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顾绮萝眯了眯眸子,冷冷地扫了一眼拓跋离琅的马车,宛如深潭一般深邃的眸子当中,泛起了一丝凛然之色,一挥衣袖,转身走进了国相府之中。
“小姐,您可回来了!”
刚刚走进了国相府之中,素狸便快步地朝着顾绮萝冲了过去,急声道。
“怎么了!?”顾绮萝眉黛一凝,瞧着素狸一脸焦急的模样,沉声问道。
“您快和奴婢去瞧瞧吧,夫人她病了!”素狸踱步上前,拉住了顾绮萝的手,便朝着顾夫人的房间方向跑了过去,一边跑着的同时,口中一边说着,“老爷已经找了不少的郎中来给夫人瞧过了,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查出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让奴婢在门口候着小姐,让小姐一回来,就去瞧瞧。”
顾绮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日,娘亲的身体还很是康健,怎么才两日的时间,竟然会让京城之中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了呢?!
顾绮萝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眸子,木讷地跟在了素狸的身后,冲进了顾夫人的房间之中,果然,如同素狸所说的一般,顾夫人双眸紧闭,一张脸散去了血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之上,像是活死人一般。
双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踱步之时,顾绮萝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些虚浮,身子不禁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了地上。
素狸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顾绮萝,轻唤了一声,道:“小姐,您没事吧?!”
顾绮萝抬起了手,抿了抿双唇,开口道:“我没事!”
言毕,她踉踉跄跄地朝着顾国相走了过去,瞧见了顾国相的面色阴沉的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双眸之中泛起了一丝水色,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顾绮萝上前,一把拉住了顾国相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爹,我娘她……”
“哎!”顾国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阙上了双眸,抬起了头,沉吟了半晌之后,方才从口中挤出了一句话来,“你娘她,怕是不行了!”
顾绮萝闻听了顾国相的话之后,双眸之中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双颊簌簌而下,她无声的哭泣着,俯下了身子,跪在了顾夫人的身边,挽起了顾夫人的手,啜泣着轻唤道:“娘……娘……”
她唤了良久,可是,却始终得不到顾夫人的反应,顾绮萝将顾夫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下,宛如珍珠一般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摔碎在了顾夫人的手背上。
忽地,顾绮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侧目看向了顾国相,沉声说道:“爹,您等着我,我去去就回来。”
言毕,顾绮萝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门口便冲了过去,身下,因为拓跋离琅昨夜的疯狂,传来了阵阵的疼痛,顾绮萝紧紧地抿住了双唇,一口气直接冲到了马房之中。
顾绮萝直接拉出了一匹枣红马,翻身上了马,直接朝着南宫府冲了过去。
南宫府外。
顾绮萝翻身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了南宫府外的护卫,便踱步走进了南宫府之中,顾绮萝知道,南宫白的医术高超,若是,能够让南宫白出手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南宫府之中的下人通报了一声,顾绮萝便走出了正厅之中,朝着主位之上的南宫正德欠身一福,顾绮萝启唇道:“绮萝见过南宫伯伯。”
“这般慌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正德蹙了蹙眉头,看向了顾绮萝,原本,在两日前,南宫正德应允了顾绮萝会一同面圣去告御状,可是,等来等去,也不见顾绮萝出现,他不由得暗忖,难道,顾绮萝是想要请他帮忙?!
顾绮萝还没有说话,双眸之中的眼泪,便低落了下来,啜泣着说道:“南宫伯伯,我想要见见南宫大哥。”
“绮萝,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你可不要慢着我!”南宫正德瞧见了顾绮萝的模样,便站了起来,踱步上前,对顾绮萝问道。
顾绮萝抿了抿双唇,颤声道:“我知道,南宫大哥医术高强,我娘她、她身染顽疾,京城之中的郎中都已经束手无策了,所以,我想要请南宫大哥,替我娘诊治。”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南宫正德皱起了眉头,侧目看向了南宫夫人,道:“快去将白儿找来。”
“是。”南宫夫人应了一声,立马踱步朝着门外走去。
片刻之后,南宫白便随着南宫夫人来到了南宫府的正厅之中,南宫白看着顾绮萝一脸焦急的模样,便径直地走到了顾绮萝的身旁,急声问道:“绮萝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顾绮萝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南宫白解释,“南宫大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好吗?!”
