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闻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嘴角扯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声音略微显得有些尴尬,“我、我、我们的确没有黄-色的颜料……”
“呵!”不待秦掌柜把话说完,顾绮萝徒然冷笑了一声,细眉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眸子,冷笑着说道:“秦掌柜,你还是想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顾绮萝清浅一笑,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淡淡地寒意,缓缓地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的发簪,眉梢一挑,冷冷地看了一眼秦掌柜,脸上虽然是在笑,可是,顾绮萝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如刀,“正所谓,愿与精人相骂,不与傻子讲话,我相信,秦掌柜你是个聪明人,你们雨轩染料坊,究竟有没有染料,我想你应该最为清楚不过了吧。”
说着,顾绮萝没有经过秦掌柜的应允,径直地走进了雨轩染料坊之中,顾绮萝驻足,侧目看向了花蕊,朱唇微启,吩咐道:“给我找一把椅子来,我想,你应该知道,雨轩染料坊中的椅子,放在什么地方。”
花蕊闻言,对顾绮萝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子,在雨轩染料坊之中放着秦掌柜椅子的位置,寻出了一把椅子来,放在了雨轩染料坊院子的正中,顾绮萝扯了扯裙幅,俯身坐了下来,抬起了一双潋潋流光的眸子,唇畔含笑,缓缓地抬起了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秦掌柜。
秦掌柜微微地眯了眯双眸,看着花蕊手脚麻利的在雨轩染料坊之中,快速的找寻到了椅子,而且,秦掌柜所放置那把椅子的位置,就在放着染料的柜子当中。
顿时,秦掌柜的面色一变,眸子当中泛起了一抹狐疑之色,垂下了眸子,在顾绮萝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着。
顾绮萝眸光之中没有丝毫的变化,面容之上从始至终,都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缓缓地抬起了手来,手腕之上的金玉手钏相互碰撞,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声响,顾绮萝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的簪子,看着秦掌柜的面色,唇畔之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秦掌柜,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开了口,拓跋煜给了你的多少的好处,我给双倍。”顾绮萝莞尔一笑,直接将拓跋煜给抬了出来。
秦掌柜在听闻了顾绮萝的话之后,不禁微微地眯了眯双眸。
当顾绮萝看见了秦掌柜的眸色之时,嘴角之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了起来,“秦掌柜也大可放心,我可以保证拓跋煜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听闻了顾绮萝的话,秦掌柜的面色微微地变了变,沉吟了好半晌,最终,秦掌柜缓缓地开了口,沉声地说道:“想来,顾小姐已经调查过了,要知道,我这个小地方,对于煜王殿下那样的庞然大物,我可是得罪不起的。”
“呵呵!”闻言,顾绮萝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来,扯了扯裙幅,盈盈地站了起来,欺霜赛雪的娇容之上,似是笼罩了一层寒霜一般,将顾绮萝包裹在了其中,在顾绮萝的身上泛起了凛然的寒意,似乎,让人看不出顾绮萝的脸色来,在顾绮萝的眼底,充斥着一股森然的寒意,“难道,秦掌柜就不怕我国相府吗?”
秦掌柜闻听了顾绮萝的话之后,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眸子,煜王府秦掌柜他得罪不起,可国相府,秦掌柜他同样是得罪不起。
正所谓,名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这样的道理,秦掌柜还是懂的,眸底涌上了一层与乌云,秦掌柜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阙了阙双眸,秦掌柜的态度倏然软了下来,举步上前,走到了顾绮萝的面前,原是一脸无所的表情,瞬间换上了一抹谄媚的笑意,对顾绮萝说道:“哎呦,我说顾小姐,您可就别为难我了,这件事,无论我是怎么做,可都是顺了哥情失嫂意,我可是个小本生意人,您看看……”
不待秦掌柜把话说完,顾绮萝直接抬起了手来,打断了秦掌柜的话,冷冷地笑了笑,侧目看向了花蕊,吩咐道:“将咱们和秦掌柜这么多年合作上的账簿拿出来。”
花蕊点了点头,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本账簿,双手奉到了顾绮萝的面前。
顾绮萝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在接过了花蕊手中的账簿时,淡淡地说道:“我想秦掌柜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来,在您和我们锦绣布庄的合作上,我们锦绣布庄可是从来没有亏大过您吧。”
说着,顾绮萝顿了顿,将手中的账簿交到了秦掌柜的面前,莞尔一笑,淡淡地说道:“秦掌柜可以看看这个账簿,上面记录了您和我们锦绣布庄所合作的每一笔款项,我相信,秦掌柜应该清楚,还有多少银子,我们锦绣布庄没有给你们结。”
顾绮萝朝着秦掌柜走进了两步,唇角之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起来,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一共时还有五百两银子,我们锦绣布庄没有给你们结算,不如这样,我给你五百两金子,你将染料买个我,只要,我这批缎子,能够如时的交到内务府中,我保证,今后皇家所用的缎子,只用你们雨轩染料坊的,而且,我会出面,让拓跋煜放过你,您看看几个条件如何啊?”
