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在院子里大练偃月刀,舞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说道:我就不信舞不动你!将来我打不了仗了,还可以参加举重比赛,不能举重了还能当举重教练……
关羽歇下来,花非花走来,拿香帕细细给关羽擦汗,娇声道:关郎,不,关哥哥,看把你累的!为了革命工作也不能不要命啊……
关羽道:革命革命就是不要命!要了命还怎么革!
花非花哭腔道:关郎,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关羽安慰道:宝贝儿,——实在活不下去就不活了呗!
花非花用粉拳捶:你真坏,真坏!什么心思啊。
关羽道:小心肝,以后就不要喊我关郎了,我听说现在有周郎、孙郎,还有个刀郎,连我的三弟张飞都想自称为张郎!不,飞郎,——
花非花掩嘴而笑:他长得可不像蟑螂啊,倒像只肥狼!
关羽:嘘,小声点,我看说狼都有点美化他了,他整个就是一头犀牛嘛!
花非花道:我看像公牛。
关羽道:是啊,他其实就是公牛队队长……宝贝,你知道什么叫郎吗?我告诉你,这个郎拿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帅哥,用比较雅的说法就叫郎。你看,我与大哥叫帅哥一是个天经地义,一个还基本将就,可他三弟如果也自称为帅哥,那不就滑天下之大稽了?——天下不就没有丑人了嘛!
花非花道:对呀,没有丑怎么衬托美?红花还要绿叶配!
关羽道:有句话叫知丑近乎美,可我这三弟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丑,还到处宣扬他的丑,所以他永远也美不了!
花非花道:美不了!
关羽说:以后不要叫我郎,也不要喊我哥哥,就提前叫“相公”算了。
花非花道:哎呀,这可多难为情,不还没领结婚证么?
关羽道:领结婚证了再叫“相公”那多老土,那时就叫老公了,再说现在时兴无照驾驶,都是先把车技练熟了再拿证,谁拿了证后再慢慢练车技呢?
花非花又用手捶:相公真坏!坏死了你!
张飞打着呵欠走来:嗨,都相公了?真快啊,嫂夫人,你还没正式拜见我这小叔子呢!
花非花道:切!要说拜也应当是你先磕我三个响头,好坏我和你二哥是一个水平线的,比你长半辈呢!
关羽道:对啊,常言道,长嫂为母——
张飞道:嘿,又升了半级。可你要弄清楚她是二嫂,长嫂为母,二嫂,就是后妈了!
花非花道:哎哟,我千万不做你后妈,我有那么老吗?
张飞道:看,你硬要把人家抬半格,人家不乐意。
关羽道:她现在只是你的预备嫂子,还不是正式的,所以——现在你们还是平级,一辈的。
张飞道:废话!便用眼睛骨碌碌望着花非花,从脸上滑到乳房,再滑到脚上,道,这个……二哥,准嫂子可是一****人材呀!
关羽:你——
张飞扇嘴巴:哎呀,对不起,说错了,说错了,是一表人材,不是一****人材……
花非花脸上也黑了。
张飞抽自己一个嘴巴,看我这嘴猪肉吃多了,说话光打滑……
花非花道:咱先回去休息吧……便拉着关往屋里走。
张飞对着背影轻声道,唉,女色祸水啊!你看,才来几天,就把咱俩搞得哥不哥弟不弟的!还投名状呢?任何投名状都会败在女人的无名状下。
在屋里刘备找张飞谈话。
刘备问:你二哥最近举重练的怎样?可要上战场了!
张飞道:还行。天天要舞一阵,你没见这阵他瘦多了吗?
刘备道:哈,瘦多了?我看不是大刀整的,是女人整的吧!
张飞吃惊:女人整的?女人咋个整法?能整的这么快吗,女人哪有这个减肥效果!
刘备道:三弟啊,你还是处男……这个,很多事是不懂的!
张飞叹:天,处男就这么惨?老犯常识性错误?我还不信!你别欺侮我是处男,处男与非处男又有什么区别?和女人在床上睡一觉不就是非处了吗?明天我也找个女的睡一觉不就得了!
