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冉文武静静的躺在卧榻之上,如果不是听见了昨夜的那场厮杀声,说不定钟惠韵还真的以为冉文武是在休息呢。
随着距离的拉近,钟惠韵终于看清楚了冉文武的样子。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由于缺水,已经有些开裂了,一丝血迹从裂痕中渗出来。
“徐副将,冉文武他怎么了?”尽管很明显,但钟惠韵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回禀公主,昨夜信都疏月前来劫营,冉将军就是在与信都疏月的战斗中受伤的。”接下来,徐斌简略的给钟惠韵说了一下昨晚的战况。
从徐斌的叙述中,钟惠韵终于弄清楚了昨夜的发生的事情。在这之前,冉文武就已经料到了信都疏月回来劫营,早早的就做了防备。
只是,冉文武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信都疏月竟然会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大军来袭。十万军队,整整十万军队,宛如蚁群一般涌过来。冉文武之前设下的那些陷阱压根就没有多大作用,坑杀了上千人之后,陷阱就被填满了。
接下来的战斗,幸亏冉文武指挥得当,利用地形优势,硬生生的扛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这也是这场夜半厮杀会持续那么久的原因。直到最后,信都疏月见无法建功,才不甘心的离去。
冉文武见对方离去,心头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对方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把冉文武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冉文武也是在对方的反击中被流箭射中,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公主不要担心,那信都疏月恐怕也不好过。冉将军同样一箭射中那信都疏月,否则这么大的优势,对方岂肯罢手。”见钟惠韵有些感伤,徐斌再度出言安慰道。
“那不知冉文武的伤势如何,看过大夫了没有?”钟惠韵急切的问道,事已至此,疗伤才是重中之重。
“公主有所不知,这异族人卑劣无比,射中将军的箭头上带着剧毒。若不是将军身强力壮,恐怕就要熬不过去了。”
“行了,你直接告诉我要多久冉文武才能够好过来!”见徐斌又把话题扯到了一边,钟惠韵不禁有些恼火。
“启禀公主,大夫说了,将军的伤势没有两三个月是无法复原的。不过……”说到这里,徐斌看了钟惠韵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公主,这,这……”
“这这这什么,难不成你要违抗本公主的命令?”见徐斌吞吞吐吐的样子,钟惠韵只好搬出了自己公主的这层身份。
见钟惠韵动了真火,徐斌也不敢再隐瞒,老实的说道:“大夫还说,将军体内还有余毒,如果不尽早拔除的话,很可能会危及性命。”
“那就赶紧解毒啊,还愣着干嘛?!”钟惠韵心头的怒火更甚了,既然知道了冉文武体内留有余毒,为何不赶紧治疗,还在这里磨蹭,难不成想要冉文武死吗。
“公主息怒,不是我们不给将军解毒,实在是这解毒的药草太难找了,短时间内根本就找不到。”对于冉文武的伤势,徐斌心中也是着急不已,无奈这草药根本就没有见过,这要到哪里去找。
“到底是什么药,我就不信举国之力还找不到!”钟惠韵大声问道,钟惠韵就不相信了,凭借自己‘公主’的身份,还找不到一味草药。
“大夫说,若要彻底拔除将军体内的余毒,非得雷劈草不可。”
“雷劈草?”钟惠韵心中一愣,长这么大,她还真不知道这‘雷劈草’是个什么东西。
“回禀公主,这雷劈草,顾名思义就是被天雷劈过的草。而且并不是什么草被雷劈过都可以的,必须是蛇毒草才行。而这蛇毒草又生长在陡峻的山崖之上,平常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一定能够拿得到。就更别说被天雷劈过的蛇毒草了。”这才是徐斌感到棘手的地方。
平常的草木,被天雷一劈就毁灭了,鲜有能够存活下来的。所以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找到的。
“这么说,冉文武的余毒是解不了了?”钟惠韵也是一阵为难,要满足这么多的条件,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了。
徐斌没有说话,这等于是默认了。
“什么狗屁东西,老娘就不信除了这雷劈草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气急起来,钟惠韵的口头禅又爆了出了。
卧榻上,冉文武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醒来。见此,钟惠韵也不再与徐斌多说,三两步便来到了冉文武的卧榻旁边。
“绿叶,无打杯水来。”看到冉文武裂开的嘴唇,钟惠韵便吩咐道。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为了守护自己才把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的,现在该是自己照顾他的时候了。
“公主,这些事就让奴婢来做吧。”看着脸色发黑的钟惠韵,绿叶有些紧张,试探着说道。
“废什么话,叫你给我就给我!”钟惠韵最烦的就是这种磨磨蹭蹭的人了,都什么时候 了还罗里吧嗦的。
接过绿叶手中的杯子,钟惠韵小心翼翼的给冉文武喂起水来了。钟惠韵是护理专业的,虽然平日里总爱玩手机,但是照顾人还是有一套的。
看着钟惠韵轻车熟路的样子,徐斌和绿叶都开始傻眼了。堂堂一个皇家公主,竟然这么会照顾人,这要传出去,估计连鬼都不信。
十几分钟之后,钟惠韵才把一杯水给喂完。冉文武哼了几下之后,便又睡了过去。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钟惠韵慢慢的退出了营帐。看着卧榻上的冉文武,钟惠韵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出来之后,外边的天空显得有些压抑,一朵朵乌云开始在在营地的上空凝聚。
“公主,我们回去吧,天快下雨了。”
“嗯,走吧,但愿这场雨下的大些。”钟惠韵抬着头,看着营地远方的那处山峰。那里,或许会有徐斌口中所说的雷劈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