以为朕在开玩笑?”他眉头紧锁,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一副要听她长篇大论的模样。
“微澜……”
“阿澜是看不上这皇宫还是看不上朕?”
这话出口就有些严重了,微澜垂着眸,双膝跪地,久不住人地地面有着一股深深的阴冷寒气。
“微澜愿做陛下身后的谋士。”
“罢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说哥,这宴清是不是不回来了,你要不要去小遥峰捞人啊。”
又是一日,裴谦照例在早茶时间念叨着。
“怎么,这不过就是几日不见,值得你天天念叨着么?”
“那个先生我又不了解是什么人,怎么能不念叨。”
“呵,说吧,你念叨了这么多日宴清宴清的,你是不想要嫁过去了。”他轻笑一声,调侃道。
“哥!这种话可不能瞎说!宴清可是有婚约的。”裴谦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婚约算什么,你知道他那婚约算不得什么事,不过只是一张纸而已,双方都没见过面,什么媒妁之言父母制约,他可是连那小姐的模样都没见过,更别说什么天天与你在一起了。”
“哥!你还想不想找那姑娘了?!”
“怎么,为了那小子,你竟然开始威胁起我来了。”反观对面少年的急躁,他显得不慌不忙正是悠闲。
“你是有线索了?”裴谦惊讶的拉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眼中闪闪发光,好若看见什么新鲜事物一般。
他轻笑不语,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翌日清晨,恰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微风轻抚,凉爽而不燥热。
“我说,咱们就在这个地方喝茶能得到什么消息啊。”裴谦放下手中杯具,从窗户上向下望了一眼,人群川流不息。
“喝茶就好,离江东之时,你可是没将自己的脑子带过来?”他嫌弃的看他一眼。
“……”
“安静等着,我看啊,你是时候回趟江东,将自己的智商一同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