刘备怜悯地看着他:三弟,这里面学问大了——你一旦被处了——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飞瞪大眼睛,啊?不就是男女一起睡觉么?哪会有比舞大刀更累的!
刘备道:同样是睡觉,你可知怎么个睡法?
张飞眼睛瞪的更大,不论怎么睡都是睡觉呗!躺在床上,能有多累?
刘备说:我说你十窍通了九窍——还是一窍不通!
张飞急了:都通了九窍,还要那一窍干嘛?不通也罢。
刘备道:可最重要的一窍就在这,这一窍不通,其他九窍通也等于白通。
张飞说:哪有这么玄乎的?于是贴近刘,亲密道,那,你老实告诉我,这一窍怎么个通法?
刘备说,唉,这个……唉,着急地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张飞说:不明白!这天下还有什么我不懂的?你是故弄玄虚吧。
刘备道:你是处男又不是处长,怎么会什么都懂……唉,不说这些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你结婚自然就懂了。这属于个人私事,现在,我们要说的是公事、是大业,是我们的革命工作——翼德,你最近看云长是不是老出汗,气喘吁吁?显得很虚的样子?眼睛也没有以前精神了?腰板也没以前挺的直了?
张飞想想,恩,是啊,好象是。
刘备思考,这就对了,这个女人,什么花非花啊,已经影响了我们崇高、伟大的革命事业!
张飞:啊,那怎么办?
刘备道:你看云长以前腰板那硬得是,——像门板,现在呢?好象腰都伸不直了,软不拉叽的——就是被那个花非花整的!
张飞不解,怎么整的?是用手捏的?
刘备道:这你不懂。就是被她的柔功弄的,柔能克刚嘛——给你这样打个比喻,女人就像绳子,男人呢就是木头,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缠的久了,绳子还是绳子,这木头就不是木头了……
张飞道:什么柔功这么厉害?是柔道还是太极?
刘备:不是太极也不是柔道,是无间道。
张飞不解,无间道是个什么道?
刘备小声道,对你这个处男说什么都白搭。
张飞急道:你、你一个人在唧咕什么?
刘备说:哦,这是我的肚子在给自己说话,叫腹语……三弟啊,我们现在要密切关注云长他们的新动向,不能让他们影响我们的革命工作,你没事时要常偷偷去看看他,给我汇报。
张飞道:好!为了革命工作义不容辞。
刘备问:现在有事没?
张飞道:没。
刘备说:那现在就去看看。
张飞说:哦。
刘备道:要偷偷地看知道吗?
张飞道:我不会给他们打招呼的!
张飞来到窗下,用舌尖舔破一个纸孔,向里窥视。
床头,花非花背过身坐着。
关羽道:乖……我很后悔我爱你!
花非花:哼,你很后悔你爱我?好啊,我求你爱我了吗?
关羽道:啊……错错错!我是说我很后悔,我爱你。
花非花:不一模一样嘛?
关羽道:怎么会一样,多了个逗号,中间有停顿。
花非花道:可见你小时候写作文一定经常写病句!
关羽道:不,我写文章都一口气,没符号的。
花非花说:那念起来还不把人累死?
关羽道:只要肺活量足够大,累不死的。
花非花撒娇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乖我了呢!
关羽说:怎么可能,我不乖你乖谁啊?
花非花道:你乖别人去吧,哼!
关羽说:不,我只乖你一个人。只有你是我的点心,我要乖死你!
花非花道:别,说不定到明天你就后悔的!
关羽深情地说,怎么会?如果爱上你是错的话,我宁愿永远不对!
花非花扑哧一笑,贫嘴!然后把头放在关肩上。
刘备问张飞:怎样?他们在干吗?
张飞道:大哥,他们在乖来乖去的。
刘备问:什么乖来乖去的?
张飞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嘴上说的。
刘备道:那有什么动作没?
张飞说:有。
刘备急问,什么动作?
张飞说:二哥把二嫂,不,把花非花抱住。
刘备道,啊?光天化日之下……又急切地问,那还有什么动作?
