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之中,顾绮萝虽然陷入了昏迷之中,可是,当拓跋离琅在冲进了火场之时,顾绮萝的还是依稀能够感觉,那一袭墨色的身影,将自己给抱了起来。
当拓跋离琅将她抱了起来的时候,顾绮萝似乎看见了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虽然,顾绮萝知道,那个时候拓跋离琅是在给自己渡气,可是,想着想着,脸颊不禁泛起了一抹绯色。
禅房之中,火焰似是能够吞噬掉一切,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即将被融化了似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裙幅,只希望自己能够清醒过来,可是,一双眼皮,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忽地,顾绮萝感觉到了一双孔武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身子。
拓跋离琅伸出手来,将内力渡入到了顾绮萝的体内,顾绮萝悠悠地掀开了眼帘,竟赫然的发现,是拓跋离琅环抱着自己,欺霜赛雪的容颜,似是冰山一般,透着丝丝的凉意,传入到了顾绮萝的身体之中。
顾绮萝不由得紧了紧双手,她不想要失去这根救命的稻草,火光映红了顾绮萝的双颊,朱唇微启,“花蕊……花蕊……”
“哼!”拓跋离琅清冷了一声,道:“自己都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着那个丫头,你放心好了,那个丫头身手不凡,不会有什么事的!”
言毕,拓跋离琅垂下了双眸,看着怀中的顾绮萝,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淡淡地笑了笑,伸出了两根手指,在顾绮萝的额头之上弹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这个女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讨人喜欢!”
可就在这个时候,禅房中的房梁倏然倒塌了下来,拓跋离琅纵身一身,猛地一脚踢在了房梁上,可倏地,禅房之中的书架竟倒了下来,拓跋离琅在回身之际,堪堪能够避开书架,可是,若是拓跋离琅避开,那书架便会砸在顾绮萝的腿上。
当即,拓跋离琅直接挺住了自己的身子,任由着书架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背上。
拓跋离琅的面色微微一变,原本,他便身受重伤,随后,在顾绮萝的请求之下,帮着巧月治了身上的伤势,身子全然已经符合不住,猛地一个趔趄,拓跋离琅的身子,朝前冲了过去。
拓跋离琅眼见怀中的顾绮萝就要摔在了地上,纵然一个闪身,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顾绮萝,凭借着身体当中强悍的内力,猛地将禅房的竹门震开,倏地,闪身离开了顾绮萝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禅房之中。
待拓跋离琅将顾绮萝交给了顾夫人之后,便直接进入了法华寺的后山之中,竹林深处,拓跋离琅堪堪没有走几步,突然,拓跋离琅的身子猛地一个踉跄,就在身子即将摔倒之际,一道黑影闪现在了拓跋离琅的身旁,一把将拓跋离琅搀扶住。
“主子!”韩炎的面色阴沉,声音也是同样的阴沉,“您内伤颇重,怎么能够……”
“闭嘴!”拓跋离琅猛然侧目,冷冷地剜了一眼韩炎,声音低沉地说道:“带本王去德明禅师处,他会帮我疗伤。”
“是。”韩炎不敢多言,直接架起了拓跋离琅,足尖猛地点在了地面之上,顿时拔地而起,一跃数十丈之高,片刻之后,韩炎便搀扶着拓跋离琅,走进了一个小院之中。
院落中。
一位满脸宛如干旱已久的地面,布满了沟渠,特意是,这位老和尚的脸上,有一道骇人的长疤,一身袈裟,手中擎着一个扫帚,在深夜之中,清扫着院落之中的纷飞飘落的竹叶,在韩炎临近了老和尚的身边之时,缓缓地抬起了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拓跋离琅,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淡淡地说道:“陌亲王,不停老僧的劝告,竟然在伸手内伤之时,已然妄动内力。”
“德明禅师,还请出手相救。”韩炎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生怕德明禅师不出手相救。
德明禅师抬起了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拓跋离琅,轻声地说道:“将他扶到老衲的禅房中吧。”
“是。”韩炎闻言,不敢多说一个字,直接将拓跋离琅搀扶进了德明禅师的禅房之中。
……
与此同时,在拓跋煜的禅房之中,拓跋煜一张阴沉的脸,仿佛是笼罩了一层阴云一般,仿佛下一瞬间,便能够掀起一阵狂风暴雨,拓跋煜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冷冷地扫了一眼在禅房之中的顾云裳,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凛然的寒意。
“啪!”的一声脆响,在原本安静的禅房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顾云裳猛地身子一颤,抬起了睫眸之时,瞧见了拓跋煜的双眸之中,带着一抹杀意,心头仿佛像是悬了一把利剑一般,额头之上汗流如浆,手中紧紧地握着帕子,似是想要将帕子捏碎了似的。
颤颤地抬起了头来,顾云裳偷偷地看了一眼拓跋煜,将拓跋煜的面色冷如寒霜,心头不禁漾过了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茶盏的随便,崩在了顾云裳的脚下,顾云裳稍稍地向后倒退了一步,立马跪了下来,身子抖如筛糠,卷起了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拭了拭额头之上的冷寒,声音颤抖着说道:“煜王殿下,不知道云裳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这般动怒……”
“哼!”拓跋煜冷哼了一声,站起了身子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顾云裳,冷冷地说道:“你做错了什么,你险些坏了本王的大事!”
