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凌绝不遮不掩的走到她的面前,扫了眼天色,冷声说道,“既然新皇登基,我们又要出远门,你去替朕送他一件贺礼,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微亮,城东墙上挂着三颗人头,据知情人说,这三人全是叶威生沈将军的至亲,有流言传出,这是牧凌绝对新皇的挑衅和对叶威生背叛的报复。
叶威生已经调动兵马,铁青着脸色立于马旁,手持长剑,这一切举动,因为披麻戴孝在这个清晨显得很是诡异,他冷冷的看着金鸾殿,候在这里已经整整五个时辰,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他便会立刻挥兵前去将牧凌绝碎尸万段。
一道明黄,从金鸾殿内走了出来,如同旭日之光,牧寒峰缓缓走到叶威生的面前,“在此处站了五个时辰,可有冷静?”
“敢问皇上,让卑职如何冷静?七十岁老母,妻儿,全在一夜之间丧生,我叶威生对天发誓,不杀了牧凌绝,誓不罢休。”
牧寒峰淡淡的摇了摇头,“你追随牧凌绝多年,他是这种小家子气,杀两三个人泄愤的人么?牧凌绝每走一步棋,必有他的诡计,如今他已经是丧家之犬,他的命,朕必诛之。只是,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此招极有可能是声东击西之计,怕是他想趁乱离开京城之计。此人一日不除,朕始终不安心啊,只可惜,他始终曾经是一国之君……”
牧寒峰突然止住了话题,眼神有些复杂的盯着叶威生。
叶威生缓缓抬头,与牧寒峰直视,牧寒峰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之后,叹了口气,“先回去打理家人的身后事吧……休息一段时间再来见朕。”
叶威生先是一征,最后,双拳紧紧一握,眼底浮现出一丝杀气,最后,隐隐散开,沉声道,“卑职……谨遵皇上吩咐。”转身看着一众亲兵,“退。”
看着叶威生的背影,牧寒峰突然心里一紧,牧凌绝,百足之虫。他这样做的目地,到底是什么?他的人已经将整个京城掘地三尺,就是为了找到他的行踪,他这样做,不是自曝其身?还是,他有另外的目地?
快步走回寝宫,命任何人不得进内打扰,这才打开机关,走入秘室之内。
“恭喜皇上。”此人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声音里也透着一丝阴风。
“言之尚早,始终有漏网之鱼。”
“牧凌绝气数已尽,朝中党羽也已经被皇上你暗中控制,就算他现在能得到夜寻欢的相助,也已经难成气候。”
牧寒峰冷冷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男子,黑色衣服,整个头都缩在斗篷之下,声音沙哑如同刮铁绣之声。厉声说道,“他在位之时,已经多次向朕打探过夜寻欢这个女巫,派出去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失踪,夜寻欢已经很肯定不会出手助他,他也没有放弃过。如今,这丧家之犬必定会前去寻夜寻欢……”
他缓缓的蹲在男子面前,“告诉朕,夜寻欢人在何处?朕,要牧凌绝生不如死,永无翻身之日,任何一个人,一丝机会,朕甚至不会给他喘上一口气的机会。你不是一直想留着一口气等他来救你吗?朕好心劝你,这辈子都不要再想了。”
这句话让黑衣人身子狠狠一震,瞬间之后便恢复如常,“皇上,夜寻欢是天之女,不得诛杀,否则,必遭天遣。”
“朕要做什么,几时轮到你来置喙?”起身冷笑,“朕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女儿,朕刚刚封她为云妃,她可真是个可人儿啊,朕还真是不太忍心伤害她……”
黑衣人苦笑几声,“皇上,草民已经被你废去全身经脉,关在这里足有十年,也为你效命十年,如今,你大业已成,何苦还要继续为难草民?”
“朕为难你?”牧寒峰始终挂着淡笑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冷厉,一脚一脚的朝着男子踹去,直到男子趴在地上吐血不止,“因为,你是牧凌绝的恩师,因为,你有牧凌绝欣赏的浑身解数,因为……朕知道,你还藏有本事,听着,限你三日之内算出女巫所在,否则,三日之后,你的全家人,都会因为你的任性,而受到天遣。”恢复了一惯的淡笑,牧寒峰扬长而去。
这次他一定要让牧凌绝输的心服口服,好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命皇子。
呵呵,牧凌绝,朕不会让你,但朕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