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你们尝尝鬼火焚身的味道!”门外的阴灵恶毒的笑着,然后声音快速的远去,外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我心中紧张,就凑到了门缝前,往外看,这一看吓了我一跳,无数的鬼火从花丛飘起来,悠悠荡荡的向着茅屋的方向而来。
“鬼火!”我低呼一声!
村里的老人总是说,人死后会变成鬼,鬼害怕阳光,白天不敢出来,只有在晚上出现,我们晚上在坟地有时会看到绿幽幽的火焰,那就是鬼在夜间出行照路用的灯笼,也被称作鬼火!
但是我从爷爷那里得知,每一朵鬼火都代表着一个阴灵,等到鬼火燃烧殆尽,阴灵生前的执念就消散了,那时它就已经落入轮回,投胎转世了。
但是这成千上万的鬼火,看起来还真的的是气势恢宏,目之所及天地间一片火海,蔚为壮观!可是我现在心里只有惊恐得有多少阴灵在外头啊!
我在不知不觉中,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眼睛,看清了门外面的情况,赶紧转身靠在房门上大口的穿着粗气,我抬起头看着陈柏霖,刚要说话,就感觉额头上一凉,一张黄符贴到了我的印堂上,而陈柏霖也是快速的退开了五六步,手持墨斗警惕的看着我。
陈柏霖说:“没想到你才是这里最厉害的妖物!”
我哭笑不得,一把扯下黄符说:“老陈,你这是干什么?把我当成厉鬼了,我去,竟然是定身符,你把我当成僵尸了!”
陈柏霖见我没有被定住,吓了一跳,说:“兄弟,你我聊得不错,你就安心的去投胎轮回,我一定念经万遍超度你的。”
我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苦笑着向他走过去,没想到这家伙像见了鬼似的,往后退,我只好停住,扔掉了手里的柴火棍,然后双手摊开,示意没有杀伤力,苦笑着说:“老陈,你这是怎么了,我是王禾呀!”
陈柏霖惊疑不定,说:“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阁下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不惧符箓的地步了,还请阁下看在那一只半野兔的份上,放在下一码。”
我去,在下,阁下,这货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算是看出来了,陈柏霖肯定是把我当成老妖了,但是很好奇为什么他前后的变化会这么大,当下也不解释,就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陈柏霖见我好像没有恶意,就说:“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我不懂,虽然我自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我的眼睛从外表来看和常人没有任何的不同啊。
陈柏霖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就从背包里翻出一块铜镜,扔给了我,我就着门缝中的月光仔细的看着,惊叫一声,铜镜差点脱手掉到了地上。
妈呀,竖瞳!
我竟然在铜镜里看到了竖瞳,而且还是一黑一白的竖瞳!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我出门前还照了镜子的,眼睛没有任何的问题,难道……我心里有一丝的怀疑,却又不敢确定。
我回想起了在山腹中的水潭时,黑蛟白龙的精气冲进了我的眼睛,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我眼睛发生了改变?
我将铜镜还给了陈柏霖,说:“老陈,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王禾,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人,不是什么妖怪。”
也许是我真诚的态度让陈柏霖信了几分,他迟疑了一下说:“你真的是人,不是什么妖怪。”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真的是人,不过我看就你这胆子,还是别干什么通灵人了,回去好好的读你的书吧!”
也许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陈柏霖竟然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大吼着:“谁说老子没胆的!”
我一愣,看来这家伙受不得激呀,那就好办了,我轻蔑的一笑,说:“那你现在看看我的眼睛。”
我散去眼睛中的气机,嗯,我惊讶的发现这道气机竟然乖乖的回到了经脉中,看来我是因祸得福,可以空气机了,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可是能救命的。
陈柏霖在看我的眼睛竟然变得和普通人一样,顿时傻眼了,说:“老王啊,你真不是妖怪呀?”
我去,我才十四岁好不好,在你嘴里竟然成了老王了,什么眼神嘛,我没好气的回答:“是啊,我不是妖怪,不然早就吃了你了。”
然后我编了个故事,告诉他这是我家传的一种法诀,能看透阴阳,不过修炼到后来,运用时眼睛会变成竖瞳!
陈柏霖这才讪讪一笑,说:“那个,老王啊,刚才多有得罪啊,你说的这种法诀我老头也会,我学了点皮毛,刚才误会你了,别放在心上啊。”
我看得出来,陈柏霖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不过我也懒得再解释了,爱信不信!
就在我和陈柏霖纠扯不清的时候,茅屋外面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我和陈柏霖凑到门缝往外看,外面飘荡着无数的蓝绿色的鬼火,映照的整个茅屋周围凄惨一片,瘆人的很。
还有很多的鬼火已经落到了屋顶,鬼火的温度是不高也就是四十度左右,它最主要的是燃烧活人的灵魂,不过要是太多的话一样能将干茅草这样的易燃物点着!
显然陈柏霖也看出了这一点,他说:“王禾!鬼火太多了,我们要想办法冲出去,不然,会被烧死的!”
我点头,说:“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听你的。”
陈柏霖见我没有异议,从背包里拿出两把老旧的尺子,挣扎了一下,然后咬着牙塞了一把给我,说:“兄弟,这是我从我家老头子那里偷来的,专门克制厉鬼阴灵的,先借你用着,完事儿了再换给我。”
我一听心里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早就有备而来,而且带的家伙绝对不差呀!
这当口,我肯定不会和他客气了,接过尺子,才感觉入手极重,不由得惊叹:“这尺子好重啊。”
陈柏霖说:“这尺子叫鲁班尺,是用阴沉木做的,听我老头子说,已经传了几十代了。”
我听他这样一说就明白了,说:“原来你是鲁班门走阴一脉的人。”
大家都知道天下的木匠尊鲁班为祖,自称为鲁班门的人,可是大家千万别以为鲁班门的人全是做木匠的。
在过去要成一个合格的木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制作木器活儿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要会化解煞气!
就拿建造房屋来说吧,以前都是砖木结构的,木匠在上梁时就要唱上梁歌,并且还要根据房屋的风水放置一些特殊物件,保障房主居住时,一家顺风顺水!
当然了,也有的木匠心藏邪念,故意放些邪物,杀人于无形!
后来有一部分的木匠干脆放弃了木工手艺,专门研究术法,也曾名噪一时,这些人自称为鲁班们走阴一脉。
看来陈柏霖就是鲁班们走阴脉的传人。
陈柏霖诧异的看着我,说:“看不出来你连鲁班走阴人都知道,了不起啊。”
我说:“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别的事以后再说!”
陈柏霖嗯了一声收回了缠在门栓上的墨线,猛地拉开了木门,一个箭步跨了出去,我也紧随其后冲出了茅屋!
我们一冲出茅屋就傻眼了!
妈呀,这铺天盖地的鬼火,根本是我们两个人能对付的了的,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了,因为鬼火已经把我和陈柏霖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