秦掌柜听闻了顾绮萝的话之后,微微地一怔,蹙了蹙眉头,沉吟了起来,良久之后,秦掌柜缓缓地抬起了头来,看向了顾绮萝,沉声问道:“顾小姐,你有这个把我,能够抗衡煜王殿下……”
“呵呵!”顾绮萝扬起了下巴,淡淡地看了一眼秦掌柜,脸上扯出了一抹宛如盛开之中的罂粟一般的绚烂夺目的笑容,一双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似乎倒影出的了两朵罂粟花,“秦掌柜,前几日的我退婚的事情,想来,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就在昨儿,拓跋煜还在我的手中买走了一株千年人参,想来,他就站在国相府外,怕是京城之中也早已经街知巷闻了吧。”
“可是……”
“秦掌柜,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若是您还是放心不下的话,我愿意将您的雨轩染料坊买下来!”顾绮萝淡淡地看了一眼秦掌柜,她手中有那么多从拓跋煜身上坑来的银子,一家小小的染布坊,她还不信,她买不下来。
见秦掌柜依旧还在犹豫,顾绮萝从水袖之中抽出了几张银票,塞进了秦掌柜的手中,“这里是五千两银票,足够我将你的雨轩染料坊买下来的了,若是,秦掌柜觉得还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五千两,算是给秦掌柜一家老小离开京城的路费。”
五千两就已经足够埋下这雨轩染料坊的了,在加上五千两的路费。
秦掌柜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瞪大了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顾绮萝手中的银票,面对这样的诱惑,若是他还不动心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傻子了,可是,想想拓跋煜的身份,秦掌柜还是用力的地摇了摇头,道:“可是顾小姐,煜王殿下的身份,势力,可都是小的所不能够爱抗衡的,小的只怕……”
秦掌柜已经将自称改变成为了小的。
顾绮萝听到了秦掌柜的话之后便觉得有门,清浅一笑,淡淡地说道:“今儿,在码头还有最后一班船,我想,秦掌柜的宅子,加上房中的摆设,在有一万两,也应该够了,不知道,两万两银子,秦掌柜可还满意,出了着京城,哪里还不能够做生意了不是。”
说着,顾绮萝见秦掌柜依旧面露迟疑,便踱步上前,将秦掌柜手中的银票拿了回来,缓缓地抬起了手来,卷起了帕子,拭了拭额头之上的香汗,淡淡地说道:“话呢,我已经跟秦掌柜都说清楚了,至于卖不卖呢,这还要看秦掌柜自己的决定,我又不能强买强卖不是,秦掌柜应该知道,我锦绣布庄之中的这批锦缎,可是给宫中内务府的,也就是说,这批锦缎是给皇上用的,倘若,我锦绣布庄有什么事情的话,我绝对不会独善其身。”
顾绮萝朝着秦掌柜凑了凑,俯身在秦掌柜的耳畔,冷冷地说道:“即便是死,我也会拉一个垫背的。”
秦掌柜听闻了顾绮萝的话,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瞪大了双眼,看向了顾绮萝,身子微微地一颤,似乎,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并不是攥在拓跋煜的手中,而是紧紧地握在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的手中,只要是,这个小女子,稍稍一用力的话,怕是,秦掌柜的一家老小,便会共赴黄泉。
“我给秦掌柜一盏茶的功夫考虑,花蕊,去秦掌柜账房中左手边的柜子上,将秦掌柜珍藏的雨前龙井给我烹上一壶,我边品茗,边等着秦掌柜的答复。”顾绮萝缓缓地转过了身子,踱步朝着椅子走了过去,一撩裙幅,俯身坐了下来。
先是一把椅子,现在又连他存放茶也的位置,她都清楚的很,想来,早就已经调查过了他,这个女人,做生意的手段,即便是拓跋煜也不敌。
“哎!”秦掌柜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应了顾小姐的,可要有一点,顾小姐一定要保证我阙府平安。”
“秦掌柜你放心好了,从今儿开始,雨轩染料坊可就是我的了,我自然会护住我每一个工人的。”
言毕,顾绮萝扬起了下巴,眸光泛起了凛然的寒意,不禁冷笑了一声,高呼道:“签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