南宫白颔了颔首,道:“好。”
须臾,顾绮萝向南宫正德告了辞,便拉着南宫白的手,飞快地冲出了南宫府之中,顾绮萝因为满心都系在了顾夫人的身上,也没有顾虑那么多,便直接翻身上了马,朝着愣在了原地的南宫白看了一眼,伸出了手来,急声道:“南宫大哥,上马!!”
“我们乘一匹马吗?!”南宫白有些顾虑,毕竟,男女之间授受不亲,若是,上了顾绮萝的马,在京城之中疾驰的话,定然会让人瞧见,到时候,未免会有人诟病他们二人。
还在南宫白犹豫之间,顾绮萝拉住了南宫白的手,“时间紧迫,南宫大哥,无需在意这些小节。”
顾绮萝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都已经这么说了,若是南宫白再迟疑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当即,南宫白翻身上了马,一路疾驰,朝着国相府飞驰而去。
在顾绮萝和南宫白经过了凤凰楼之时,在凤凰楼二楼的雅间之中,一道宛如锐利的刀俎一般的目光,狠狠地刮向了顾绮萝。
拓跋离琅刚刚将顾绮萝送回到了国相府,便来到了凤凰楼之中,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国相府的方向,他看见了顾绮萝急急忙忙地冲出了国相府之中,可是,并没有派人跟着顾绮萝,而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了酒来。
一壶下了肚,拓跋离琅刚刚将手中的白玉酒杯斟满,便瞧见了顾绮萝飒爽英姿乘马疾驰而来,可是这一次,在马背上却多了一个人,拓跋离琅微微地眯了眯一双锐利如鹰一般的眸子,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一瞬不瞬地看着马背上南宫白。
难道说,顾绮萝因为受到了自己的威胁,所以,才会前往了南宫府之中,去寻找南宫白的帮忙了吗?!
拓跋离琅墨玉琉璃一般的眸子当中,闪过了一丝幽光,心中不禁暗忖着,难道,是他将顾绮萝逼的太近了,适得其反,反而是将顾绮萝推向了南宫白的怀抱当中吗?!
心中的思绪有些紊乱,手中不由得紧紧地捏住了白玉酒杯,咔嚓的一声脆响,拓跋离琅直接将白玉酒杯捏碎,眯了眯眸子,缓缓地松开了手。
顿时,白玉酒杯的随便,掉落在了地上。
拓跋离琅纵然一个闪身,身形化作了一团黑色的氤氲,瞬间消失在了凤凰楼的二楼雅间之中,他飞身飘落在了国相府的屋顶之上,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冲进了大门之中的顾绮萝和南宫白。
南宫白跟在了顾绮萝的身后,不由得,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在拓跋离琅看着他的同时,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拓跋离琅的存在,眼底涌上了一股子凛然的寒意,抬起了眸子,看向了屋顶之上的拓跋离琅,下一瞬,南宫白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不屑地朝着拓跋离琅瞥了一眼。
紧接着,便跟在了顾绮萝的身后,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朝着顾夫人的房间跑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顾绮萝直接撞开了顾夫人的房门,急忙拉着南宫白,冲到了顾夫人的床前,侧目看向了南宫白,因为一路上,太过焦急,所以顾绮萝并没有向南宫白说出这一次的来意,一直到,南宫白看向了顾夫人之时,顾绮萝方才启唇说道:“南宫大哥,劳烦你替我娘亲瞧瞧,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南宫白颔了颔首,道:“绮萝妹妹,你先别着急,我这就替顾夫人诊脉。”
言毕,南宫白伸出了两指,搭在了顾夫人的脉门上,半晌之后,南宫白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表情甚是凝重。
顾绮萝看着南宫白的表情,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散在了自己的心头之中,可是,却又不能够打扰南宫白。
好半晌之后,南宫白松开了手,侧目看向了顾绮萝,问道:“可有银针?!”
“有。”顾绮萝应了一声,对素狸吩咐道:“快去给南宫大哥找银针来。”
“是。”
素狸立马朝着门口跑了过去,片刻之后,素狸折返而回,将银针交给了南宫白。
须臾,南宫白用银针在顾夫人的虎口处下了针,当南宫白拔出了银针之时,银针瞬间变成了黑色,南宫白眸光一沉,对顾绮萝说道:“顾夫人是中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