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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终于要出院了

收拾完碗筷,莫迪说:“你回家吧,我守一会儿也会回家,这里有护士照顾,我们不用太担心。”优然点点头,带上东西就回家。方蓉正在一本正经的看电影,怀里抱着方形抱枕,很明显是在看恐怖片。优然也害怕看恐怖片,每次看的时候都缩着脖子,用手挡住电视屏幕,只在指缝间看着画面,多少好过些。

优然轻轻走到方蓉的身后,用力拍下她的肩膀,吓得方蓉就差掉下沙发,惊魂未定的叫着:“你想吓死我呀?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你这个坏蛋。”优然捂着嘴笑,正好看向电视,屏幕里黑漆漆的,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吓得优然噤声蹲在地上。这回换方蓉笑了,嘴里说着话,“这下遭报应了吧,谁让你吓我的,哈哈。”

事情就这么给反转了,本来是优然吓唬方蓉的,也成功了,只是优然反倒被电视给吓到了。优然满脸尴尬,太丢人了!方蓉拉着优然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其实就是电视里的剧情,无非是可怜的女主被坏人害死了,怨气太深,变作了厉鬼在报复那些害过她的人。方蓉还说:“如果谁害了我,我也要这样报复别人。”

优然缩了缩脖子,后怕的说:“那谁得罪了你可真够惨的。再说了,也不会有那种人害你那么惨的,你也不要这么消极的态度嘛。”方蓉听了笑了,说:“我就是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夜色变得朦胧,电影也看完了,优然和方蓉睡一张床,方蓉忍不住问她:“优然,你真要照顾那个人那么久吗?万一他永远想不起来你怎么办啊?你还要照顾他一辈子吗?你不要嫁人啦?”

优然想了想,总不会至于那么久的吧。实在找不到他的家人,当然不能养那么久,她也很穷,养不了那么久的。而且看他当时出事时身上的衣服,还是名牌,家里一定是有钱人,不可能不去找他的,说不定过阵子就有人找他了。想到这,她开心的说:“不会的啦,我相信他的家人会来找他的,要是看到这个新闻或者这样的消息,要告诉我哦。”

方蓉点点头,她觉得这个希望太渺茫了,如果有人找他的话,警察早就打优然的电话了,不可能会没有反应。一边在找,一边在寻,警察那边肯定有备案,两条线索轻而易举就能放在一起,自然就找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他的家人不想找他?不然警察早就找到你了,怎么会没有半点消息呢?”

优然一听,也不免觉得担心,不是因为没有找来,而是他的家人不想找他,他多么的可怜,自己出了车祸,却没人找。

往医院来返的次数越来越多,优然每天会在病床边讲故事,有安徒生童话,还有格林故事,只要是她能想得到的经典,都会找来念给游乐听。游乐每天愉快又乖巧的听着,只要优然离开了,就会无理取闹起来,比如砸东西,不睡觉,不肯说话。

院方也比较头痛,这样的病人又不能训斥,家人也不在身旁,也不好说什么。护士每天都会抽空照顾他,毕竟他情况特殊。可日子久了,谁也受不了的,小孩子也原本就不好带,更何况还是一个有力气的“小孩子”,他的手拍过来护士也会怕的。

莫迪知道医院的难处,他也觉得游乐身上其他的伤好了很多,一些瘀伤没这么容易消除,但是不妨碍生活,于是就像医生提出出院。医生开心的不得了,笑的合不拢嘴,他也听到了不少护士的抱怨,正因为病人的特殊,护士有苦也没处说,只能说在医生这里,可医生也没办法,总不能赶人走吧。

医生握住莫迪的手,笑着说:“小伙子,辛苦你了。你们真是热心肠,这样的人现在太少了。你们可要耐着点性子,尽可能哄哄他就好了,失忆也是可能很快就好的,等他想起来,就会找到他的家人的。”

莫迪一边答应着,一边跟着护士离开医生办公室,办理出院手续。没想到办理出院的人还挺多,莫迪只能排着队,等着轮到他。前面排队的有几个妇女,一直聊着家常,有时候用普通话,有时候用家乡话,本来莫迪也是不在意的,只是她们聊的太起劲,写字也写的慢,磨磨唧唧都没写完需要写的资料。

莫迪有点郁闷了,为什么他每次排队的时候,总能碰到这种人,上回是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非要警察去抓奸,这回又遇到几个女人聊天,聊到昏天暗地不肯走。他忍不住说:“你们聊天能待会吗?都等着出院呢。”

