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和彩云这次上街,倒是幸运,遇到了渭城集市时间。街道上煞是热闹,平时没有的东西,今天街上都有卖,并且,一些古玩或者稀奇的东西,出了城门,郊外一些小林子里,也有很多贩子在摆摊,席地而坐,等待着实货之人。
朝阳和彩云不知不觉就随着街道蜿蜒,走到了郊外的“小集市”。
其实郊外风景更好,树底下阴凉清爽,又有很多东西看。朝阳和彩云就走走停停,看到喜欢的稀奇玩意,就停下来瞧瞧。
这时候,正值正午,骄阳似火。
朝阳觉得热得不得了,想找个地方坐一下,但是,举目四望,都是小贩之的地盘,彩云眼尖,指着远边一个地方说:“公子,那边,有个茶棚!”
朝阳望去,果然,在帐篷和木棚林立间,有一张旗子不显眼地插在棚子斜上方。
“行,就去那里。”朝阳也不考虑,就决定过去,因为两人在烈日下走动,就算撑伞,仍然是十分焦热。
哲宗昨天才又让人跟她说出门在外,切不可胡乱花钱,或者大肆挥霍,让不法之徒盯上,以免引出什么祸端来。更不可能透露出贵族的傲气,导致身份曝光。哲宗是个有抱负的人,自从亲政以来,就更是事必躬亲,对儿女的教育也非常上心。
朝阳和彩云心想,反正是女扮男装,不轻易被人认出,就大胆地走进茶肆去,学着男人的样子,豪迈地一屁股坐下来。
结果,旁边就有个男人嚷嚷:“两个小子,那个是蔡爷经常坐的位子,你们是不是想太岁头上动土啊?”
朝阳一惊,抬头看去,是邻桌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她连忙带着彩云挪了挪屁股,跑到另一张桌子旁坐,一边还不住地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初来乍到,不晓得规矩。”
邻桌的汉子和同伴就笑起来:“哈哈哈——”
这时候小二托着托盘走来给朝阳和彩云倒茶,并说:“小韩哥,你别老是吓唬我们的客人啊,要不然掌柜的归罪给我,可就惨了。”
被称为“小韩哥”的男人“哈哈”一笑,拍着大腿说:“嘿!你个小二知道啥,蔡爷还不是厉害人物么,我这不是提醒小书生别冒犯了大人物,我这是一番好心呐!”
小二将毛巾搭到肩膀上,托着托盘往柜台边走,无奈地说:“是是是!”
彩云悄悄凑到朝阳耳边,说:“好像小二和他们混得很熟。”
朝阳点点头,刚刚险些吃亏,而且闹了尴尬,现在也暂时小心观察中,她也小心地回答:“当然了,做店小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八面玲珑,讨好客人,又要在掌柜面前表现得力。是技术活来的。”
彩云瞥她一眼:“少爷,你又没有做过店小二,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朝阳撅嘴:“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喝茶,就着小二不久前端上的一碟花生米,一碟凉拌青瓜。
不久,一个风一样的男子又闯进了她们视线,这不,朝阳跟随着他的身影,直直落在眼前了,因为这个不客气的男人,直接就在她们面前坐了下来!
“……”朝阳和彩云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陌生人抬起腿蹬在椅子的下划杠上,一手扶着桌上的剑,一手扶了扶垂着纱帘的斗笠。“小二,给我来一壶铁观音和一碟花生。”
陌生的男人好像在模仿朝阳她们俩的食谱。
“好嘞,客官您稍等,这就来!”小二远远就喊起。
在茶肆拼座再也正常不过了,但是朝阳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废话,打扮成这样,谁都会觉得一定是江湖中身份或者武功非凡的剑客了。但,他是谁呢?
“对面的,吃东西,看什么?”剑客冷冷说道。
“你莫名其妙就坐在我们面前,打量一下来人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朝阳为了避免尴尬,主动出击。
“呵呵~”剑客的脸始终隐藏在纱帘之下,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可以辨别出他是一个年轻人,并且脾气还好。
剑客呵呵一笑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坐在同一个桌子边,倒也是风平浪静。
那些邻座的也都是附近的搬运工或者小贩子,对江湖人士的来往早已司空见惯,因此剑客像风一样来的时候,他们也只是稍微惊讶了那么一下下,很快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