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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展瑞自做了个开膛破肚的大手术后,整个人面色越来越好,晚间时分已经能张开嘴说话。
司马昭云更是加派人手严密防范,林展瑞大病初愈,不免气虚,他也不便多问,只拉了张太师椅一直坐守在侧。
不多时,轻漠急匆匆进来,“大都督,二公主的人前来求见。”
司马昭云眸子一眯,“何事?”
轻漠答:“萧叶萧侍卫长亲自带了人来,说是应宫少主的要求开辟河道。”
司马昭云颔首,“让他们先去前厅。”
轻漠为难道:“大都督,前厅全是谢家的人,只怕是……”
“将他们带进来。”司马昭云不耐地挥挥手,顺便倒了杯内侍刚沏好的茶,开辟河道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
萧叶一身青色便服,顺着轻漠的指引带着夏侯茗的亲卫一路进了承安院。
“大都督好久不见。”见面第一句话,萧叶言笑晏晏,许是跟着夏侯茗时间久了,唇边不经意弯起的笑意竟也同那人一样让人看不懂。
“也没多久,十日而已。”司马昭云浅浅呷了口茶,神色看似漫不经心,却连一个小小的眼风中都暗藏着无数冷芒。“萧侍卫长率二公主的亲卫前来所为何事?”
萧叶噎了噎,他记得先前在县衙外已经告诉过轻漠了。
“应宫少主的要求,自夫子河源头开辟河道。”他微微垂目,语气不改。
“有圣上的诏书吗?”司马昭云靠回增了软垫的后背,凛冽眸光一瞬不瞬盯着萧叶。
“无。”萧叶面无惧色,只轻声应了句。
“那你们此举该判何罪?”
“大都督此言差矣。”萧叶抿唇抬头,“皇上早已将治理临水县洪涝和瘟疫的重任托付给二公主,如今二公主之举不过是顺应圣意,此事关乎全县乃至隔临几个县百姓的安危,自当先救民再行禀报皇上。”
“放肆!”司马昭云一拍桌子,青瓷盏飞落地上,碎裂开几瓣。茶水渍溅至他华贵的蟒袍上,内侍欲过来擦拭,被他一个手势挥了下去。
“不知二公主她可还记得当日在影波亭,本座曾说过黑风卫奉旨追查筑天坝决堤一案?”
萧叶身子一凛。
他又道:“她忘了本座说过的话不要紧,只要还记得本座直接听命于圣上,也只听命于圣上就行。”
萧叶身子一抖,直直垂下的面色一沉,藏在袖中的手指握紧,司马昭云太过嚣张,这句话分明是暗示二公主他的话便代表皇上的话,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圣旨!
“萧侍卫长可懂?”末了,司马昭云偏过头来笑问。
“懂!”牙缝中挤出来的一个字,萧叶觉得自己几乎用尽所有的低声下气。
“二公主难得糊涂一回,本座就当一回糊涂人,这件事我可以全然当做没发生。”司马昭云一挥衣袖,“回去吧,二公主太久没见到淑妃娘娘了。”
“卑职告退。”抱拳行了一礼,萧叶带着夏侯茗的亲卫原路返回。
“侍卫长,司马昭云这个鸟人忒嚣张了。”一路上,侍卫们愤愤不平,“二公主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他不就仗着皇上的信任吗?凭什么踩在我们头上,踩在二公主头上?”