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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行动

翌日清晨,罗杰一大早就起来了,昨天的事情弄得他差不多一个晚上没睡,现在又起来那么快,眼睛朦朦胧胧的,睡意十足。

“哈……啊……”罗杰打了个大哈欠,用手揉了揉几乎睁不开的双眼,好久之后,才勉强睁开一丝。他走出房间,伸了一下懒腰。这一幕正好被正在后院洗漱的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只见中年男子朝罗杰挥了挥手。

“早啊,小杰!”

“早,陆叔!”罗杰点了点头。这个男子的身份和他一样,都是店里的伙计,名叫陆兴旺,待在店里已有数十年的时间,属于元老的那一辈,可以说除了孙承宣外,资格最老的就是他。平时店里的食材都是靠他和另一个伙计早晨起来去集市采购,为店里做出巨大贡献,并且对罗杰十分疼爱,店里除了掌柜外,罗杰最敬佩的人非他莫属。

罗杰走到陆兴旺身旁,拿出属于自己的水盆,从水缸里掏出一盆水,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头深入水盆了。这是罗杰的习惯,每次早起时,都会用水盆来进行水里憋气,并且每次都会坚持到自己的极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驱除因早起带来的睡意。

“咕噜噜!”罗杰脸颊通红,水盆里不断冒出气泡。

“还能再坚持更久,还能再坚持更久!”罗杰心里不断的闪过这个念头,并且强迫自己不要提前冒出头。

但是,就算再怎么挣扎,求生的欲望总会慢慢增大,直到超越自己的心里念头时,他会不由自主的把头抬出水面,不过,这时候,已经到了极限了。

就这样,当坚持的一会儿之后,他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不得已把头抬出水面。

“和上次的时间差不多。”罗杰估摸了一下时间,发现还是和上次一样,几乎没有进步。

“难道这就是我的极限了?”罗杰一直在怀疑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自从到了这个成绩之后,自己就再也没什么进步了。他还记得一年前第一次练习憋气时,他的成绩差得离谱,但是他坚持下来后,发现每一天都会有进步,甚至前期进步的速度快得不可想象。可是,渐渐地到后来,他进步越来越慢,甚至在半年之前,就完全停止了,没有再进步过。所以每天练习完之后,他都会心生疑惑,是不是自己到了极限?

“陆叔,周大厨呢?”罗杰问道。他口中的周大厨自然就是胖子厨师,他是每天清晨都和陆兴旺去集市采购之人。

“他起来较早,已经去外面牵马车去了。”陆兴旺答道,此时他已经洗漱完毕,正准备出发。

“陆叔路上小心!”罗杰说道,他每天起来都会看到陆兴旺与周大厨,今天例外,所以他才会问周大厨的下落。

陆兴旺哈哈一笑,说道:“你小子就放心,你叔我来来回回走了二十多年了,都不曾出事呢!”说罢,他走出后院,到前门去了。

而此刻,罗杰的心思还在昨天那两人身上。他沉思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就算他们没死,也应该走了,不在悬崖下面了。可是,他们死了的话,就应该还在悬崖下面。不管怎样,我去那里都不可能会出事。”

这是他想了一个晚上才想通的问题,不管怎样都不会对自己有害。罗杰虽然是个孤儿,但也是个在康灵城长大的孤儿,所以对康灵城附近的地形都很熟悉,他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悬崖下面。不过,他可不会笨到现在就去,因为天还没完全亮,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危险呢!

洗漱完之后,罗杰在后院找了一把扫把,进入客栈里,开始打扫起来,虽说晚上睡觉前已经被别人打扫过了,可是孙承宣说过,地板要在第二天清晨之后在再一遍效果最好。罗杰很郁闷,他不知道那是由于什么理论,不过,既然是孙承宣下达的任务,他也不好拒绝。

其实,客栈里没什么脏东西,因为昨天都扫过了。罗杰不过是拿起扫把装装样子罢了,左右随意扫了一下,假装拿起簸箕,把垃圾扫进簸箕里。并不是罗杰工作不认真,而是他真的认为干净的地板没有必要再扫,不过,有时他真能发现地上还有脏东西,那是昨天扫地时漏扫的。他只清理楼下的垃圾,楼上的客房还有客人存在,他可不能去打扰别人。

