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刚要跟上去,却见展翼气呼呼地从后面赶了上来,近前就拉住云英的手嚷嚷道:“你犯贱是吧?还急着赶着让人家轻薄?真想做兔儿爷展爷我今天勉为其难成全你!”
“臭展翼!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位周先生可不是普通人,我是想请他去救醒少爷的。”云英听展翼急吼吼的样子,知道这黑脸家伙是在关心自己,心内不由一暖,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不由浮起一片红云,煞是好看。
展翼直着眼珠子不由看得痴了,微微愣神间,忽然扭头啐了一口,心道自己可不能跟靖南王学喜欢什么小男人,展家可就自己一根独苗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可不能干出让祖宗们丢脸的事情。
想是如此想,看着月下云英娇俏的面庞,清秀的眉眼,还有,还有红艳的唇瓣,心底就忍不住浮想联翩,有些要干坏事的冲动。
奶奶个球!展翼恶恶地腹诽云英,心想,个大男人非长成这么女里女气的模样,这不是主动勾引别人往犯罪的路上走吗?
……
……
上官宝的房门外,周先生轻而易举地清倒了站岗的白羽,刚要伸手推门,却忽然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弄晕那个滚打不走的靖南王呢?
还是让那个可怜的厮保持清醒吧。上官宝如今的状态也是有他的原因在里面,终究无法将他从这其中摘清。
被冥使上身的周先生只轻轻一挥手,那原本从房内上了插拴的门便无声无息开向两边。
司徒勋原本抱着阿宝背对着房门假眠,忽感身后一股寒气袭体,顿时警醒,凤目倏然张开。
“靖南王既然醒了就请下床一叙如何?”金石之声非常突兀地在房内响起,声音并不大,却让听见的人气血翻涌,心神不定。
靖南王一个翻身从床上爆起,手中已经扯出了藏于腰间的软剑,直抖对准来人的颈项。
“靖南王好快的身手!”剑锋逼颈,来人不单不惧,反倒轻巧地用手指弹了弹锋利的刃芒。
“周先生?”靖南王听得声音,剑锋立时退开一寸。只因认得这位突然弃官不做的太师府清客周伯通,见是这人深夜突然造访,不由颇感诧异。
“靖南王可否放下兵刃让周某看看国舅爷的病情如何?”周伯通微微笑言。
“先生深夜来此只是为了为阿宝看病?”司徒勋目中依然警惕非常,此人行止古怪,不能不防。
“我若说阿宝本非男儿身,靖南王可信了某?”周伯通嘻嘻笑道,目光瞟见靖南王的起身处,神色间浮起捉奸在床的意味。
司徒勋一听,脸色顿时涨红,闪身挡住床榻,探手勾下床帐,这才撤剑施礼道:“方才多有得罪,是上官夫人请先生来的吧?”
合府上下,唯上官夫人与陪嫁丫环荷香知道阿宝的真实身份,现在由此人嘴中说出,司徒勋自然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