张飞说:后面还有一系列动作。
刘备结结巴巴道,还、还有什么动作?这……这你都看到了?
张飞说:后面我没看啊,就回来了。
刘备擦擦额头上汗,你怎么那么傻呢?关键时候……
张飞道:不是的大哥,我是想你让我看一下,我都站十多分钟了,看的差不多了,你知道我性急……
刘备说:是,是,你这猪性子?不,急性子。
张飞道:呵呵,我想他们后面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抱着乖来乖去么。
刘备说,你真好想象力。其实呢?他严肃道……大哥让你去看,是为了我们伟大的革命工作……为了我们的事业着想,绝非是…我有什么偷窥癖啊!大哥我,是什么都看过的!
张飞说:是是,你吃的肉比我杀的猪多!
刘备道:你在胡说,我没那么大口福。
又郑重其事道,三弟,你看,说实话,你看,咱们三人,桃园结义,南征北战,大哥我一无牵挂,三弟你,也是光棍一条,可偏偏,他云长就弄了个女人,不,媳妇儿,按理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就退一万步来说,要结婚要找女人也是大哥我先找吧,结果呢?这——
张飞想想,恩是啊……
刘备道:他提前抱得美人归!唉。一副羡慕而无奈的样子。可马上又转为一本正经:可这影响我们的革命工作哇,我们本来的想法是……革命胜利之后,我,三宫六院,你们……
张飞道:七十二房姨太太?
刘备道:就是嘛,那时候什么女人没有?何况一个花非花?就是雾非雾又有何难哉!
张飞道:对呀,二哥心太猴急。
刘备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张飞道:那只能吃冷豆腐了。
刘备道:冷豆腐也不成,他吃的不过是豆腐渣。
张飞说:不过比咱俩强,反正有豆腐吃。
刘备站起来,背着手踱几圈,这……这不行!我要找机会和她谈谈了,明天,三弟,你和云长出去溜溜马,打猎,玩什么都行,只是不要早回来!
张飞高兴道,耶!我早就想出去玩了。
张飞与关羽骑马,在野外狂奔。
张飞道:啊,真好,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两只鸟……
关羽抬头一看,果然两只鸟在空中飞。
张飞自语:哈哈,天上两只鸟,一只男鸟,一只女鸟。
关羽:哈哈……
张飞道:二哥,把它射下来!
关羽张弓,一箭射下一只。
张飞拾起,哎呀二哥,你射死的可是只男鸟,你怎么不把那女鸟也射下来呀,让她白白守寡多难为……
关羽道:我来不及射两只啊,这箭又不会转弯,射了第一只再去射第二只?
张飞道:你如果把女鸟射下来,倒也罢了,男鸟隔一阵会再找个女鸟……可你偏偏射个男鸟!
关羽道:女鸟不也一样吗?
张飞道:女鸟要害羞,不好意思这么快找,再说二婚起来到底不中听啊。
关羽道:都什么时代了,现在不正兴离婚么?现在离婚比结婚的还多!
张飞道:离婚的怎么可能比结婚的还多?这算术有问题。
关羽道:是脑子有问题,统计署的人老婆都离了,把他们离出神经来了!
在室内,刘备与花非花相对而坐。
刘备道:亲爱的花非花同志,我郑重的、庄严的,告诉你一个问题——
花非花微笑,请吧大哥。
刘备道:就你的面貌来说,那的确是——绝代芳华美艳照人,没有西施的大脚却有西施的大腿,没有赵飞燕的排骨却有她的体态,所以说,你的美,那是倾国倾城,回眸一笑——哎呀,我骨头都酥了!
花非花微笑道,谢谢,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刘备道:有,绝对有!至少在我眼里是非同凡响啊,大哥我对你绝对是一见——而不忘……
花非花说:哦,我还以为一见一倾心呢。
刘备道:不敢倾,一倾我就倒了。
花非花道:那我再把你扶起来呗!