那几个人也不高兴了,扭过头瞪他几眼,照旧聊着天,时不时还看着他聊天。莫迪不想思考也能知道,绝对在说他的坏话呢。他又说:“请你们快一点,出院手续在医生那边已经填写的差不多,在这里根本不用写多少东西,不要因为你们自己的原因,耽误别人的时间,你们今天不上班,不代表别人不上班。”

那群人被莫迪说的不再说话,也不再扭头。但是依旧小声说着什么,莫迪面无表情的等着,这两天他的运气确实也背,看来近期不适合排队做什么事情,总能碰到莫名其妙的人。现在他有点相信以前有人说的一句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好不容易办完出院手续,莫迪回到病房,优然这时也赶了过来,她要来帮忙收拾东西,然后带人去家里,幸好家里就她一个人住,不然肯定要问长问短,到时候她可没本事能招架的住。

出了医院,游乐异常的兴奋,平时在医院限制太多,这不去那不能摸,不是被护士拦着,就是被莫迪吼回去。现在他感觉非常开心,终于可以出来玩了,他把手往窗外放,手掌摊开,迎着风乱舞着,莫迪忙把他的手强拉回来。这要是被过往的车辆给伤了,又要受伤回医院了。

路上遇到红灯,优然停下车,有卖糖葫芦的路过,游乐叫着要吃,手指着糖葫芦大声叫:“我要吃那个,我要吃那个!”莫迪摸了把额头的汗,这小子就爱折腾,比一般的小孩子要难搞多了,其他的小孩只要看到你停在半空的手就会吓唬住,嘴巴老实的闭上,动也不动。可这么大的人,如果莫迪伸出巴掌吓唬他,他也会伸出巴掌拍掉莫迪的手。

折腾了老半天,这又是在红路灯当口,卖糖葫芦的也不敢逗留在这卖东西,对游乐的叫喊就当没听到,继续走着。优然赶紧打开CD播放曲子,里面早放好了一些儿歌,和一些小故事,就是为了对付他在车里大闹,游乐听到后确实安份了不少,莫迪松了口气。

送到了优然的家门口,莫迪帮着拿东西,夹着游乐带了进去。游乐一进门就跑来跑去,好像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莫迪放好东西,问优然:“你照顾得来吗?要不我给他请个保姆吧?不然你得多累?白天不是要上班吗?”

优然摆摆手,已经麻烦莫迪不少了,怎么能让他再花钱请保姆呢。“没事的,白天关着就好了,中午我会回来给他饭吃的。你放心吧!”话是这么说,可莫迪就是不能放心,如果是正常人他就更不能放心。像这种智力的大男孩完全没有道理可讲,优然搞得定吗?可想想这两天也被优然治的服服帖帖,也稍稍放宽了点心。

莫迪看了眼厨房,说:“不如我们去外面吃饭吧,在家做你多麻烦。”优然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已经忙的累死了,再去做饭就太累了。

简单收拾了下,三个人去了餐厅,服务员笑脸相迎,边递出手里的菜单,人手一份,边说:“先生、女士晚上好,需要点些什么呢?”

游乐胡乱翻着菜单,嘴里咿咿呀呀没个正确的字。莫迪觉得他不像失忆,简直就是脑子撞坏了,扭头问优然:“你要吃什么?”优然瞅了眼菜单,她也不知道吃什么,随便点了两份菜,一份帮游乐点的。

餐厅在这个点都是客人较多的时候,很多人进进出出,中间位置有架钢琴,优然盯着那架钢琴看,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弹出一首曲子来。莫迪看穿她的心思,说:“怎么?想去弹钢琴吗?你不是还没学会吗?”

优然尴尬的笑笑,她确实还没学会。游乐也看到了钢琴,指着那个方向问:“那是什么呀?”优然说:“是钢琴,可以弹出好多好多好听的曲子。”

游乐又问:“钢琴是什么呀?”这下优然犯难了,她该怎么解释钢琴是什么?想了想,说:“就是个乐器,很大的乐器,可以一个人弹,也可以两个人弹。”

游乐再次发问:“乐器是什么呀?”优然垮下脸来,这样说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莫迪不高兴的凶他:“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游乐嘿嘿笑着,没有再问,优然总算松口气,再这么解释下去,她这饭都不用吃了,光给他解释去了。

三人吃完了饭,莫迪要走了,优然忽然觉得莫迪不在,她肯定很难照顾这个病人,主要是不好沟通,现在还好说话,小孩子是有无理取闹的时候,到时候她一个人可怎么制服他?但是总不可能放在莫迪家吧?莫迪本是不是适合照顾人的家伙,说不定自己的屋里也是乱七八糟,到时候把他当苦力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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