就这样,罗杰扫完地之后,天已经完全亮了。孙承宣等人也渐渐起来了,而陆兴旺两人,也已经回来了。包括罗杰在内的几个伙计,帮忙把食材搬下马车,拿到后院去清洗。就这样,一天的忙碌开始了。

说是忙碌,其实也就帮忙洗菜而已,早晨的客人并不多,无非就是昨晚住在客栈里的顾客罢了。洗菜完之后,罗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可干了,因为其他事情都由另几个伙计干完了。

再三考虑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他找到孙承宣之后,说道:“掌柜的,今天早上我想请个假!”

“你生病了吗?”孙承宣关心问道。

“没有。”罗杰答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去做。”至于什么事情,他没有说。

“嗯嗯,去吧!”孙承宣点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罗杰不说,他也不会问,早上客人较少,就算没有罗杰,也照样忙得过来,所以他答应了罗杰的请假。

罗杰和孙承宣请假之后,没有立即出动,而是回到屋子找了自己准备的一些装备,一根长木棍,一把小刀,还有一个草帽。他想了想,似乎不需要什么了。于是他迈步走出房间,向悬崖方向走去。刚没迈出几步,他又折返回来了。

“不准备充分怎么行呢?”

他又从柜子翻出大衣,裹在身上,把全身裹住,自言自语道:“这下子就不怕毒虫咬了。”他为自己能有这么棒的主意而大感开心,大笑起来,信心满满,大步走出房间。

其实,罗杰并没有真正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了解真相,他一直都以为,如果没有弄清楚这件事情,那就会成为他心里的一个心结,挥之不去。其实不然,那是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对仙人的渴望,就单纯来说,他看到萧克与曹永之后,会自然而然有了仙人这一个想法,那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一直隐藏在心里面的想法,不过是等到见了萧克与曹永后被激发出来而已。

他内心深处是希望自己成为仙人的,可他并不知道而已。那也许是从小被灌输着世上没有仙人的缘故,才会让他的想法一直沉寂着,没有浮现出来。

他从后院出去,以为没人发现自己,却没想到在后院也有一个伙计,他见到罗杰的装扮后,差点大笑起来,在这大热天的,穿着大衣出去,他这是头一回见到。

罗杰看到他的表情后,略显尴尬。但他立即显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双手背负在背后,大摇大摆地从那名伙计面前走过。那名伙计愣了一下,而后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若是罗杰仅仅穿大衣,没有做出那背负双手的动作,他倒是仅仅觉得奇怪而已,没有什么。可是,加上动作之后,就显得罗杰十分搞笑,使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罗杰更加尴尬了,他本想不引人注目地走出去,毕竟他知道夏天穿大衣会遭人嘲笑。

“有那么好笑吗?”罗杰停住脚步,严肃问道。

然而,他这一严肃起来,又使得那名伙计笑得更加厉害了。过了一会儿,那伙计才止住笑,问道:

“大热天的你穿大衣,并且还从后院出去,你这是要去哪啊?”

罗杰连孙承宣没有告诉,怎么可能会告诉他?于是,他在回答了一声有事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没多久,就离开了那名伙计的视线,远离了客栈。

“好热啊,要不我把大衣给脱了?”刚开始走是没有什么感觉,可当走了一大段距离之后,他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热得快不行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带大衣出来是种错误。

“嗯嗯,现在还没到悬崖边,脱下来没关系。”他自我安慰道。然后把大衣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拿着木棍。就这样子,他来到了悬崖边,来到了昨天萧克与曹永斗法的位置,他暗暗在心里记住悬崖的位置,因为那条下悬崖的路不在这里,而在另一方,他不仅要从另一方下去,还要在悬崖下方来到这个位置。

他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下来,说道:“我记得应该在这里。”在他眼睛前方,出现了一条小路,蜿蜒曲折,一直通往悬崖下方。不过,由于很久没人通过的缘故,小路上杂草丛生,甚至在稍微远的前方,还完全遮住了路,不仔细观察,还真的看不出路的样子。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穿上大衣,双手拿着木棍,大衣是防毒虫用的,木棍则是吓唬小兽用的。

“我不害怕!”他大喊,鼓起勇气,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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