刘备严肃道,言归正传,花非花,你的美貌是不错的,可我们这不是造星工厂,我们干的是革命事业,我们的前途是广阔的,责任是重大的!如果二弟长期这个那个的……温柔乡是英雄冢啊,那将来怎么打江山,完成咱们的宏图大业?
花非花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不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吗?
刘备道:可一个失败的男人背后也肯定有个失败的女人!
花非花道:现在不还没浮出水面么?哪知道成功还是失败啊。
刘备说:是英雄就有先知先觉,明察秋毫,防患于未然,所以我现在倍加担忧!
花非花说:你担忧什么?
刘备道:他的身体。
花非花道:他的身体怎么了?不很好嘛。
刘备道:这还用说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没有本钱怎么革命,革命就是请客吃饭,不花钱怎么行?
花非花道:还这么深奥哦,他的身体不还在这么。
刘备道:废话,当然在这,只是越来越差。
花非花说:没有呀?我没觉得他越来越差。
刘备道:我看他走路都气喘吁吁,两腿虚软,像要飘起来。
花非花道:是最近练了轻功吧!
刘备道:你别打哈哈了,老实说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步了,你们是不是天天晚上在一起——那个……
花非花道,什么这个那个的,那个又是什么?她垂头,羞涩说,人家还只是朋友关系的!
刘备道:朋友关系还“相公“?只差喊老公了。
花非花道:没结婚前都称朋友。
刘备道:那你们真的没有实质性接触?
花非花说:实质性接触是什么样的接触,我不懂。
刘备说:唉,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发展成男女关系了?
花非花天真的,挑逗的问,你说呢?
刘备道:急死人了,我知道还问你吗?
花非花说:你就想知道这个吗?
刘备严肃道,放屁!就是这个也是为了革命工作!——你也要注意影响……没正式结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不能无照驾驶!
花非花很快地说,在这乱世怎么结婚啊,办证的人都找不到,再说我以前也没办过证,都被抢来抢去的,要怪只能怪你二弟,是他抢我来的!
刘备道:这……
花非花说:哦,想起来了,当时你还说“留下”呢,留下,做什么啊?
刘备说:我……我留下你是做……做什么来着?
花非花一脸微笑,我在问你呢?
刘备急的满头大汗,终于想起来了,留下你是为了促进革命工作!
花非花道:那要怎么促进?
刘备说:比方说,云长累了你给他擦擦汗,我腰困了你给我捶捶背……诸如此类。
花非花道:腰困了给你捶背?头痛了给你捶脚!
刘备道,你还真说对了,现在的足疗就是头疼捶脚啊。
花非花道,这都是小意思。现在不已经促进了吗?你看云长一天兴奋的……
刘备说:不是兴奋是亢奋。
花非花道:这有什么区别?
刘备:这区别大了,人一亢奋就显出动物性,全身的荷尔蒙往一个地方跑,就这个地方能量其大无比,而其他的地方,都焉了……
花非花道:那要看是什么地方,如果亢奋的地方正好是手上,那不正好杀敌么!
刘备道,你当我是处男啊,这是侮辱我的智商。
关羽与张飞游玩一阵,不觉来到州市上,肚中甚饿,但见最高大的一块招牌上写着气魄雄浑的几个字:食话食说餐业无限公司
张飞看一眼:这名字起得倒不错,可惜尽是错别字!
关羽做深沉状:这时代大家都喜欢错的,错的也就成对的了!
两人进大厅,里面分三个版块,分别是粥王俯、泼妇鱼、食话食说三个招牌,食话食说居中,面积最大。
张飞道:好久没吃我家的大塘鱼了,今儿一定在这过过鱼瘾!
关羽道:好,我的瘾也被你引来了。
张飞高呼:服务员,来盘泼妇鱼!
只一会,有人送一只扁鱼来。
张飞一尝:这怎么是泥鳅的味道?——我又没点泥鳅!
关羽说:算了,大丈夫不拘小节,就当泥鳅吃算了。
张飞皱眉,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泥鳅。
关羽吃了一口沙子,天啊,店主,你这鱼都是伊拉克沙漠长的,还吃沙子?
