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爹笑了笑,“是为了小女儿的事,哎……”
刘老爹的话还未说完皇甫明空便问道:“是刘依依吗?”
话分两头,暗右钦带着钟雯雯因为有了令牌而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京城,他先是寻了一家干净地客栈将钟雯雯安顿好了之后便又出门去打听刘依依的情况,原本钟雯雯也想一起去,却被暗右钦以她现在的身份容易暴露为由给拒绝了。
可是哪里都没有刘依依的消息,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皇帝没有一个告示,连捉拿他的通缉令也是安上了别的名目,或许皇帝是觉得公主被劫有碍皇家的颜面于是便隐瞒了消息,可是这样的话谁去了北疆和亲,而刘依依到底被押解到京城没有?
外人根本无法知道内部消息,但是……他心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个名字,他一定可以,可是他应该如何才能找到他呢?
暗右钦回到客栈时钟雯雯正百无聊赖地不知干嘛,她一会坐一会站一会躺,在看到暗右钦时她立马便跳到了他的身边,拉住衣袖“右钦,怎么样?”
“没有任何依依的消息。”
钟雯雯皱了皱眉头,“会不会是刘依依根本没有到京城?”
“不会。”暗右钦摇摇头,“现在只能去找一个朝廷中的人才能知道可靠的消息。”
“你是说我表哥?”钟雯雯撅着嘴,“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找皇甫明空太危险了,我想找的是皇甫上月,你们的五皇子。”
钟雯雯虽然吃惊,但是终究没有问各中缘由,当初她知道他便是右辰一直找的要犯之时她就已经猜到他不简单,但是这和亲王殿下什么关系?
暗右钦先是写了一封信让一名路人送到了亲王府,等到傍晚十分果然便有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来客栈里寻人。
“我便是暗右钦,你家公子怎么说?”
那丫鬟点点头道:“我家公子在‘乐记’摆了宴席。”
“好,我知道了。”暗右钦送走了丫鬟便对躲在房间里的钟雯雯说道,“你便在房间里等我的消息。”
“不,我也要去。”
“可是……”
“在朝野之中亲王殿下与我表哥交情是最好的,他肯定不会告发我的。”钟雯雯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何况,若是你信任他,我便信任他。”
两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了乐记,皇甫上月自然没有料想到钟雯雯会一起来,但是毕竟是有身份的人,皇甫上月心里虽然吃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表弟,很久不见了。”
钟雯雯被这个称谓吓了一跳,刚刚吃进去的菜差点吐了出来,她赶紧用衣角擦了擦嘴,那暗右钦笑了笑却也不答,那皇甫上月好似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关于依依,或许你还不知道她是我的小姨……”
这一次吃惊地不仅仅只是钟雯雯,但是暗右钦转念一想,如果这样说来,那安远对待刘依依的态度便说得通了,难怪她不畏权贵,原是她本身就带着这些皇亲。
“兰花公主本不应该在这,”皇甫上月说着便举了杯,“依依想了个法子,让依依的贴身丫鬟顶了兰花公主的位,若是公主一直寻不见,那么这事便是铁板钉钉。”
钟雯雯听得这个不由地低下头,暗右钦见皇甫上月举杯便也将自己的酒杯举了起来,“刘依依现今如何?”
皇甫上月摇了摇头,“我什么方法都已试过了,怕是逮不到你父王必定拿依依开刀。”
暗右钦想了想,“那若是拿我换刘依依如何?”
皇甫上月还未回答便被钟雯雯抢先说道:“不行,右钦我不准。”
那皇甫上月一眼便看出钟雯雯的情意,但是他却不说破,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右钦,这不是依依想要见到的。”
“我心意已决。”
“既是如此,我愿拿我换回刘依依。”
“雯雯,你真的愿意去北疆吗?”面对暗右钦的质问钟雯雯一时语塞,“何况,就算你现在回去也换不回刘依依,只能将你自己也陷进去。”
皇甫上月见气氛不太对忙张罗着两位吃菜,“用命换命这事还需从长计议,肚子饿可是现在的事,来来来,再不吃菜都凉了。”
刘依依被暂时性地关入了死牢,因为所犯罪刑严重她的手脚都戴上了铐石。她坐在床上想,她的爹应该着急了吧,可是这次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事情,只望暗右钦平安。
“四姑娘。”刘依依回过神,在她神游期间牢房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位戴着斗篷的人,那人将斗篷往后拉了拉露出一张脸,竟是皇甫明空,“你在这里可好?”
刘依依自嘲地笑了两句,“在死牢里能怎么样,不就是那样吗?”
