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倾国倾城的母亲相比,她的姿色实在是很普通。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又显得无比沧桑。现在的她已俨然如一个垂暮老人了。我想,如果我父母在世的话,按照他们的灵力,万万是不可能会衰老这么快的。
“这个地方,什么都有,但却唯独缺了一个人。你知道缺的那个人是谁吗?”她的声音很轻柔,但却带着淡淡的悲愁。
“是我的父亲吗?”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嗯。我们曾说过的,要一起隐居在这里。”说到这时,她转身看了我一眼,满眼都是哀戚,“今天,你又让我很浓烈很浓烈的想起了他。”
“对不起,风缅前辈,我……”我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她对我父亲是真的感情的话,那么那场杀戮对她来讲也是一场噩梦。而我,又强迫她重新回味一下。
“你何须说对不起……哎……晚上也是睡不着吗?”
“嗯。最近思绪很乱。”我坐在她的身边,双手轻轻揉着额头,“总会有许多伤心事的找上你,想逃也逃不掉。”
“难道你就不可以放下那些仇恨吗?”
“不可以,风缅前辈,这就像是要你忘记我父亲一样。那么这些年来,你做到了吗?”
她的脸色忽然一僵,没有答我的话。我突然意思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正想要道歉,她就开口了:“孩子,我想我能明白了你心中的感受。但是,我还是不会告诉你其他的事。”
“好,我也不想强求您。那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我知道一时半会还说服不了她,只有先从头开始,慢慢打开她的心扉,这样或许才有机会问清炎族的事。
“你父亲的事?呵呵……”她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嘴角绽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好,不过我只能把我所记住的记忆展现给你看,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她说完话后,便双手合起来,然后两根食指点一下额头,一道金色光芒便缓缓在她的指尖绽开,她用指尖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然后那个圆圈渐渐变成了一面“镜子”。镜子中的一切,便是她曾经的回忆。
一片广阔的草地上,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女孩正蹲在那儿哭泣。她捂着双脸,我没有看清楚她的面庞,但也是猜到了那是风缅前辈。然后她身后急急忙忙跑过来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小男孩,小男孩衣边镶黑丝,腰间挂碧玉,浑身透露出高贵优雅的气息。
那是我的父亲吗?我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镜中人的面庞,小男孩面若冠玉,眼神清澈明亮。没有想到我父亲小的时候竟然也会如此好看……
而我对于我父亲的记忆,止于他对我的宠爱,止于他时常严肃的表情……
“风缅,你不要哭了……”父亲轻轻拍着小风缅的肩膀,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呜呜……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小风缅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望着我父亲。
“没有关系的,要那么聪明干什么?我最讨厌聪明的人,因为聪明的人有心计。所以你不要伤心了,笨一点其实是很可爱的……”
“可是……可是我们华陵族的人都很聪明,而我却偏偏是个例外,为什么我是最笨的那个人?”小风缅又大哭了起来,完全听不进去小瓦翰达的话。
小瓦翰达无奈,只能搂着她,然后轻轻用衣袖为她搽拭脸上的泪:“风缅,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好的女孩!”
“真的吗?”小风缅忽然就不哭了,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小瓦翰达。
“当然!”响亮的两个字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开,然后镜中的画面就渐渐模糊了。
“我和你父亲从小一起长大,他是炎族的人,而我是华陵族的人。不过可惜我这个华陵族的人却没有继承父母的智商,从小比族人都要笨很多。但是你的父亲却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看不起我,而是一直在我的身边陪我玩耍。小时候,对于孩子来讲,最重要的就是能有个一直陪着他玩的人。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捉捉泥鳅,打打妖怪,冒冒险。”
镜中的画面渐渐又清晰了,不过这次却是换了一个场景。
“救命啊!瓦翰达……呜呜……”此时的小风缅正被一只人头鹰身的妖怪抓住,锐利的鹰爪狠狠地嵌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她脸色苍白,几缕血丝在唇边挂着。而那只妖怪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没有彻底化成人形,所以看起来丑陋无比。它正拼命扑打着自己的翅膀,想要飞起来,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地上拖着小风缅一路后退。
“救命啊……瓦翰达……瓦翰达……”小风缅一直在喊着我父亲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那只妖怪似乎是嫌她太烦了,大嘴一张,那两排类似于人类的牙齿正欲咬住她的喉咙,就在那时,一声厉喝传来。
“放下她!”然后一道银光直直的冲向了妖怪,妖怪见此情景,立即扔下小风缅,想要振翅高飞。但却被小瓦翰达用剑拦住了,“呵呵……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
小瓦翰达嘴角虽然笑着,但是眉目皆是怒色,他手中的长剑散着红光,丝毫不留情的砍向妖怪。妖怪想要躲闪,但奈何剑的速度更快,一剑砍下去,那只丑陋的妖怪在发出几声凄厉的嘶叫后,便瞬间化为乌烟了。
我看此,心里不禁愕然。我父亲年龄那么小时灵力都已经如此高强了!那曾经的暗中下毒,我想针对的人恐怕也就主要是他。
“风缅,你没事吧?”小瓦翰达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和愧疚之色,“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中了调虎离山计,差一点儿……”他说到这,便没有继续,然后紧紧搂着小风缅。
“咳咳……痛,肩膀痛……”
“哦哦……对不起。”
两个人的画面渐渐朦胧了起来,然后又出现了另一幅场景。小瓦翰达和小风缅鬼鬼祟祟的在跟踪两个人,从他们的衣着上可以看出来那是上一代炎族的领袖。这两个小孩趁他们不在意躲在了房梁上,偷听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