一位仪态万方的女人坐在吧台上,眼皮不动:有鱼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说不定从鱼肚子里吃出一颗珍珠来呢?
张飞道:哈哈哈哈,老板娘真会说笑……就怕吃不出珍珠,吃成了尿结石了!
女人继续板着脸:老娘没有闲功夫给你玩笑,老娘只负责卖鱼,至于你得了尿结石或肾结石胆结石,与老娘无关,那是医院的事。
关羽说:啊?哪有这么开店的,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谋财害命吗?
张飞道:就是,又遇着黑人店了,不过她不知道我们是谁,哈,我张翼德还怕黑人?——我就是西藏人!
关羽道:不对,你是燕人么。
张飞道:我祖宗是西藏人。
女人说:我还是非洲人呢,看谁黑过谁!
张飞说:可老板娘很白啊……白得脸上像刷了层石灰!
女人道:那老娘我就成死人了。
关羽道:不,不仅仅白,还白里透红……
张飞道:对,与众不同。
女人说:老娘不需要你们给我做广告,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就知道自己风情万种,是万人迷!
张飞喷饭道,嘿,还真有不谦虚的,以为自己是陈好啊?
关羽道:她很谦虚,问题是谦虚到了极点就成了骄傲……
女人飞出一口瓜子皮,少给老娘玩哲学颠三倒四,显示你有学问。
张飞道:哈哈,二哥,你就是熟读《左传》也不行啊,人家不买帐。
关羽道:我哪是显示什么学问啊,只是我出口成章就有哲学……
女人斜他一眼道,我看你长得还有几分体面,否则早就叫伙计把你扔出去喂狗了!
关羽道:啊,我自己有腿啊,不劳你们大驾。
张飞道,屁!一拍桌子,哪有这么不讲理的老板娘。你点鱼她上的是泥鳅。给人吃沙子,还是你的错,因为你嘴里的牙齿不长眼睛?老张我虽然长得丑了点,可从没有受过这种高级待遇,长的丑是我的错吗?——就像你长得美是你的功劳吗?
女人道:你在这唧唧歪歪做什么?看你就是个杀猪相!
张飞道:你还真说对了,老张我就是个杀猪佬出身,——今天到这来就是让你服务来了,咋了?只要我掏把!
关羽道:三弟,今天我掏把!
女人道:管你们谁掏把,马上掏了,然后滚出去!
张飞说:还来真个的?我老张从来就不怕假的!
关羽拉起张飞走,一边掏银子:走走走,算了,你没见这叫“泼妇鱼”吗?
张飞道:“泼妇鱼”咋拉?
关羽道:老板娘就是泼妇啊……再说你没看她是个女的吗?
张飞道:女的咋啦?就可以在我老张头上撒尿拉屎?
关羽道:算了,要接受古训:好男不跟女斗,那会掉我们身价的,来,看看……我们吃点别的什么。
又见食话食说大厅,进。
店小二道:两位都要什么?
关羽问:都有什么菜?看看。
小二递上单子
张飞指着单子:这、这母子相会是个什么东西?
小二道:保密,吃了就知道。
张飞说:这不是废话吗?吃了再不知道那是植物人!
小二说:是猪。
关羽道:看看到底是什么鸟?
张飞豪爽道,好吧,把鸟给我们上上!
小二道:鸟?我们这不卖鸟。
张飞说:哎呀,你可真笨,不是鸟,是你那什么母子相会——
小二去了。
关羽道:这可是半两银子呀,应该是什么海鲜了。
张飞道:不是海鲜也是山珍,总之不会是沙漠鱼吧。
关羽道:那还用说,这样的黑色经历还是我人生中仅有的一次,我不看她是个泼妇而且是个女的,——我,是万万不会掏把的!
张飞道:再补充一点,而且因为是个美女。
关羽生气道,怎么三句话不离本行啊。
小二上,拿一盘菜,是豆芽炒黄豆。
张飞道:就这?这?这是母子相会?不对吧?
关羽拿筷子翻翻,道,看里面还藏有什么?