皇甫明空也觉得自己说得话有些欠妥,“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依依摆摆手,“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次……”刘依依一时找不到好的称谓,皇甫明空穿成这样必定是不想被别人认出来,但是若是直呼其名有担心失了礼数,“什么事?”
“就是来看看你,”皇甫明空将提在手中的食盒晃了晃,“担心牢里的饭菜不合你胃口,所以顺便给你带些吃的。”
刘依依原本想用手去接,但是无奈手镣太重了碰到了铁栏上,她耸耸肩,“你看,这些有些不方便,下次还是别来了,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见会影响的。”
皇甫明空见此情景立马悲从中来,他暗叹自己没用,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刘依依见他这样知他是在自责便笑了笑安慰道:“既然有心,别浪费了,就劳烦喂我吃吧。”
话分两头,皇甫上月将见了暗右钦的情景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刘老爹,他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皇甫上月也不敢打扰只得安静地坐着等着下一步,这刘老爹也不知思索了多久,只见他猛地拍了一下脑门道:“让他去告御状!”
“告御状!”皇甫上月一惊,“这不是自投罗网?”
“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刘老爹笑了笑,“我数了下日子,那和亲的队伍也该到了北疆,你过来,我同你说……”
皇甫上月听完刘老爹的话依旧带着疑问,“爹,这样真的能行?”
“你照做就是。”
而正在客栈等待消息的暗右钦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知道坐牢的滋味,真想立刻飞进去换刘依依出来,原来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内,她何苦又要让他再欠她一次。
“右钦,吃点心咯。”钟雯雯中午见暗右钦不下楼吃饭便去了街上买了他最爱喜欢的满记的桂花糕,但是暗右钦甚至连桂花糕都勾不起食欲了,“你这样下去可不行。”
暗右钦摇了摇头,钟雯雯见他这样不由地感伤起来,她真羡慕刘依依,如果可能她希望此时此刻她在那死牢里,若是暗右钦能够像是对待她那般对自己便是让她即刻死了,她也是甘愿的。
正想着,亲王府的丫鬟便再次来寻人,而暗右钦则高兴地犹如蜜蜂一般,“姐姐,这次又给我带了什么消息。”
那丫鬟听得暗右钦叫她姐姐不由地心花怒放起来,她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封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嘴滑,这个是我家公子给你的。”
暗右钦接过信,“右钦谢过姐姐,若是他日有命必当重谢。”
丫鬟走了之后暗右钦赶紧撕开了信封,但是看完信之后他一脸凝重,钟雯雯担心地问:“怎么了?信上写什么?”
暗右钦似没听到一般,他小声地嘟喃几句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后笑着抓起了桌面上糕点吃了起来,“也没写什么,一会吃过糕点之后你早点休息。”
钟雯雯垂下眼帘,她轻轻问了一句:“右钦,你在意我嘛?”
暗右钦停顿了一下,他站起来从怀里掏出红绳放在桌面上,继而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有的时候不回答比回答更加残忍,钟雯雯流下了眼泪,她将红绳拿了起来握在手心里,她想要最后试一次,只要他有一点点在意她就好,只要一点点便可以。
第二日暗右钦去敲钟雯雯的房间,却没有人应答。或许她去了街上,于是他下楼去柜台问掌柜楼上的人儿有没有留什么口信。
“甲字号房间的钟姑娘是吗?”
“是。”
“你是暗兄弟?”掌柜见暗右钦点点便回头从柜子了拿出了一封信,“这是钟姑娘留给你了。”
谢过掌柜之后暗右钦回到房间将钟雯雯留给他的信看完:右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昨日你说你愿意用性命去换回刘依依时我真的很羡慕她,右钦,我无法再呆在你的身边了,祝你万事顺利。钟雯雯敬上。
暗右钦将信收好,这样或许比较好,他自己都生死未卜还怎么能保护地了她?何况他确实对钟雯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对她的犹豫不决便是对她的残忍。
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在掌柜哪里给钟雯雯留了一个包袱,掌柜面露难色:“这个,钟姑娘她已经走了……”
“我注意到她的行李并没有拿走,”暗右钦笑了笑,“这些是我留给她的,当作是我们分道扬镳的礼物吧。”
暗右钦走后,藏在柜台后的钟雯雯便走了出来,掌柜将包袱给了钟雯雯,她苦笑道:“我早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是一个刘依依而已。”
暗右钦在皇甫上月为他准备好的清迦寺的厢房里住了下,一切就绪只等皇上明日的上香祈福。他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是没办法换回刘依依,那么便拿了他的命偿还她的便是。
次日,皇上照例到清迦寺上香,祈求神明庇佑即将到来的秋丰。皇上在大雄宝殿内上香,只留贴身的太监,而近卫都守在大雄宝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