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夜,无比安静。
阿宝直沉睡到太阳升起很高才睁开了眼,醒来不见了司徒勋,心里略略慌了慌,忽然想起那家伙习惯于天黑来天明走,也就未再在意。
“云英!”阿宝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开口叫。
“哎,小姐,你醒了。”云英的身影,随着门开,出现在殿门外。
“云英,靖南王什么时候走的?”反正云英什么都知道,什么也看在眼里,阿宝在她眼前什么也不在乎起来,张口就问靖南王。
“王爷他……天亮前就走了……”云英可没上官宝的厚脸皮,想起小姐与靖南王幽会,一张小脸顿时羞成红布。
“咦,昨夜那个死了的御医呢?”阿宝由云英侍候着下了地,走了几步,绕过屏风,忽然发现,昨天夜里那个死去的御医不知道哪里去了。
“王爷给带走了,说是这些事情小姐不要操心,一切有他,让小姐好好将养身体。”云英早就将地上的血迹也清洗了去,此时殿内一点也看不出来昨夜曾发生过血案。
“嗯,我会的,我会好好吃饭,然后练武强身,我就不信没有那把黑不溜秋的破剑,我就打不过尚金凤。”阿宝净了手脸,坐在桌子边,大口大口吃起早膳,似乎昨天夜里那个连路都不能走了的人跟她无关。
云英一见小姐突然见食欲大开,不由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刚好早晨的时候,司徒又送来一些鸡鸭鱼肉和山珍海味,而未央宫太贵妃那面还派人送来了一盒子千年老山参,以及难得一见的血燕窝无数。云英知道这些东西定是靖南王假借太贵妃的手派人送来的,心中暗暗感叹王爷的体贴。
反观皇上那面,竟似将小姐彻底忘了般,半点赏赐也无。
除了小姐的肚子扁了下去,似乎跟未生下小皇子的处境没有什么分别。
好在小姐还有王爷痛惜,不然真是让人可怜。
阿宝倒是不在意什么赏赐不赏赐的,每天吃完饭就练剑,练完剑就睡觉,自己说,过着猪一般的幸福生活。
靖南王司徒勋知道阿宝好吃好睡,便再也没来冷宫暖床,实际上是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做出对不住阿宝的事。
冷宫无日月,这天已是三月三,春梅刚落,粉丹丹的杏花却开了满树。一簇簇花骨朵儿,绕着或细或粗的枝丫,粉面含羞,似在天地间铺下了一方粉色的云霞。倒将冷宫托出几分春天该有的美好。
阿宝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在杏花树下辗转腾挪,银联挥洒,身子轻巧如飞空灵燕,看的云英不时拍手叫好。
“嗤!花拳绣腿!”一声冷哼突然出现在院子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