张飞急切道,我,我帮你翻!
两人翻了一遍,还是豆芽和豆粒。
张飞说:小二,你不是糊弄人吗,这就叫母子相会?还值半两银子!
小二说:我们是诚信经营,从不糊弄人,你看好了,豆芽,黄豆,可不是母子相会?
张飞气得翻白:这这这——
关羽说:就这个相会就值半两银子?
小二说:我看两位客官也决非寒酸之辈,我们的价钱虽然略高于市面,可我们是品牌店,全国连锁……
张飞说:我们当然不是……寒酸之辈,我们是比较……有钱的!不在乎这点,可——
关羽道:可也不能这样宰人啊!
小二道:这不叫宰人,我们宰人直接用刀。这叫为您服务,你们到我们这品牌店来,可以享受到非同一般的服务!
张飞说:这就叫非同一般的服务?等着挨宰?
小二道:我再给你说一遍,这不叫宰人。我们的价钱虽然贵了点,可你们都是自愿消费的,如果你觉得价钱高,掏把有点吃力,你可以不点啊。
关羽说:你怎么这么说话!
小二说:我们一向就这么说话,是经过统一培训的。
张飞说:我还不信邪了?都是些什么玩意……钱我有的是!要么,再点一样?
遂抓过菜单子,看看,诶?这个“心痛的感觉”是什么?
小二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吃了就知道。
张飞说:我是猪啊吃了不知道!
小二说:正是。
关羽问:为什么不能告诉?
小二道:这是规定。
张飞道:妈的,点了!我看它到底是什么!
关羽说:哎!——
小二去。
关羽皱眉。
张飞泰然。
关羽道: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交的。
张飞说:不摔交怎么能走路?不挨打怎么会打人!
关羽道: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饭馆吃两次饭,错,破饭馆。
张飞说:我就要打破沙锅吃到底!
关羽道:你砂锅都打了还怎么吃。
小二上,拿了一大杯白开水,用盘子托着送来。
张飞高兴了,嘿嘿,服务还是不错嘛……猛然醒悟,怎么,怎么才上水啊?
小二道:错,我们没有给你上水,是上菜。
张飞说:上菜?这是什么菜?
小二说:你老人家真健旺,这就是“心痛的感觉”,你刚点的嘛!
张飞瞪眼:****!这是菜啊?
关羽说:这也叫菜?
小二道:叫菜。
张飞说:那菜和水有什么分别?
小二说:装在盘子里的就是菜,杯子里的是水。
张飞说:可它现在不是装在杯子里吗?
小二说:可杯子放在盘子里,就是菜了。
关羽道:这就叫区别?
小二道:还有个区别,凡上菜单的都是菜,你刚在菜单上点了的,所以是菜不是水。
关羽说:我们又上当了。
张飞道:我还不信这个邪!就这杯白开水,不,白冷水,就值二两银子?
小二说:我再说一遍,我们是诚信经营,价格合理,即使高了点也正常,因为我们是独家经营……
关羽说:可你这菜单都大打太极,让人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作为消费者当然有知情权……
小二说:这只是公司经营的策略,是属于商业机密,不能提前透漏的。
张飞道,给他罗嗦什么?一拍桌子,老虎不发威当成病猫了,直接叫你们经理——不,老板来!否则还不知道我张翼德是谁!
小二道: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张翼德是谁。
小二退下,有四个胖瘦不一的打手上来。
张飞道:怎么?一下来了四个老板?
胖子一说:哈,还真来了个冒充张翼德的!你是演张翼德的小生吧?
瘦一说:他能给张翼德提马鞭就抬举他了!
胖二道:张翼德又咋了?不过是个杀猪佬么!
瘦二道:就是,一个十足的爆发户,有钱了攀高结贵,转投军政,自己炒作自己……
张飞小声对关羽道,看,我还有点知名度吧!又说,看来今天非动真格的不可了,你不打人人家打你!
关羽道:是啊,人活在这世上常常是二难选择!
张飞说:你们眼睛睁大点,俺就是张翼德!