顾云裳的面色一变,贝齿紧紧地咬住了唇瓣,一直到,顾云裳感觉到了口中弥散了一股血腥味儿时,顾云裳方才稍稍地松开了贝齿,宛如碧湖一般清澈的眸子,泛起了一抹晶莹的水色,轻轻地抽了抽鼻子,眼泪便顺着顾云裳的双颊滚落了下来。
顾云裳宛如雨打梨花,卷起了帕子,擦了擦眼角下的眼泪,颤声道:“煜王殿下,云裳不明白……”
“哼!”拓跋煜冷哼了一声,举步上前,径直地走到了顾云裳的身前,微微地眯了眯宛如鹰鸠一把的眸子,顾云裳是什么心思,怎么能够瞒得住拓跋煜的一双眸子,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冷华之色,冷然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定然决不轻饶!”
“我……我……”顾云裳的一双桃花眼,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下来,顾云裳不知道,拓跋煜是因为她会怀了拓跋煜的筹谋,还是只因为,顾云裳险些烧死了顾绮萝。
“滚出去!”拓跋煜猛地一挥衣袖,冷冷地怒喝了一声。
顾云裳的身子一颤,扯了扯裙幅,缓缓地站了起来,抬起了睫眸,看了一眼拓跋煜,瞧着拓跋煜一脸清冷,像是一尊不进人气的冰雕似的,顾云裳抿了抿双唇,扭着纤细的腰肢,朝着拓跋煜走了过去。
莹白的纤手缓缓地抬了起来,竟撩起了外裳,露出了欺霜赛雪的香肩,贝齿轻咬唇瓣,口中发出了充满了魅惑的声音,“煜王殿下,云裳也是一时间下了一剂猛料,惹了王爷心烦,还请王爷见谅。”
说话时,顾云裳的手,缓缓地朝着拓跋煜的蜂腰探去,便想要将拓跋煜的腰带解开,与此同时,顾云裳踮起了脚尖,呵出了一口兰气,喷在了拓跋煜的耳朵上,“王爷,今儿晚上就让云裳伺候王爷。”
拓跋煜闻听了顾云裳的话,面色更加的阴沉了下来,猛地一耸肩,随手一挥,一股内劲直接将顾云裳挥出了二三米开外。
拓跋煜冷冷地剜了一眼顾云裳,冷冷地说道:“本王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闻言,顾云裳的身子一颤,瞧着拓跋煜的脸色,顾云裳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宛如青葱般的玉指,被顾云裳捏的发白,硬着头皮,朝着拓跋煜福了福身,颤声道:“云裳告退。”
顾云裳离开了拓跋煜的禅房之中,便一路朝着顾绮萝所住的禅房走去,在禅房外,拓跋离琅的随军,将顾云裳拦截了下来,“这里是陌亲王的禅房,顾小姐不可进去!”
顾云裳闻言,面色一变,今儿晚上,她算是处处遭了白眼,先是拓跋离琅在离开女眷禅房外是,给她了一个冰冷似刀的眼神,随即,有在拓跋煜的这里吃了瘪,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卫兵,都不将她放在眼中。
顾云裳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凛然的寒意,冷冷地剜了一眼卫兵,怒斥道:“你可知道,本小姐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本小姐这么说话!”
说话时,顾云裳抬起了手来,猛地挥开了卫兵手中的长枪,怒喝了一声,道:“给我起开!”
可卫兵像是没有听见顾云裳的话似的,身形依旧不动,连话都没有回顾云裳一句。
这下子,可让顾云裳更气,面色苍白似纸,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子燃烧了起来,面似厉鬼,声音咆哮,“你们只不过是拓跋离琅的看门狗而已,也想要阻挡本小心,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哼!”
就在此时,在顾云裳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冷哼声,“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怎么让他们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