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水老鼠从外面跑进来,接过爷爷手中的女孩,把她抱进了别墅,爷爷这才回过头来,他看了我一眼,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我手上的断矛上,目光变得深邃难明。
我硬着头皮走到他的跟前,眼神闪烁地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爷爷说:“我怎么来了?你是不是觉着翅膀长硬了,连我的话也可以不听了!竟然连祖宗的兵器都敢私自带出来了!”
我急忙把刚刚捡回来的断矛递了上去,说:“我哪敢不听爷爷的话呀,只不过我看人家实在是有困难,而且张叔也出面了,我琢磨着帮了苏胖子一把,就算是还了张叔的情了。”
我知道爷爷最看重因果,所以心思一转,就说出了这番话的,爷爷听了以后果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接手断矛,带我走进了别墅。
此时苏胖子也已经苏醒了,他和水老鼠围着沙发,看着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女孩眼泪汪汪的,精神很不好。
一见我和爷爷进来,就扑通给爷爷跪下了,哭着说:“太公,我从小父母双亡,老婆也难产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女儿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求求您了!”
我看着苏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觉得很不忍心,就问:“爷爷,她这还有救吗?”
爷爷把苏胖子扶起来,说:“你女儿是被阴灵附体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阴灵,是修行多的行尸!”
行尸,爷爷给我讲过,是僵尸的一种,不过行尸是比较低级的,怎么这只行尸会这么厉害,真身都烧成灰了,还能兴风作浪!
“行尸也分很多种的,你烧死的是地行尸,而且应该已经诞生了一定的智慧,所以要彻底解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爷爷看出了我的疑惑。
我大吃一惊,要真的是爷爷说的地行尸,那它这么厉害就不足为奇了!
我跟随爷爷学到三年虽然没有学到什么实用的道术,但是见识却增长了很多,我曾在一本叫《难经》的古书上看到过关于行尸的记载:(脉)再呼一至,再吸一至,呼吸再至,名为无魂。无魂者当死也。人虽能行,名曰行尸。
那上面说的行尸是指病入膏肓的病人,而爷爷说的地行尸则是在那基础上形成的,而且手段很残忍。
施术者在人将死未是之时,喂气吞下用特殊的草药养大的食尸虫,食尸虫会在病人还活着的时候,一点点的吃掉他的内脏器官,并排出一种特别的物质,保持尸身不腐,施术者再用封魂之术将病人的魂魄困在尸身中,埋进阴气汇聚的阴宅,而且绝对不能用任何的棺木盛放尸体,因为此术本就是逆天的法术,如果尸体被蛇虫鼠蚁啃食了,说明上天不准此人术成,否则其血亲后人必定代其受过,惨遭横祸,甚至是血脉断绝后继无人!
但是一旦被炼成真正的地行尸,那么几乎没有人会是它的对手!
苏胖子一听我的解释,立刻傻眼了,原来自己烧的那玩意儿竟然是活的,而且还是这样厉害的角色,更是吓的痛哭流涕,求爷爷救他女儿,苏怡。
爷爷见苏胖子那么可怜,就说:“就是在天亮前,找来二十只没有任何杂色的大黑狗来,也许我还有办法救你女儿。”
苏胖子如奉纶音,跑进房间打了十几个电话,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办事,过来大概一个多小时,就有人将大黑狗送来了。
爷爷让人放半浴缸的热水,然后又割开二十几只大黑狗的血管,放了十几碗的狗血下去,这才让苏胖子把他的女儿抱进去,爷爷在她的身上插满了银针,然后才解开了绑着她的红绳。
我在旁边帮忙打下手,没想到爷爷忽然瞅了我一眼,说:“你也下去。”
我只能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乖乖的进入了浴缸,好在苏胖子家的浴缸够大,不至于让我们的肢体有所接触,不然我就更加的窘迫了。
爷爷在我身上也插满了银针,一股舒麻的感觉袭遍全身,我想要抓一下,才发现竟然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爷爷做完这些以后,就将苏胖子和水老鼠赶了出去,然后自己也出去了,还把门也关上了。
我忙碌了大半个晚上,早就疲惫不堪,此时泡着温热的狗血澡,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没一会而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原本直挺挺躺着的小妮突然睁开了眼睛来,哗的一下,从浴桶里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我,吓的我激灵一下,睡意全无!
她安静极了,不吵也不闹,这个房间里就我和她两个人,我本来心里就有些打鼓,现在瞧见她突然醒过来,便更是有些瘆得慌,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那个……那个……你好。”
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冷静,先弄清楚现在控制这女孩身体的是苏胖子的女儿苏怡,还是那只行尸的阴灵。
女孩目光深邃而沧桑,那绝对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能有的,我弄清楚后顿时就觉得自己想是老虎嘴边的肉,但是想到爷爷就在客厅,不由得胆气又雄起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惧,故作镇定地道:“前辈,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我们和解,您看如何?”
我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爷爷发现不对劲进来救我,没想到女孩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冷笑来,嘴角带起了一抹弧度,恶狠狠地道:“那个杀千刀的胖子烧了我的真身,想让我就这么放过他,你觉得可能吗!”
这阴灵的怨念太深,又是个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年的老怪物,我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和他磨嘴皮子,心里?祈祷着爷爷他们赶快出现,带我出去。
然而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人来这个房间,好像他们已经忘了我的存在似的,我也只好没话找话的和那阴灵聊着,聊到最后,那家伙忽然咦了一声,盯着我欣喜莫名地叫着:“原来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完美的至阴身体,哈哈,上天待我不薄啊!”
阴灵说很得意,我一时间没明白它的意思,就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子,扭曲的从女孩的身体里钻出来,漂浮在房间里。
那阴灵向我飘过来,化作一道阴气想要从我的天灵盖里钻进去!而我的身体被银针封住,动弹不得,只能坐以待毙,眼瞅自己就要被阴灵上身了,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扯开嗓子就喊:“爷爷,救命啊!”
而就在此时,房门被很暴力的踹开,好像早已等候多时的爷爷,冲到女孩的身边右手一拂,一张黄符贴在了她的印堂上。
然后一把揪住了阴灵,将它从我的身上扯开,收进了一个橙黄的葫芦里,原先弄得我死去活来的行尸阴灵,在爷爷的手里竟没有还手之力!
爷爷收拾完行尸的阴灵后,就给我拔去了身上的银针,我也终于恢复了自由。
我一摸葫芦感到整个手掌都发凉,阴瘆瘆的,想是握着一个大冰块。
这个时候的苏怡已经醒了,虽然虚弱,但是却已经恢复正常,所有人都欢欣鼓舞,然而爷爷却说人的身体最是脆弱,一旦被阴灵上过一次身,便会很容易被其他阴灵再次上身,如果不及时的处理,很有可能会死于非命。
苏胖子又求爷爷好事做到底,为苏怡做法免除后患。
爷爷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目光在水老鼠和苏胖子的脸上来回的扫视,缓缓的开口:“那件事可以缓一缓,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忽然目光如刀,厉声道:“竟然算计到老夫祖孙的头上来了,是活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