胖子一道:嘿?装得还瞒像!
瘦子二说:给他罗嗦什么,就是欠收拾!
瘦子一道:先问下,你们银子掏了没有?
关羽道:我们为什么要掏?
胖子二道:嘿?还真来了两个不怕死的!
胖子一道:还不懂规矩吧,让他知道知道常识,——你知道这店是谁开的吗?
张飞道:我不管谁开的!
胖子一道:老子告诉你!这店是当今朝中王大人的小舅子铁一郎开的!你来吃饭就是抬举你,还敢在这咋呼?
胖子二道: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这店是联营的,我们的大哥占一半股份,他就是当今斧头帮副帮长,我们都是帮员……
张飞说:哈哈,原来是黑白二道合营,通吃啊!
关羽道:三弟,算了吧,我们还是走,惹出麻烦不好收拾……
张飞道:是他们惹我,不是我们惹他!
关羽道:这对大哥的事业不好,大哥的事业不正在上升期么……
张飞道:他上升,我们不能下降。
胖子一说:你们在这磨叽什么,找死啊,快给老子掏钱!
瘦子一说:给他罗嗦什么?去扁这两只野鸟,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我们大哥是谁!
张飞转头对关羽说,的确没听说过。又转头骂道,鸟你妈啊,你嘴里长毛?
瘦子一说:这只鸟是啄木鸟,嘴很硬啊!兄弟们,上,敲了他!
胖子一挥手道,慢!
瘦子一问:怎么?
胖子一道:何必劳师动众,值得一起上吗?便脱衣解带。
胖子二说:怎么?你要单练?
胖子一道:对。近来群架打腻了,喜欢单挑!
胖子二说:连口味都变了,大师兄,你的造纸(诣)真是越来越来深了!
关羽笑道:哈哈!造纸应当越来越厚,造诣嘛才是越来越深……
胖子一道:你他娘的还给我上课?我告诉你,我可是读过几年国文的,我的名字我都会写!
瘦子一说:上啊?罗嗦什么,有这长时间罗嗦早把他们搞掂了。
胖子一说:你们两个杂碎,谁敢和老子单练?还是两个一起上?
关羽道:咱们不用联袂出击。
张飞道:二哥,不用你出马,让我来收拾他,否则还不知道我就是张翼德!
胖子一一捋袖子扑了上去,两人撕打一处。
只一个回合,胖子被张飞扔到一边,在地上像陀螺般打转。
另三人吃惊:啊?
胖子二脱掉上衣:就知道你会丢脸。虽然你是大师兄,就占个年龄大,可实际功夫,哈,比我还差点……
胖子二雄赳赳上。
与张飞一个半回合,被踢倒在地。
另三人:啊?
胖子一道:你不是自认为实力比我强么?
两个瘦子一起扑上去,都被打翻在地。
关羽抱着手冷冷微笑。
张飞道:怎么样,现在知道你爷爷叫张翼德了吧?
胖子一道:可惜今天咱们副帮长不在,否则让他明白斧头帮不是玩剪子的!
胖子二道:哪能劳得帮长大驾?我们还有兵。一吹口哨,一次来了八个人,
团团将二人围住。
胖子一道:给我们好好修理,把这两个鸡皮流氓的毛给我拔了!
张飞道:贼喊捉贼,流氓总说别人是流氓!
于是12人混战关张,损失惨重,直到最后全部把他们打趴在地。关张两人也受了伤,张飞胳臂与关羽小腿分别流血,两人跑出来骑马而去。
在路上,张飞气喘道:二哥,我发现你的动作比以前慢了许多,合不上拍啊,以前是1/4,现在成了3/4……
关羽道:近几个月没有打仗,缺少锻炼吧。
张飞道:你以前和我交手的时候,速度也很快啊,是被花非花弄的吧。
关羽道:胡说,你知道什么?这些事处男就没有发言权。
张飞道:哈哈,我看就是……大哥的顾虑是对的,真是影响革命工作啊!
关羽道:革命和女人本来就并行不悖,——再说,有的人搞革命就是为了搞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