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水声,千月夜眸光微闪,牧寒峰为了夺位,将她打伤之后关了起来,然后趁机威胁牧凌绝,事情倒也说得通。“那个人,是你的弟弟?”
“曾经是。”牧凌绝看起来心情不错,“这次我们出来,是为了去明珠国找到夜寻欢,可是,夜寻欢这个女巫到底在哪,怕是天底下除了一个人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就凭你我二人之力,想要找到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我也知道牧寒峰对我的行踪很感兴趣,所以,让他去帮我找到那个人,正好省去我不少的事。”
瀑布声将牧凌绝的声音数次打断,千月夜眉心微蹙,侧身问道,“那个人,是谁?”
“你说什么?”牧凌绝的声音抬高了些。
千月夜侧身,低着头,微抬高了声音,“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夜寻欢的儿子,夜天行。”声音却是从她的旁边传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牧凌绝居然已经到了她的跟前,瀑布的声音完全将他的动静掩饰住,一时不查,千月夜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牧凌绝趁势将她带入水中。
等到她再浮出水面时,身上已经再也遮掩,牧凌绝勾唇,扬起一抹妖娆的弧度,他在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欺身而下,千月夜第一次,在他的腰间看到一道诡异的纹身,只觉得一阵微痛传来。
适应之后,一道轻吟从她粉润的唇角溢出,似乎对于她的反应很满意,牧凌绝更是霸道的想要将她的身子揉进自己一般,久久未曾离开。
水声带着一丝炙热的气息,伴随着牧凌峰的低吼声,千月夜觉得有些晕眩,眼前那道像花又像是一种动物的纹身不停的晃动,最后,牧凌绝满足的退到一边去洗澡,“今天的表现还不错,至少我不是在和一个木头在****。”
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的如此公事化,千月夜转身将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冰凉的舒适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用力的压下心里那股酸涩,起身,面无表情的穿好衣服,等着牧凌绝,他似乎还应该有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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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寒峰双手负于身后,站在黑衣男子的面前,他整个人都缩在斗篷之中,抬着有些浑浊的眼睛颤抖着身子,看着牧寒峰,像是拼尽了全力想往前爬,却无能为力,牧寒峰一拂衣袖,坐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趴在他脚边的黑衣男子,沉声说道,“时间已到,朕还真是等得很不耐烦了呢。”
像是一瘫死泥一样的黑衣男人,突然仰天大笑出声,手一挥,斗篷落下,露出一张如同枯木般的脸,眼眶深陷,脸白如纸。已经快速围在牧寒峰身侧的侍卫都吓了一跳,就连牧寒峰也是微微一征,黑衣男人五体俯地,“皇上,草民大限已到,有三件事需要跟皇上你单独说。”
叶威生怒斥一声,“大胆……”
“沈将军,以草民如今的万残之躯,还能伤到皇上么?”他四肢的筋脉早就已经被牧寒峰挑断,且被这寒铁之锁,锁在这里整整十年,他早就已经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而牧寒峰,以他的家人相挟,就是为了防止他自尽。
说完,他有些嘲讽的抬头看着牧寒峰,牧寒峰一挥手,“全都退下。”
半晌之后,牧寒峰沉声说道,“说。”
黑衣人缓缓坐直身子,颤抖着双手,理了理自己散发如乱草般的头发和早已花白的胡须,“十年前,皇……当时还是太子的牧凌绝就让草民替他找过这个夜寻欢,但是,草民倾尽毕生之力也算不出来……”说完,见牧寒峰越来越铁青的脸色,淡淡一笑,“但是草民师门向来都有一个秘技……”
他刻意的顿住了话题,抖着手,伸出三个手指,“草民师门有个绝传之术,叫做血蛊,所有的术师这辈子只能用一次。”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血渍森森的牙齿。“草民用这血蛊起了三个术法,第一个,夜寻欢的藏身之处,乃是明珠国的天狼台。”
“天狼台?”牧寒峰先是一征,最后,突然勾唇一笑,“居然住在天狼台,怪不得没人知道她的行踪。”
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似的,黑衣人继续笑道,“第二个,也是皇上你最想知道的,牧凌绝做这么多事,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要找到夜寻欢,必须要先找到她的儿子,玉面公子夜天行。执棋者也是局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